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海有关?以前有过不好的记忆吗?”
于是之的话倒是点醒了季听澜。
送走了于是之,他便给陆衍打去了电话,“喂,陆衍,叶挽星……”
陆衍睡得正香,听到“叶挽星”三个字,闭着眼睛坐起来,一脸的哀怨,“这个家没我的散!”
“别开玩笑,我有正事找你。”
季听澜的语气严肃。
陆衍关掉开了一夜的美白大排灯,语气也正经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帮我查查叶挽星小时候的事情。”
陆衍要哭了,“文先生,叶挽星的资料都快翻烂了,一个月查八百遍,她高中以前的资料是空白的,你知道的。”
“有没有别的办法能查到?绾绾似乎很怕海。”季听澜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焦急。
陆衍认命地打开邮箱,果真在私人侦探最新发来的叶挽星资料里发现了端倪。
他扫了几眼资料,语气颇为严肃,“文先生,叶挽星的资料又更新了。”
季听澜的心情沉闷,“有小时候的资料吗?”
“只有一小部分,关于她的出生。”
季听澜知道叶挽星一定经历过很多东西,他从不敢问她,生怕触及到她的伤疤。
现在叶挽星的秘密逐渐在对他打开。
他竟然有些害怕,害怕听到她的小时候遭受的一切。
“你…要听吗?”陆衍的语气也和以往不太一样。
“说。”
季听澜握着手机的手指指节泛白。
“叶挽星的养母和生母是双胞胎姐妹,姐姐叫宋雅,是叶挽星的生母,妹妹叫叶妍,娱乐圈以前的双料影后。”
陆衍的鼠标往下挪动着,“但是很奇怪,明明是双胞胎姐妹,却没有一张合影,都是单人照,分不清谁是谁。”
“绾绾之前跟我提起过,她的外公外婆似乎不太喜欢她的生母,所以从来没有拍过照片。”
季听澜回忆了一下。
“这有点儿说不过去,宋雅好歹给叶妍当了那么多年的经纪人,就算是活动现场也不能一张照片都没流出来吧。”
季听澜的眉头皱起,“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隐藏了绾绾生母的事情?”
“肯定是,给叶挽星做空资料的人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从叶挽星到她生母到本人全都是个迷。”
“目前这个人还不清楚目的到底是什么?你看一下私家侦探给你发来资料的时间。”季听澜想起什么。
“三天前的凌晨十二点。”
“刚好是绾绾受伤入院的第一天。”季听澜薄唇翕动。
“看来对方一直在暗中监视叶挽星,可是到底有什么目的呢?”陆衍也从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问题。
“现在还不清楚,但是从资料每一次更新的时间来看,似乎是在帮我,对方知道我在查绾绾的过去。”
“文先生,我发现了一条你可能想知道的信息。”陆衍的语气十分严肃。
“说。”季听澜目光幽深。
“叶挽星四岁的时候,被养母遗弃在海边,是警察把她送回家的。”
季听澜半天没说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几乎要杀人。
“这个叶妍简直是个畜生,她把叶挽星放在礁石上就走了,而且…那个时间刚好是涨潮。”
“叶妍是想她死。”季听澜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眼。
“我以前只觉得叶妍是个自私自利的PUA高手,但是没想到这么畜生,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和郑直礼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幸亏这两个人结婚了,否则又要多祸害两家人。
“陆衍,把这个私人侦探的邮箱发给我,我跟他聊聊。”
“没问题,我现在发给你,叶挽星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你替我去趟仙蒂斯酒店,看能不能从工作人员的嘴里问出什么,绾绾在那儿住了那么久,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叶挽星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她的资料比国家首脑还难查?而且资料还会不定期自动更新。”
陆衍怎么想怎么奇怪。
“不知道,绾绾什么都不肯说,我也不方便问。”季听澜叹气道。
“叶挽星的嘴也是够严的,行了,我出门了,这次又欠我一顿饭。”
“没问题,想吃什么随意你挑。”
季听澜挂断电话,没有马上回病房,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好一会儿。
叶挽星的事情越查似乎越神秘。
生母和养母是双胞胎姐妹,按理来说,应该是最亲密无间的人。
可是宋雅活着的时候,和宋雅没有一张合照;死后,骨灰没有带回家,也没有在墓地安葬。
叶妍对这个亲外甥女常年PUA,甚至想她死……
无论如何都说不通。
病房的门从里面被推开,叶挽星看着面色沉郁的季听澜,有一丝不安,“季老师,你怎么了?”
季听澜起身,牵着她的手回到病房里,“别乱走动,穿着单衣呢。”
他的语气明明和以前一样温和,可是却又带这些她读不懂的情绪。
叶挽星垂下头,回到**。
从她住院开始,季听澜似乎就有心事,她不敢问。
季听澜似乎很忙,一直在打字。
过了许久,他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
抬眸,**的女孩儿已经睡了。
他走过去,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把后背的伤口遮好。
有伤口是绝对不能受凉的。
末了,他轻声出门。
躺在**的女孩儿缓缓睁开眼,望着门的方向,抿着下唇。
她一定给他添麻烦了吧。
房门重新被推开,她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门口的人,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鼻音,“怎么拍个戏还把我们家绾绾拍进医院了?”
来人是大伯母。
叶挽星睁开眼,看着双眼通红的大伯母,想要坐起来。
季听澜扶住她,让她尽量不要手臂用力。
“我可怜的孩子,听说那个钉子都生锈了,疼不疼呀?多长的钉子呀?伤口深不深?”
大伯母一连串儿的问题让叶挽星十分感动,水汽自然地从泪腺溢出来。
眼睛水汪汪的。
大伯母轻轻把她抱进怀里,“绾绾不哭,明天大伯母就把那艘邮轮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