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日子就这么一直进行着。
白天,时煜早早外出,四处打卡首都景点,顺便用他那足以在非洲大陆发动好几场政变的资金到处线下买买买。
晚上,则按时开播,继续在鹿思竹的掩护下,对韩国棋手发起偷袭。
入睡时,则随机挑选一个状态还行的小可爱,用于竞技维持状态。
时一旦.呸,时煜的亚运冠军生活就是朴实无华,平淡无味。
久而久之,韩国那边也回过味来了,意识到情况不对。
“奶奶的,我们被骗了!那人真就是时煜,不是鹿思竹!”
随着时煜直播时的人气愈发高涨,他的直播切片也被搬运了过来,真相也就自然水落石出。
“艾玛!他就真能和鹿思竹互换账号玩,家都相互住隔壁!”
“可不嘛,我还听说他俩住的都是别墅,同一个小区里紧挨在一起的。”
“可恶!这是什么电视剧剧情啊?两人加起来也就30岁,但却有两栋别墅,翻个窗户就能互相过去!”
别看大家哀声哉道,实际上他们CP磕得可爽了,堪称一本满足。
在感叹时煜的下限果然够低,顺便磕到饱时,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直播还蛮好看的
不仅口才倍儿棒,弹幕也十分配合,经常发一些逆天SC,给大伙小刀剌屁股——开开眼。
再加上他总能遇到黑活事件的体质,这节目效果简直好得爆表,刷新了围棋上限的天花板。
大力传播之下,他的人气也在日韩两国的棋迷中急速上升。
之前大家对他的印象主要来自于棋盘上的神鬼无双,赛后灵性十足,又带点侵略性的采访。
活脱脱一个邪魅狂狷的反派大boss。
但直播的切片迅速传播开后,大家对他极为改观。
比较高情商的说法,叫他展示了棋手在日常生活中的真实样子。
比较低情商的说法,原来他下棋之外,一样足够混沌。
反派依旧是反派,邪魅也自然邪魅,但也多出了一份别样的亲和力,让人觉得他是自己这边的。
曰本棋迷:“我宣布!时煜的身份就是曰本人,没看到他的名字吗?日寸火昱,这不就是個日文名吗?更何况他还有我们家的碁圣头衔!”
韩国棋迷:“放尼玛血嗨,忘了亚运会上,他接过了李弦铁送出来的泡菜吗?说明他肯定是个曹县族!身上有我们大韩民族的基因!”
许多日韩棋迷都被他的直播内容吸引住了,各种切片搬运站相继建起,源源不断地输送内容。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韩国今天要召开一场极为严肃的作战会议,或称反思大会.
当然,也可以叫时煜受害者协会相互抱团取暖。
韩国棋院。
高段棋手们纷纷皱眉苦思,金院长更是在台上踱步来踱步去。
“这次亚运会,我们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失败,这点大家已经心知肚明。”
见人都到齐了之后,金院长率先开口。
“堂堂围棋第一强国,居然遭遇如此挫败,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四面金牌,一面没拿到不说,还败得一场比一场惨,不仅场内败,场外也败。
知道吗?我们的好多棋迷,居然在给对方加油,这你们能忍受吗?
这种明明是自己的家,却被迫让外人挤进来,占据一席之地的感觉,你们真的能忍受吗?”
金院长话音落地,在角落里打瞌睡的李弦铁一个呼噜泡裂开,突然被吵醒:
“大胆!谁在说我们?谁在用美军驻军梗嘲笑我们?”
李弦铁隐约在睡梦中感受到了挑衅,下意识睁开眼睛,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四处问道。
“哦,原来正在开会呀没事,金院长您继续讲下去吧,我刚才差点睡迷糊了。”
李弦铁伸了个懒腰,摆摆手。
“你”金院长随即又感受到一阵强烈的血压上涌。
“咋了?”李弦铁挠挠头,一脸无辜。
忍住血压,金院长继续开口:“听好了,我这次不想喷任何人,只想大家聚在一起,提一些真正行之有效的建议哪怕你们提出针对我的建议,也没问题!”
台下的诸位见状一愣。
金院长,居然允许别人挑他的错?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法国国旗插上了德国议会大厦的顶端啊?
由于不太确定金院长是不是来真的,一时半会没人敢开口。
眼见台下鸦雀无声,金院长愈发焦急。
以他的脾气,当然不可能接受有棋手对他指指点点。
但奈何,近一年来,他在这个位置上干的成绩实在不甚理想,除了姜昌浩凭借余威拿下一个农心杯之外,其余的冠军,韩国能丢的基本都丢完了。
不少韩国本地的围棋UP主甚至公然打出“金建超今天滚蛋了吗?”的标题,无数棋手都开小号暗中点赞。
棋迷更是怨声载道,
得亏棋院后方没有种什么歪脖子树,不然的话,以他这亡国之君级的领导水准,哪天就能用得上。
必须得做出变革!
关键时刻,是元化垂站了起来,指责道:“院长,我就提一点,你待人接物方面,太不礼貌了,这点必须得改!”
“嗯,很好,你说的很有道理。”
出乎众人意料,金院长居然虚心接受了。难道真可以畅所欲言?
有了这个开头之后,大家也就放开了许多,一一跟进。
崔独举手:“院长,请调低对棋手们的奖金抽成吧,这样才能更好的激励我们。”
“嗯,崔独所言极是,下一个。”
越来越多的棋手开始认真发表评论。
比如要求举办更多的赛事,把被金院长之前气走的赞助商重新请回来。
还比如,调高对时煜的悬赏令,最好将网棋也算进去,彻底开展一场针对时煜的狩猎狂欢。
以及,我们韩国也要培养职业棋手主播,占领宣传上的阵地。
金院长对这个进程十分满意,还回过头来,和坐在不远的曹燕薰相视一笑。
战术初步成功。
靠着下《罪已诏》,他成功打开了棋手们的话匣子,突出一个集思广益,如此一来,他个人的仇恨值也会有所降低。
但从柳永桓开始,突然就变味了。
“不!我们无法战胜时煜!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盘外招,哼小曲不行就摆臭袜子,摆臭袜子不行就报警,要是还不行,我们就上摩托车,如果实在办不到的话,就死不认输搁那填子,拼了命要膈应他一下!”
柳永桓神色惊恐,黑眼圈尤为浓密:
“对了!我们还可以用风水学!办个叫烂时杯的比赛,从气运上对他进行狠狠制裁!”
金院汗颜道:“你你先坐下,有话好好说”
霎时,崔侑珍骤然起身,往桌子上一拍:
“不仅是时煜!我们也要把鹿思竹列入击杀名单!”
崔侑珍的精神状态和柳永桓有异曲同工之妙,眼睛里布满红丝。
“奶奶的!老娘这边还停留在看YY小说的阶段,她直接就大别墅住上了,小娇妻当上了,这——啊呸!我的意思是,她的威胁同样很大,绝不是我有嫉妒她的意思!”
“你你也坐下!人家前辈话都没说完呢!”
金院长心说完溜,神经病又多一个。
“院长!我也有话要说!”
由真绪也立刻跟进,同样处于红温状态下:
“我们所有人,应该向总统上联名信,将击败时煜,当成一项国策推动我!用全民族的力量击败他!
到时候,我们来场终极大考,凡是十番棋没赢过时煜的,都给我统统去当兵,抗击北傀去!”
“你们有完没完.”
李弦铁也陵感乍现,切入战场:
“我也有主意了!从现在起,我们所有人,应该放弃现代文明生活,积极去城市化,集体隐入深山老林苦苦修行棋艺,只准吃泡菜,烤鸭,麻辣烫和冰镇西瓜”
“滚啊!神经病们!和你们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搞好围棋!”
金院长终于突破了忍耐极限,如往常一样,像薅小鸡一样,拎起李弦铁的衣领一顿乱捶,大声咆哮:
“你踏马怎么不说,我们应该拿甲敏俊做人质,说你儿子在我们手上,要想他平安无事,就乖乖认输?”
也别问为什么这么多神经病,唯独朝李弦铁重击,问就是路径依赖,习惯了已经。
李弦铁艰难地挤出声音:“用亲属要挟别人认输,有违公平竞技,如果真要动用甲敏俊,我的建议是将他当成卧底派往”
“滚啊!我随便吐个槽,你还真接啊!”金院长又是一拳。
面对如此乱景,曹燕薰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叹气。
好端端的韩国棋院,愣是在时煜一波又一波重拳出击下,朝精神病院方向发展,圣伊丽莎白跟这地一比都算是平稳祥和的。
也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还能剩几个正常人。
最糟糕的情况,他这个“大夫”指不定都要疯了。
“昌浩,你随便说两句吧,他们吵得我头疼。”曹燕薰揉了揉发痛的眼眉。
姜昌浩不情不愿地动了。
“各位,安静一下吧。”
他的话果然有效,金院长立刻停止了抡拳头,李弦铁也松开了格挡。
在局势如此险恶的情况下,大家之所以还能发发颠,而不是像僵尸一样死气沉沉,是因为所有人知道,韩国围棋最后的防线还在。
姜昌浩。
在结束了几个月的休假之后,再度返回了赛场。
“我没什么特别想说的,大家一起认真集训吧,我将参加下次应氏杯,和大家一起对付时煜.就这些。”
发言一如既往简短,如同白描,但却格外有力。
“昌浩,这段休息时间,你应该在日夜钻研时煜的棋谱吧?有把握战胜他吗?”金院长期待问道。
“我很难说有把握,毕竟没有正面交手过,我只是觉得他深不可测,难以战胜。”
姜昌浩的回答一如既往保守,表情上也不见有丝毫波动。
“但我十分渴望能与他交手,毕竟我的年龄已经上来了,我能感受到,现在的我,比起巅峰已经大不如前,我很想在竞技生涯的有生之年,与时煜在正式比赛上下一两局,否则我以后都没有这个机会。”
“那那如果是巅峰期,最强状态的您与时煜交手,能赢吗?”李弦铁紧张又尊敬地问。
“最强状态的我?”姜昌浩重复。
“没错!最强状态的您!”
“我,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