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知道参加杀青宴有这么多规矩,下次我一定注意。”叶挽星的态度很好,根本没有打算跟苏珊计较。
苏珊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却看见季听澜在看着她,那冷冽如刀锋的眼神,让她瞬间白了脸色。
原本陪在苏珊身边的几个小演员更是不敢吭声,虽说苏珊是业内知名编剧,可是她也是要靠资本吃饭的。
而京北顶级资本大佬文先生,那可是叶挽星的小叔叔!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影帝男友,京北的第二大家族势力。
就算以前她们眼瞎看不出来两个人是真的在一起了。
但是就冲昨天季影帝带着叶挽星高调现身拍卖会,并豪掷五千万拍下这支翡翠青簪送给叶挽星。
她们也不能再继续装眼瞎了。
“绾绾的衣服是我挑的,我觉得还不错。”
季听澜还是那一副斯文败类的黑暗系,西装里面的衬衫也是黑色的,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高脚杯,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杯子的红酒。
说出口的话警告意味十足。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叶老师年纪还小,撑不起旗袍的韵味,旗袍这种东西穿不好就会显得很风尘。”
苏珊的脸上讪讪的,明明是个编剧,却还是词穷了。
大概是被季听澜的眼神给吓的。
谁都听得出苏珊语气里的嫉妒。
“可是我怎么觉得叶挽星这一身也比您的好看多了呀,您穿得跟花蝴蝶似的…还好意思挑剔别人……”
林小乐说了一句大实话。
大胡子“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又假装喝酒掩饰。
几个人也都有样学样,低头假装喝酒,实则努力憋笑。
苏珊放下酒杯,尖声道:“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我是林小乐,有没有我说话的地方好像是我自己决定的吧,毕竟嘴长在我身上。”林小乐是出了名的敢说。
“小乐,怎么跟苏大妈说话呢,这是前辈,要尊重懂不懂?”
严导护犊子,一句话就告诉苏珊,林小乐是他的人。
但是表面上却是帮着苏大妈的。
“明明是苏大妈对叶挽星先不客气的,人家不过就是跟她穿了一样的旗袍,她就不高兴了。”
苏珊气的脸都跟翡翠项链一个颜色了。
周围的人聚了过来。
“我是好心告诉她这件旗袍不适合她,花色过时了,而且也很土,怎么就变成对她不客气了?”
苏珊强行给自己洗白。
于是,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叶挽星这件旗袍上。
《铁骑》的造型师,看着衣服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摸出手机翻出之前手机里的照片说道:“这件衣服…大有来头……”
大胡子凑上去,顿时也愣住了。
王制片嫌弃他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自己好歹也是只做过单部戏十个亿投资的老制片人了,肯定hold得住。
结果他看了一眼造型师的手机,立马也沉默了。
众人纷纷开始好奇,这件衣服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让业内大咖表情都如此耐人寻味。
就连苏珊也好奇了,但是又碍于面子没有上前。
林小乐从缝隙里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看着侧面的文字介绍,惊叫了一声。
“我的妈呀,叶挽星你是刨了祖坟吧!这个旗袍竟然是画家夷远的遗作!”
吃瓜群众们都惊呆了。
不免开始暗自猜测这件旗袍的价格。
一旁有不懂的小艺人,小声问旁边的人,“谁是夷远啊?”
“夷远你都不知道?那是鬼手画家,画的画栩栩如生,而且听说不同角度看,画的花纹和颜色也会变化。”
“可是这跟旗袍有什么关系啊?”小艺人单纯地问道。
“听说画家夷远去世之前,特地给妻子在一块布料上画了一幅玉兰花的图,这就是很著名的玉兰十八态。”
“我以前只是听说过一件旗袍上,可以在不同的光线下出现18种玉兰花开花谢的形态,原来就是这件。”
众人听闻,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林小乐更是拉着叶挽星的手,让她转个圈,她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上面的图案。
“玉兰花真的变了!玉兰花开了!”
大家都惊讶于这样的画技。
鬼手画家果然名不虚传!
“叶挽星,你这旗袍是从哪儿弄来的啊?”林小乐眼睛都看直了。
“旗袍是大伯母送我的。”
叶挽星也有点被惊到了,她虽然知道这件旗袍很贵重,但是不知道竟然贵重到这种地步。
在场的人都傻了眼。
要说最尴尬的还得是苏珊。
刚刚她说这件衣服过时了,又嘲笑她的花色土,结果竟然是鬼手画家夷远的遗作。
夷远是季家大伯母的外公……
“原来是大伯母送给你的呀,大伯母对你可真好。”林小乐阴阳怪气的高声说道。
故意让苏珊难堪。
苏珊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什么也没说,快步离开会场。
林小乐开心极了,几乎要跳起来,“苏大妈,杀青宴才刚开始,您就走了呀,不多待会儿?您可是编剧!”
苏珊头也不回。
林小乐笑得肚子疼。
严导拉住她,当众训斥道:“你这孩子,太过分了,以后杀青宴不带你来玩了。”
“哦,我错了,师父。”林小乐认错的态度很好。
众人都四下散去聊天去了。
严导和林小乐互相对视了一眼,一向严肃的严格导演,也笑得很开心。
刚刚都是演给外人看的。
严导虽然是个非常严肃的导演,但是也是非常护犊子的。
更何况这件事,他也并不认为林小乐做错了。
毕竟一开始就是苏珊先挑衅叶挽星的。
季听澜带饿着肚子的叶挽星去取餐台取餐。
叶挽星知道这件旗袍的来历后,都有些不敢走路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坏了旗袍。
季听澜眼底温润,“害怕弄坏了旗袍?”
“嗯。”
叶挽星点了下头。
季听澜从她的手里拿过酒杯,和自己的酒杯一起放到旁边,“我有个办法能保护你的旗袍。”
“什么办法?”叶挽星眨着长睫。
下一秒,季听澜微微弯下腰,长臂一揽,把她打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