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本就瘦弱,对方又这么多人,一边一个学子摁着他,根本就无法动弹。

他眼底猩红一片:“陆斌,我和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有个满脸麻子的学子一把揪住沈珩的头发,往后使劲一拉:“你是吃屎吃多了脑子堵住了吗?问这样的问题。谁让你没有父母,谁让你没有钱这么穷,谁让你姐姐是个不要脸的娼妇?我们不欺负你欺负谁?”

“就是,书院这么无聊,总要找点乐趣不是。”

陆斌吐了一口痰:“沈珩,你就该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就凭那你这样的,也敢考得比我好?也敢到夫子面前去告状?”

沈珩也冷笑:“你不学无术,谁都能考得比你好。何况我没有去夫子面前告状,你不值得。”

陆斌拿着匕首,锋利的匕首贴着沈珩的脸:“贱胚子要这么漂亮的脸做什么?划了!”

惊得沈珩身体往后仰,却被人揪住头发动弹不得。

“我父亲是书院的副院长,我姑父是县令,就算今日真把你这脸给毁了,学院也只会说这是你的不对,还会要求你应该满足我的任何要求。”

沈珩倔强的抬头,但眼底已经隐隐有泪了:“就因为我父母早亡没有家人撑腰,就因为我家里穷,你们就这么看不起我,这么欺负我吗?”

陆斌扬手打了一耳光:“贱胚子,还敢顶嘴?几天不打你,就看不清自己是什么东西了?那今日就要你好好长个记性了。”

说着,他扬手就要把匕首在沈珩的脸颊划开。

沈珩拼命地挣扎着。

就在匕首要画到沈珩脸上时,有一团影子飞了过来,直接就砸在了陆斌的脑袋上,把他一下砸倒在地上。

随后沈宁走了过来:“怎么这么热闹啊,都凑这里是有什么喜事吗?”

众人纷纷起身,朝着沈宁看过去。

“阿姐!”看到沈宁进来,沈珩红着眼起身,踉跄着朝她奔过来。

沈宁看到自己弟弟帅帅气气干干净净的走进书院,现在却是头发散乱,脸上还有红痕,显然是被打了。

呵,真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负她和沈珩了。

她冷看着陆斌。

有些孩子,真的比恶魔还可怕。

“沈珩,没想到你这娼妇姐姐,还有几分姿色的啊。”陆斌摸了摸下巴,他比沈珩大,已经有十五岁了。又因为胖长得格外成熟,家里早就给他找了通房丫头,对男女之事也不陌生。

沈珩红着眼想要冲过去但被沈宁抬手拦住了。

“你这是吃屎长大的吧?怪不得营养这么好,长得比猪还胖,那就不能怪你说话抽了。”

“你说什么?”陆斌眯着眼睛,“再说一遍。”

“我说你比猪还胖是,说你丑。”沈宁嗤笑,“还有人喜欢听这种话,非要我重复一遍。”

她把地上的布包捡起来拍了拍:“这刚做的布包,怎么就砸猪头了呢。”

陆斌挥手:“你们都给上,把这对姐弟俩往死里打,打死了打残了都算我的,你们不会有事的。”

这些人跟着陆斌做过不少坏事,每次都不会有三问题,这次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犹豫。

然而这些人都才靠近沈宁,只听得“咚咚咚”的几声,一个个都被踹飞出去了。

好在想踹飞比赛一样,一个比一个踹得远,直接把在场的人都给惊呆了。

就连沈珩也愣住了。

阿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被踹飞的人躺在地上嗷嗷的惨叫。

陆斌一惊:“你……你竟然敢在书院伤人!”

“正当防卫。”沈宁说着朝陆斌缓缓走去,惊得陆斌步步往后退,“咦,你这脸上有什么东西?”

陆斌摸着自己的脸:“什么东西?”

下一刻,就看到箭步冲到他面前的沈宁一抬手,左右开弓地连着打了四五个耳光。

众人瞪圆了眼睛,这……这么猛的吗?

陆斌被打得踉跄往后倒。

“你脸上有蚊子。”沈宁一本正经的道,“那蚊子可大可有毒了,要是不及时打死,这蚊子会把你毒死的。”

“我也是为了救你,才不得已出手。我一般不出手。”沈宁又道,“不必太感谢我,我比较助人为乐。”

“助你个鬼!”陆斌鬼叫着。

看到地上有把匕首,沈宁捡了起来。

“你别胡来,我父亲可是这书院的副院长,我姑父还是县太爷!你如果得罪了我,没有什么好下场的。”陆斌惊得手撑在地上往后退。

“哦,是吗?我现在什么都不做,你也不会给我们有什么好下场,我又何必对你客气呢?”沈宁拿着匕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这匕首也不知道割肉割起来锋利不锋利。”

她一边把玩着一边往前走,陆斌一直往后退,却没想到就退到了刚刚那一滩马尿里。

沈宁挑眉:“看来,你是真的饿了。”

陆斌气急败坏地站起来:“你给我等着,等我父亲来了,看我怎么弄死你。”

说话间,一道瘦削的声音就朝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看到他,陆斌嗷地喊了一声:“父亲,救我!”

陆炳良走了过来,还没靠近就闻到了一身臭味,他捏着鼻子:“你这是怎么了,为何有这味道?”

陆斌指着沈宁:“她骂我打我,还想杀了我,父亲你要为我做主啊。”

陆斌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父母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宁看到一脸阴险的陆炳良,更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不然怎么能教出陆斌这玩意?

陆炳良自然是认识沈宁的,他眯着眼睛:“你一个清白全无的人,来我书院撒什么野?”

“咦,这是你的书院啊?”沈宁故作惊讶,“我还以为是平县县衙的呢,书院有过户给你了吗?我瞧瞧。”

书院自然是没有过户,但陆炳良早就默认这是他的私有财产。

“老子说这书院是我家的,就是我家的!”陆斌站起来,指着沈宁嚷嚷道,“只要我父亲开口,谁都别想在这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