陆知夏睁开眼。

她用着拓跋弘的身体快速起身,四处翻找。

最后在贴身衣物里找到一封还没送出的信。

拓跋弘的字迹,上面写着:

【人已入大月国,他为人聪慧,极有用。我会想办法将陆芷晴送往西羽国,以此牵制。

大月国内还找到了我的阿塔罗,我会让她为我所用。】

一目十行看完。

有些地方不明白,但后面指的明显是她。

陆知夏阴阳怪气的哼笑: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系统:“可以用20积分兑换黑统牙膏,清新口气。”

“没事,你去玩吧,不怪你。”

系统:“得嘞。”

将信收好,她随手画个猪头涂鸦塞回贴身衣服,转身将信装进罐子,交给外面守着的人:

“将此物神不知鬼不觉送去给玄景珩手中。”

“主人,这是什么?”

“情书,如果你敢拆开看,小心你的眼睛!”

侍卫大惊失色,以为自己发现秘密活不了了,边哭边去办事了。

处理好,她躺回**,闭眼刚想回自己的身体,突然感觉到什么,睁眼的瞬间,迎面而来一阵风。

拓跋弘自幼习武,身体早有条件反射。

陆知夏一跃而起,身体侧开,利落的避过劲风。

面前是熟悉的银色面具。

月光下,眼前人身影熟悉却凛冽,杀意弥漫纷涌。

仿佛下一刻就要提剑将她杀了!

陆知夏干巴巴的张嘴,“别,自己人!”

玄景珩放下剑,“娘娘?”

她一愣:

“是我。”

想象中的震惊没有出现。

玄景珩十分自然的收剑,仿佛互换身体这件事极为平常。

这反应太冷静了,让她心里古怪。

“你不觉得震惊、恐怖?”

她感觉这人面具下的黑眸瞥了自己一眼,嗓音低沉好听:

“既然是自己人,有何可怕。”

自己人三个字,明明极为正经。

但从他嘴里念出,却颇为……暧昧。

心跳像只受惊的小鹿乱撞。

黑暗的环境里,也让人止不住想起那晚呼吸交缠的旖旎。

陆知夏别过头:

“你来杀人灭口?”

“我得到暗线消息,京城来了一个人。”

玄景珩说着,眼神看了她一眼。

“谁?”

想到那封信上关于‘人已到京城’这句话。

她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等了半天,玄景珩没说话,陆知夏抬头看他,“怎么不说?还需要我付出点什么报酬吗?”

她嘴唇勾起笑,此时用着拓跋弘的身体,碧色眼眸狡黠与笑意闪过,靠近两步,手摸上对方的衣领,缓慢攀到后颈……

“……你别顶着这张脸。”

玄景珩额头明显跳了一下。

他眉宇里充满着抗拒。

陆知夏故意要逗他,不退反进:

“反正你知道里面是我,不就好了?”

“别闹了。”

看玄景珩隐忍到嘴唇紧抿,克制打人冲动的样子,她心里更乐了,歪过头就打算亲上去。

刚伸出去的脸反被一把摁住。

“唔!”

她脸都被摁住了,这人用手将她的脸往外推,将脸上的五官都推的快变形。

越反抗,她越兴奋。

“哎呀,别害羞呀,你不是喜欢收报酬吗,来呀来呀。”

陆知夏两眼放光,还想继续,两人就一个拼命想亲,一个往外推脸,僵持了足足一分钟。

此时,房门外。

侍卫将信函成功送到摄政王府邸里,视死如归回来。

发现主子暗恋摄政王一事,已是惊天秘密,必须灭口。

侍卫灰头土脸回来时,听见里面传来一声:

“啊!轻点,你真用力气啊?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赫然是主子的声音!

侍卫浑身一僵,里面还有男人的声音。

原来回到京城的人是陆远。

她那个偏心眼的亲大哥。

没想到陆远居然会逃走,和拓跋弘混在一起。

难怪拓跋弘想带走陆芷晴,世上就只有陆芷晴是他的软肋。

听她说完陆远各种虐待‘陆知夏’的行为,玄景珩面上冷静,没什么反应。

陆知夏起身准备爬回**。

“你都知道了,那信函也无用了。走了,再不回去那边要出事。”

“那边?”

玄景珩敏锐发现了这两个字。

他目光锐利的扫过她的脸庞,突然看好戏似的笑了,笑容有几分罕见的恶劣:

“看来确实会出事。”

…………

陆知夏再度睁开眼。

她的身体换了回来,此时她正站在房间中央,脚下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慕容铎。

黑暗的空间里,脚边躺个生死不明的人,着实吓人。

她探探鼻息。

还好,活着!

啧啧,不过这场面比她想象的更惨烈啊。

渣皇后脑勺还打出来一个那么大的大包。

系统:“提醒:当前小世界的读者怨念值为50%,请宿主继续加油哦。”

她微挑眉,“打他一下居然降这么多?10%?”

陆知夏试探的又踹了慕容铎一脚。

“当前怨念值49%。”

她开心的继续踹。

最后怨念值停留在45%,怎么打也降不下去了。

看来走捷径还是不行呀。

天亮之后。

慕容铎倏然睁开眼,他身下是柔软的床榻,身边是睡得正香的陆知夏。

脑海里再度涌出一些记忆:

夜晚,旖旎,他与陆知夏巫山云雨。

他脸上闪过丝魇足,甚至流露出一丝笑意,转头想看她时,后脑勺一阵剧痛。

抬手一摸。

朝大个包!

慕容铎微皱眉,却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受伤的。

起身,浑身也剧痛难忍,仿佛在车轮下面被连番碾压,整个人腿都有点软。

意识到什么,慕容铎脸色铁青。

上朝时前,他面色难看的叫了御医,给自己开些补气养肾的药丸。

朝堂之上。

慕容铎感觉后脑勺疼,全身也酸痛坐立难安,脸色越来越阴沉,看得下面的众臣纷纷不敢发言。

拓跋弘表情复杂,犹豫许久,开了口:

“大月皇帝,我西羽国有一男子,为人聪慧英俊,最适合……送于皇帝陛下。”

说着,拓跋弘一拍手。

殿外走进来一个风神俊朗的美男子。

随着陆远出现,拓跋弘的眼神也更加复杂。

昨夜一事,让他猜到慕容铎并非喜欢女子,既然如此,他本想把陆远引进大月国军营,那就只能作罢。

改成送给慕容铎充后宫。

慕容铎冷冽的目光扫视着出现的陆远,又看向拓跋弘,极为不耐:“朕的宫中并不缺奴才,小王爷何必多此一举。”

拓跋弘被他突然的视线,弄得浑身不自在。

难道这意思,是大月皇帝要他入宫?

可笑,他乃西羽国王室。

岂能如此!

他脸色尴尬且压抑,拳头捏得死紧,嘴角勉强勾出笑,“此人本是大月国人,流沙中迷失到西羽国,不信的话,阿远,你来展示一下。”

陆远得令,连忙开口就是一串流利的西羽国话。

说完后,陆远利落跪下,掩饰住眼中的野心与恨意:

“陛下万岁,求陛下留下草民,草民定当——”他压住耻辱感,“伺候好陛下。”

慕容铎后脑勺和身上都很痛,也没细想这话,满眼戾气不说话。

玄景珩却缓缓开了口:

“既如此,就送入净事房吧。”

陆远浑身一颤,抬头想说话,却被两个太监架住带走。

离开前,陆远频频看向拓跋弘,“小王爷!救——”

玄景珩冷漠打断了话:

“堵上嘴,朝堂之上不可喧哗。”

“呜呜呜!!”

陆远被拖走了,目光不可置信的看着玄景珩,只看见对方冰冷的黑眸。

拓跋弘见状,心里感觉不对,却不明白净事房是什么地方。

听名字,似乎是洗浴之处。

看来大月国的国话,他还是学的不够精。

…………

陆知夏给自己倒了杯茶,听见冷宫外有人来了。

进来个太监,朝着她行礼恭敬的说:

“夏娘娘万安。”

声音极为熟悉,让她下意识看向对方。

看清此人长相,她一口茶还没吞下去就直接喷了出来!

陆远面色隐忍的快扭曲,他擦掉脸上的茶:

“陆知夏!”

陆知夏立刻调整好状态,表情将震惊、柔弱、喜极而泣拿捏的恰到好处。

“大哥你没死?还……还当了太监?”

提起太监二字,陆远面色更难看。

“我、我只是装扮成了太监而已。”他说得心虚,但下一秒又硬气,“晴晴在哪里?听闻她疯癫被废,我要送她离开。”

她漫不经心的饮茶,“不知道。”

“皇帝时常跑你这冷宫来,你会不知?”陆远眯起眼,“不会是你陷害晴晴吧?”

陆知夏眼睛微动。

立刻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怎会呢?大哥,我一直听从你的教诲,永远让着妹妹,绝不害她!”

陆远这才放心。

“那好,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从皇帝那问出晴晴在哪,否则——”他眼眸危险。

“我如今在宫中,你随时都在我的掌控中。”

陆知夏没说话,陆远又冷着声威胁:

“知夏,你别忘了,你姓陆,陆家满门都皇帝杀了,你想为皇帝舍弃你的亲人?你这一生都是陆家人,是陆家的物件,注定你这辈子都要为陆家的荣耀而活!”

此时,遥远的西羽国内。

八百里加急密函。

西羽国王终于收到拓跋弘的回信,立刻打开翻折的信件。

一个硕大的猪头跃然纸上。

下面写着一行字:

【老登,等我拿下大月国,第一个把你踹了——未来的王·拓跋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