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最近也不回剧组,时间很充足,正好我也想跟你一起去旅行,我们还从来没有一起旅行过。”

“好啊,那我给小叔叔发个信息,告诉他我要看他。”

叶挽星的眼眸里都染上漂亮的光泽。

蓦地,她的眼神又落寞下来了,“算了,还是等到了法国再说吧,万一他不想见我,我就当是旅行了。”

“你小叔叔怎么可能不想见你,不过不告诉他也好,给他个惊喜。”

叶挽星点点头。

其实她想见见文先生,也是想确定他现在是否安全。

自从文先生去了法国开始,她就没有从易健那里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了。

可是那些日本人又怎么会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

不要脸是刻在骨子里的。

季家是有私人飞机的,只是平时不太用,季家人低调惯了,当初买私人飞机也只是因为考虑到季老爷子的身体。

那时候季老爷子和林软软在国外生活,儿女们担心他年岁大了,万一有什么突**况方便一些。

第二天一早,季听澜便带着叶挽星准备出门了。

季老爷子刚好在庭院里打太极,看见季听澜拎着行李箱出来,动作未停,语气淡然:“这是要去哪儿?”

“爷爷,绾绾担心她小叔叔,我陪她去法国见见文先生。”季听澜言简意赅的解释道。

老爷子停了下来,看向叶挽星,“去吧。”

他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但是叶挽星没有看出来。

季听澜打开车门,让叶挽星先上了车,自己则跟老爷子聊了几句。

老爷子看上去有些忧愁,“你的主意?”

“是。”季听澜承认了。

老爷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一向做事有分寸,最近怎么回事?接二连三的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爷爷,绾绾想她小叔叔了,而且那些日本人一直在暗中打听文先生的下落,我这次去法国也是想要处理干净。”

“行吧,你自己看着办,但是我提醒你,法国那边不比国内,文先生的身份一定要小心。”

如果暴露了,那么这么多年两个人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我记住了,爷爷。”

“去吧。”

老爷子叮嘱完之后又继续打他的太极。

季听澜上了车,看着叶挽星紧张兮兮的样子,轻轻牵起她的手,“在担心?”

“嗯,万一小叔叔不想见我,我……”她抿紧唇瓣。

“你大老远从中国飞去法国找他,要是我肯定高兴疯了。”

他深邃的眉眼里藏了大片的炙热。

叶挽星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季听澜说完这句话后,她好像就真的不再担心了。

叶挽星之前虽然知道季家有钱,但是还是被私人飞机震惊到了。

听说私人飞机一年仅仅是养护费用都要200万美金左右……

季听澜牵着她的手进了机舱,甚至还给她准备了很多零食,就连iPad都是下载好电影的,让她不至于那么无聊。

十一个小时的行程的确是有些难熬的。

叶挽星一边看电影一边吃零食,困了就睡觉,醒了继续重复吃东西和看电影。

好不容易熬过了漫长的十一个小时。

飞机降落在巴黎的时候,叶挽星在心里轻声说道:“我又回来了。”

她被季老爷子送出国的时候,就是送来了巴黎。

“跟紧我。”

季听澜担心叶挽星不会法语,所以全程都紧牵她的手。

一出机场,叶挽星就看见了易健。

易健昨晚就被季听澜先安排了过来,提前整理好公寓,让叶挽星一下飞机就能好好休息。

易健接过行李箱,让两个人先上车。

几个金发碧眼的法国人,握着手机,又不时的看着两个人,激动的上前。

用法文打招呼:“你们是演员季听澜和叶挽星对吗?”

“是。”

季听澜清润的声线,说法文的时候格外有磁性。

几个法国人很开心,邀请两个人拍照。

季听澜流利的跟几个人沟通着。

叶挽星全程假装听不懂,季老爷子把她送到法国那天就告诫过她,那消失的七年里,任何经历都不能让人知道。

所以叶挽星一直铭记在心。

拍完了照顾,叶挽星带着一身的疲惫,跟着季听澜去了他在法国的公寓。

公寓不算新,有些年代感的红砖倒是和马路两侧的梧桐树勾勒出一种极致的浪漫。

尤其是有风吹过来的时候,梧桐树叶放肆摇曳,红色的公寓楼却岿然不动,对比强烈的美。

公寓里面的风格没有什么特别的,依然延续了季听澜寡淡的性格,大片的灰色色调,看不出生气。

季听澜放好了行李,便陪着叶挽星补眠。

躺在**的那一刻,叶挽星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眼睛不经意瞥到墙壁上一幅油画,背景很杂乱,有雨,有红色的血,身后还有一辆黑色的轿车。

可是车前面站着一个女孩儿,穿着校服,眉目清秀……

叶挽星的心里一沉,画上的女孩儿是她。

“怎么不睡?”季听澜温柔问道。

叶挽星假装好奇地问道:“墙壁上这幅画挺有意思的。”

季听澜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那幅画已经在这里挂了很多年。

他仔细观察着叶挽星的表情变化,顿了下,“你如果介意,我可以把它取下来。”

“没关系。”

叶挽星似乎真的不介意。

季听澜也没有再说什么。

叶挽星累了一天,这会儿困得眼皮打架,慢慢进入梦乡。

季听澜轻声下床,走到那幅画的前面,看了良久,终究还是把画取了下来。

因为挂的时间太久了,墙壁上已经有了明显的痕迹。

他拿着画去了书房,把画收到了柜子里。

所以叶挽星醒来的时候,那面墙壁便空了一块,不由得发起呆来。

对于季听澜来说,那场车祸让他失去了父母,是噩梦般的存在。

可是他为什么还会把那天的场景画出来,甚至挂在他每天要休息的卧室里。

还选了正对着床的那面墙壁。

这代表了什么?

显然这很不符合季听澜寡淡的性格。

她甚至觉得这有些像文先生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