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赶到河边的时候,只看到被打晕了的郭香。
无边的怒气腾的冒出来,他捏紧了拳头,猩红的眸子四处扫射。
而跟在后面的一大群人,已经扶起了郭香,试图将人唤醒。
“星辰,星辰。”赵兰芝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掉在了地上。
宋耀东急得鞋子都跑丢了,没见着宋星辰人,怒急攻心,直接撅了过去。
郑巧鹅被田四搀扶着,累得大喘着气,内疚又自责,“这狗崽子,想做甚啊?”
所有人都乱作一团,有的人说得去报官,有的人说去李家看看,无一例外的,心都悬着。
此时,闻声赶来的孙秀荷和宋大川,也来了,才站定,就被村人数落。
“瞧瞧你孙子干的好事!”
郭香男人恨不得上去扇孙秀荷,好给郭香讨回公道。
而刚刚醒来的宋耀东带着赵兰芝,拿了棍棒已经跑了出去找人。
沈彻没管身后的乱糟糟,他一双鹰眸仔仔细细打量着荒地,终于找到些蛛丝马迹。
“伯父,走这边。”
沈彻指着地上浅浅的脚印和拖拽的痕迹,指着南方道,“在这边。”
李金宝空有副皮囊,但没力气,想短时间内将宋星辰转移,哪是那么容易的。
抱不动,抗不走,只能拖着。
宋星辰昏昏沉沉的,只觉得浑身都疼,她眼皮沉重,睁不开眼,但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拖拽着。
混沌的脑子骤然清醒,她被李金宝打晕了。
费力地睁开眼,就见李金宝正拉着她的胳膊,像是拖死猪似地将她往麻地里拖拽。
“李金宝,放开我。”
李金宝闻言,死气沉沉的眸子动了动,回头看她,眼神空洞。
“醒了正好。”李金宝忽而阴狠地笑了笑,道,“**多没意思。”
宋星辰心中狠狠一震,明白了他的意图,她死命反抗,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给绑住了。
李金宝似是也累了,松开她,任由她摔在地上,而后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开始脱衣服。
宋星辰目眦欲裂,一面往后退,一面威胁,“李金宝,你可要想清楚了,有些事做了就回不了头了!”
李金宝扔掉身上的烂褂子,森然道,“我就没想过回头。”
说完,弯腰一把拽住宋星辰的头发,咆哮道,“就是你这个贱人害的,若不是你,我们就不会被通缉,我爹和弟弟也不会死。”
宋星辰震惊,自打官府通缉李氏父子这些天,一直没有消息,原来李有才和李银宝已经死了。
宋星辰,“你们得病了,你爹你弟死了,不关我的事!官府找你们,是怕你们乱跑,再传染了别人,也是让你们能早点接受治疗!你娘就活下来了。”
李金宝闻言,咬着牙一巴掌就甩了过来,恨道,“狡辩!我爹说了,不弄死你,他九泉之下都难以瞑目。”
宋星辰被那一巴掌打得耳朵嗡嗡的,牙齿磕破了腮肉,腥甜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李金宝又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眼前的人已经疯了!
“呸!”她将口中的鲜血和唾沫全喷在李金宝那张恶心的脸上,同时,屈膝朝着他的裤裆就踹了过去。
“啊!”李金宝没设防,被踹了个正着,捂着裤裆惨叫。
宋星辰趁机往旁边扭动着身子,挣扎着摆脱手脚的束缚。
终于她抽出了一只脚,心下狂喜,没管落下的那只鞋,拔腿就跑。
“你这臭婊子!老子今日杀了你!”
李金宝叫嚣着追在后面。
宋星辰不敢回头,疯了般往前跑,牙齿死死咬着腕间的麻绳。
“星辰!”忽然,一道粗犷的男声响起。
是沈彻!
宋星辰冲出麻地的瞬间,后脖颈猛地被人推了把。
“一起死!”李金宝恶狠狠地说。
身下是湍流的河水,身后是恶魔,宋星辰落水的前一瞬,只觉得脖子被人勒紧,胸腔憋闷的厉害。
猛地睁眼,她几乎是跳了起来。
“别怕!”男人低哑粗犷的声音传来,粗糙的掌心带了些许后怕的颤抖,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宋星辰‘哇’的一声哭了,扑进他的怀里,哭得像是个孩子。
胸口的布料很快被染湿,沈彻被她紧紧地抱着,心疼得不行,只能用大掌给她顺气。
“不怕了,没事了。”
屋外闻声赶来的两大一小,站在门口处,全都红了眼。
“吓死我了。”宋星辰哭得撕心裂肺,“太TM吓人了,李金宝这个浑蛋!”
沈彻没听懂中间的那些字,但能感受到怀里的小人儿被吓坏了。
当时,他沿着一路的痕迹找到麻地外,就见李金宝疯魔般追着宋星辰。
他一路跑过去,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李金宝推着宋星辰跌进了河。
他随着一起跳下去,虽然及时将人捞了上来,可还是让宋星辰受了惊吓,现在是又心疼又愧疚。
“不怕了,他已经死了。”他轻轻道。
宋星辰闻言,抬头,茫然地问,“死,死了?”
沈彻垂眸看她,肯定地点头道,“淹死了,便宜他了。”
宋星辰拽住他胸前的衣衫,将脸上的眼泪鼻涕擦了,又问,“真死了?”
“死得透透的。”平平走进来,道,“大姐,你仔细听听,还能听到阿奶的哭声哩。”
宋星辰偏头看,就见爹娘一脸担忧地走过来。
“那畜生死不足惜。”宋耀东恨声道。
赵兰芝走过去将宋星辰抱进怀里,爱怜地看着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可把娘吓坏了。”
“好了好了!星辰没事了,明日的婚礼咱就照常举行!”罗氏开心的声音在窗户处响起来。
宋星辰这才发现,窗户那扒了一群人。
“二舅母,二舅,大舅,大舅母,你们怎么···”
一群人这才挤进来,笑看着宋星辰道,“这不是想着提前过来帮帮忙,哪知道出了这事。”
赵光卓拍了把沈彻的肩膀,笑道,“这下放心了吧,你媳妇没事。”
赵光瑞趁机和宋星辰道,“你不知道,你昏睡这几个时辰,沈彻都哭了好几场了···哎哎哎,还不给人说了。”
沈彻羞臊得满脸通红,将拆他台的两人,一手拎一个,“走走走,不是要喝酒吗?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