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亮很漂亮,散发着白金色的光晕躲在云层之后。
路边的树叶微微摇曳,错落着月光落在黑色的地面上,若隐若现地勾勒出花草灌木的剪影。
姜行川说要带陈清念回家,实际上是把她带到了自己租在京大对面的公寓。
公寓开车到校门口不过五分钟的距离。
公寓四复式的,两层,下面是客厅厨房卫生间,上面是两个卧室一个电竞房。
姜行川住主卧,里面也有单独的卫生间。
此时他正在主卧卫生间洗澡。
而陈清念站在主卧的落地窗前发呆。
她的脑袋里盘算着等会如果假设万一有可能——姜行川想跟她睡觉,那她该怎么办?
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原则上两个互相爱慕的人是不会抗拒,但是问题就出在原则上。
陈清念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她觉得不应该如此轻易地跟姜行川发生进一步的关系。
并且内心始终坚定着这个原则。
但是矛盾的点就在于,她虽然是个有原则的人,但好像并不是能抵住**的人。
尤其当那个**源变成了姜行川。
大约过去了半小时,卫生间的门打开,姜行川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冰丝睡衣,长衣长裤,倒也没有想象中**的画面。
只是这黑色纯粹,映衬着姜行川苍冷白皙的肌肤,显得更加妖冶迷人,像是开在悬崖边上的一朵艳丽的花,美得过于张扬,以至于处处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他看起来有些酒劲上头,眼神有些迷离。
“清念”他喊了一声。
陈清念立马站得笔直,犹如点兵一样大声回答:“我在。”
姜行川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温水,喝了一大口才觉得干燥的喉咙有所缓解,他看了一板一眼的姑娘,沉声道:“去洗澡。”
三个字像是什么不得了的魔咒。
或许说这难道是什么暗示吗?
陈清念站在原地没动。
她试探性地开口:“姜先生,这离学校不远,我可以现在回去,我在这儿没换洗衣服,怪麻烦的。”
姜行川没说话,走到衣柜旁,伸手拉开。
然后身子懒洋洋地倚在柜边,用一双潋滟着醉意的眼睛看她。
陈清念顿住,柜子里竟然挂了很多女装。
他这是有备而来啊。
姜行川扬眉:“你挑还是我挑?”
陈清念有些挪不动脚步,她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那个好整以暇,守株待兔的男人。
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姜先生,你能提前告诉我,洗完澡之后会发生的事吗?”
如果情况不对,她会提前走。
虽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问出这样的问题会让她显得很蠢。
但是总得先未雨绸缪一下。
姜行川觉得喉咙还是有些发干,后知后觉的酒劲让他的胃不太舒服,他扯了扯睡衣衣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一对料峭精致的锁骨。
开始了。
他已经开始**了。
陈清念悄悄地挪开眼,不敢多看,但是脸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姜行川:“你觉得在这情况下,你问男人这样的问题,会得到几分真的答案?”
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嘴上说着我只抱抱不做别的,然后抱着抱着就亲了上去,亲的时候答应不**,但是亲着亲着手就开始不老实,再往后发展更是从我只蹭、蹭不进去到我保证只做一次。
都是这样循循善诱,把自己的心肝宝贝哄到手的。
陈清念脑袋里三分清醒,七分情动。
结合在一起,就是铁打的十分好拐。
“我相信你。”陈清念无比认真地点头,“姜先生,你不是那样随便的男人,你之前答应过我的。”
比起恭维,她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清念,我喝酒了”他看着有些胆怯的姑娘,声音轻飘飘的,“别太相信我。”
是君子。
但顶多算是半个君子。
姜行川揉了揉眉心,等到涌上来的那股眩晕感压下去之后,才缓缓开口:“洗完澡,只会和你接吻。”
陈清念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从柜子里挑了一件还算正常的睡衣,一套白色的短袖短裤。
余光扫到另外两件睡衣,她不由得耳朵红了一下,然后仓皇地进了卫生间。
等她出来,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她故意磨蹭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姜行川已经侧躺在**,一只手臂垂在床沿,睡着了。
他今晚确实喝了不少酒,睡着的时候眉头还紧皱着,看起来不太舒服。
陈清念到楼下从冰箱里找到蜂蜜,给姜行川泡了杯蜂蜜水端了上来。
她蹲在床边,拉住姜行川垂在床边的手轻轻晃了一下,“姜先生?”
姜行川恹恹地掀了一下眼皮,意识朦胧地抬手按住陈清念的肩膀,把人往自己面前抱。
陈清念蹲着,被他一拉,不由得失去重心,膝盖轻轻触底,半跪在床边。
“清念。”
“我在呢。”陈清念轻拍他的手臂,“我给你泡了蜂蜜水,你喝完再睡。”
姜行川的眼睛又闭上,卷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小片阴影。
他的呼吸很轻,但很均匀,好像又睡着了。
陈清念跪的膝盖有些疼,只好又轻拍他圈着自己的手臂,“姜先生。”
“嗯”他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又喊她,“清念”
“我给你泡了蜂蜜水,你喝完再睡。”她又重复一遍。
姜行川这才又睁开了眼,语气蔫蔫的,像是在抱怨,“你洗澡好久。”
“抱歉啊姜先生,让你等太久了。”
她把蜂蜜水端到他嘴边,哄孩子一样哄他,“喝完接着睡,好不好?”
姜行川嗯了声,接过了杯子,用一只胳膊撑起身子喝水。
陈清念也终于有机会站起来,她的膝盖已经有点红了,她起身的时候下意识地用手揉了一下。
姜行川注意到,伸手扶住她的膝盖,“怎么红了?”
“没事。”
“明明就有事。”他好像生气了,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从**坐了起来,伸手把人抱了过来,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膝头,暖烘烘的,很舒服。
姜行川把脸贴在陈清念的腹部,垂眸替她轻轻揉着膝盖。
这下又有点痒了。
“疼吗?”
“不疼。”
陈清念用手拍了拍姜行川的背,“你快睡吧。”
姜行川眯起眼,仰头看她:“那你呢?”
陈清念有些局促,她指了指门,“我睡客房。”
“客房没打扫。”
“没事,我可以自己打扫。”
“陈清念,你又不是没跟我睡过,来都来了,还至于跟我分床睡?”
他有些霸道,长臂一伸,把人箍进怀里,翻个身,顺势把人压**。
真奇怪,刚刚躺**晕得天旋地转,现在把人往怀里一抱,他瞬间不晕了。
甚至精力充沛到能下田梨二亩地。
漫漫长夜,星光零散。
陈清念的发丝凌乱,遮住了脸,姜行川伸手替她把头发捋顺,然后低头碰了碰她的唇。
陈清念立马紧张起来:“姜先生,你不困了吗?”
姜行川低头吻她的脖子。
“姜先生,你还是早点睡,不然明天早上起来会头晕。”
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敏感的脖颈,酥酥得让她连连退避。
“你不是七点要开工,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姜行川扣住她的手腕压在头顶上。
“窗户没关,我冷,你先下去关个窗吧。”
“宝宝”他的声音有些哑,两个字把陈清念的心跳硬生生喊快了几个节拍,“落地窗,不透风。”
陈清念彻底没辙了,只能妥协地看着他:“只接吻,你之前说的,没忘吧?”
姜行川笑了一声,“没忘。”
他是答应了接吻,但又没说接吻的同时不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