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
沁婉看见李倜的瞬间,下意识的改了口,门半开着,两人站在门口沉默了一下。
李倜先开了口:“你今天不舒服,现在好点没?是不是旧疾复发了?”
沁婉顿了一下,手头有些出汗,现在外面虽然无人,但难免会遇到巡逻的。
“李将军,进来说吧。”
李倜从身后递了个汤婆子给她,说:“夜深了,看见你白日晕倒了,想来看看有没有事,既然没事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沁婉拿着烫手的汤婆子,欲言又止的,还是沉默了下来,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关心他如何了。
听见身后的关门声,李倜心沉了下来,他好像没有任何身份可以跨进那道门了。
......
深夜,沁婉辗转反侧,经过这几天的努力,她发现她现在这些矫揉造作根本不起作用,只会让太子殿下变本加厉。
既然如此,她想她不做好人了,只能利用她沈姝芷这一回了。
翌日,太子殿下刚与几个将领商量完军事,沁婉老早让雀儿去打听沈姝芷的行踪,只要她一去就通知她。
这次,她依旧去厨房准备茶水,厨房的嬷嬷见她过来,说:“昭训,这是烧开的水,您直接用就好。”
“有劳嬷嬷了。”
沁婉煮了茶,出了屋以后,就往里面加了些东西,然后心满意足的往太子殿下房间里去了。
见太子殿下在与沈姝芷说话,沁婉给两人递了茶。
沈姝芷并无任何不妥,接过她的茶水,浅浅一笑:“多谢昭训。”
原本还担心沈姝芷不喝她的茶水,没想到她会这样干脆。
沈姝芷嘴角上扬,将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笑道:“殿下,昭训沏的茶小女觉得很是不错。”
宋江珩闻言,停下手中的笔,打算尝尝,谁知沈姝芷突然脸色发白,紧接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小姐,小姐!”
沈姝芷瞬间倒地:“殿下,这茶水有....问题!”
沁婉顿时懵了,这茶水怎么可能有问题,她加的是泻药,不是毒药,怎么可能有问题?
“殿下,婢妾没有下毒啊!”
沁婉拉着宋江珩的手想要解释,谁知他却甩手,朝沈姝芷走过去了。
慌乱之下沁婉被他推倒在地一下子打翻了案几上的茶水。
“殿下,婢妾没有下毒....”
丫鬟春离哭着说:“小姐,太子殿下,我家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饮了这茶就中毒呢?”
“昭训为何要给我家小姐下毒!”
宋江珩冷着脸朝外面喊:“叫太医!”
不一会儿,于太医就就赶过来了。
好在中的毒是寻常的毒药,很快就给沈姝芷解了毒。
沁婉跪在地上拉了拉宋江珩的手,却被他一把推开。
双手吃痛的扎在刚才打碎的茶杯上。
“殿下,婢妾真的没有下毒。”
宋江珩站着,没回音她,直到于清朝用银针试了那茶水,瞬间黑了一片。
宋江珩此刻,额角上的青筋暴起,他抓着沁婉的手质问她:“你为何要给她下毒?”
“殿下,婢妾没有下毒!”
说着,沁婉就想去喝那茶,却被宋江珩抢了过来,推翻在地上:“够了!来人,把昭训带下去,在没有查出真相之前,不许放她出来!”
沁婉根本没有下毒,她如何认,就在侍卫进来的瞬间,她拿起适才宋江珩没有饮的那杯茶,一口喝下。
“你干什么!”
宋江珩一把打翻她的茶碗,不给她任何机会z
她泪眼婆娑,说:“婢妾真的...没有下毒....”
看着空空的茶杯,宋江珩的脸色阴沉了很多,她为何要给沈姝芷下毒?可见沁婉那幅模样,根本不像是在撒谎。
沈姝芷中毒的事情被压了下去,就连章氏也没敢多说一句话。
沁婉坐在屋里,整整一日,她手上的伤口已经干涸了。
她努力的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她根本没有下毒,可是太子殿下不相信她。
他连看她的眼神都那样厌恶,夜晚,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是太子殿下。
沁婉靠在榻上,没说一句话,直到太子殿下走过来拿着白瓶给她上药,手上的伤口还残留着渣滓,沁婉也没处理。
她瞳孔无神的看着那手,直到感受到太子殿下在给她处理伤口,她才出声:“殿下、您放我走吧,求您了!”
宋江珩顿了一下,看着她:“你想去哪里?你知不知道若是她死了,你有几个脑袋够赔的?”
“我没有下毒!殿下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呢?”沁婉哼笑道:“沈小姐的命是命,婢妾的不是,婢妾贱命一条,何必给她下毒?”
宋江珩眉头不展,看着她,伸手给她擦泪,沁婉却躲开了,连着刚包扎好的手,也手了回来。
宋江珩的手顿时握紧了些许:“孤没有怪你,但是那茶是你沏的。”
“殿下觉得是婢妾沏的茶,就是婢妾下的毒吗?婢妾毒死了沈小姐,对婢妾有什么好处?”
“殿下,婢妾求求你,放婢妾走吧。”
走?
她就这么想离开他吗?
他为了她堵住多少人的口?
她连三年都忍不了了吗?
想到这里,宋江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将瓶子放在桌上,说:“没有孤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
随后,只听得见重重的关门声,书房里,宋江珩按着额头,脸色十分阴沉,直到凌风来报:“殿下,都准备好了。”
宋江珩应了一声:“按计划行事。”
话音刚落,于清朝进来了:“殿下,昭训的茶并没有毒,所以有可能下毒的就是在煮茶的水里。”
“可查到什么了?”
下毒之人有可能就是厨房那几个嬷嬷,但她们一口咬死不承认。
“打,打到承认为止。”
这件事情,实在突然,宋江珩觉得沁婉再怎么胡闹都不可能真的给沈姝芷下毒。
今日他一时冲动,气上头了。
“眼下不要告诉她,等处理好这些事情再说。”
“是。”
微风拂过,船舱的窗户呼呼作响。
沁婉有些无助,心冷的坐在榻上,小白见她难过,爬到她的身边蹭着她,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安慰沁婉。
可她的心早就死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别人的命,别人却不放过她!
太子殿下为何就不肯放她走呢?
深夜,听见屋外的脚步声,沁婉以为是太子殿下,索性背过身去,直到那人开了口。
“阿婉,是我。”
沁婉泪流满面的转了过来:“阿倜,你怎么来了?”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这样亲切的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