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太子殿下。”

宋江珩一句话,让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顾月霜。

尤其是顾南城,他怎么都想不到昨夜和其它世子谈论的神女竟是自己妹妹。

她直接将顾家人都瞒了起来,真是好本事了。

顾月霜感觉顾南城看她眼神怪怪的,打断他的思绪:“兄长,你脸怎么了?绉那么难看。”

顾南城:“......”

“太子殿下,郡主她年少无知,还请殿下勿怪。”

“无碍。”宋江珩将目光投向顾月霜,在看见她那双眼睛的时候,越看越不对劲,这个月霜郡主的眼睛根本不是那天他见到的女子。

思索了一下,宋江珩恍然大悟,她们竟敢耍自己?

“顾世子,孤些话要对月霜郡主说。”

“是。”

宋江珩不在回话,转头朝东宫去了。

“皇兄.....”

宋兆锦连忙跟了上来,宋江珩闻言微蹙着眉制止了她:“兆锦,沈姑娘今日受伤了,你代孤送她出宫吧。”

“可......”宋兆锦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是......”

“恭送太子殿下。”

待宋江珩走了,这些贵女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沈姝芷,看来京中传闻不假,沈家要出太子妃了!

宋兆锦心有不甘地说:“走吧沈姐姐。”

“公主殿下,小女无碍,怎能劳烦公主殿下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

宋兆锦往前走,丢下一句:“不麻烦,刚好本公主也有话对你说。”

“是。”

上了马车,宋兆锦才开口:“皇兄果然对沈姐姐与众不同,就连出宫都要让我这个妹妹相送。”

“太子殿下对小女关心,小女感激不尽,有劳公主殿下了。”沈姝芷无论是在射宴上,还是在马车里面对着宋兆锦,依旧一副真诚待人的笑容。

宋兆锦却喜欢不起来,说:“不过今日皇兄是第一眼见月霜郡主,就让郡主进了东宫。”

“沈姐姐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沈姝芷也察觉到了,太子殿下第一次见顾月霜就直接对她说话,而且花神节上,也选了她,她从来没有过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就算是面对那个婢子她都不屑,可今日太子殿下的主动,让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一抹奇怪的神色恰好被宋兆锦看见了:“沈姐姐,你没事吧?”

“沈姐姐,皇兄是太子,未来一定是有三宫六院的,所以沈姐姐莫要因此影响了心情。”

沈姝芷故作镇定:“小女能够与殿下说上话已经是小女的福气了,其他的小女不敢妄想,月霜郡主性子天真活泼,殿下自然是喜欢这样的女子,不似小女这般沉默寡言的。”

她上心了。

宋兆锦似乎有些欣喜,皇兄若是真的对月霜郡主有好感,她很想知道皇兄是如何处理他们三人的关系的。

想到这里,宋兆锦居然上前拉着沈姝芷的手:“沈姐姐别生气,相信皇兄,皇兄心里可是只有你一人的。”

沈姝芷闻言,露出羞涩的笑了笑。

......

燕台宫,宋江珩坐在高座上,一脸严肃地说:“说吧,孤当日选的神女是谁?”

顾月霜傻眼了,她以为太子殿下是要赏她救了他的婢子,没想到竟被他发现那日的神女不是自己。

不过她也不打算隐瞒,因为她总觉得宋江珩已经猜到是谁了。

“太子殿下,那日的神女就是刚才在射宴上那位举靶的宫女。”

果然是她!这婢子竟学会说谎了,还敢骗他?

让他找了这么些天,没想到就在眼皮子底下,难怪他那日见那神女的眼睛总感觉有点熟悉。

但又想到这是神女,如何与那个婢子联系在一起?

顾月霜担心宋江珩秋后找沁婉算账,连忙解释:“太子殿下,此事是小女的错,与那宫女无关,当日我的一位挚友病重,小女一时着急这才骗了那位宫女的。”

听得这话,宋江珩脸色似乎没那么差了,但心里还是生气。

那个婢子为何要骗他?

她就这么怕自己嘛?

若她亲口承认,他怎么可能会怪罪她?

“太......”

“你可以走了.....”宋江珩打断她。

“是....”顾月霜两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她完全从太子殿下脸上看不出来任何不悦,他应该不会怪那个宫女吧?

人刚走,宋江珩就扳着个脸:“她人呢?”

赵安:“回殿下,婉姑娘回去了。”

宋江珩很不悦:“她是孤的贴身婢子,她不在孤身边,她要做什么?把她给孤叫过来,现在!”

“是。”

赵安顿时感觉大汗淋漓的,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这样生气过?

而且还是对一个婢子,此刻赵安有些同情沁婉了,不知道她是做错了什么,让太子殿下这么不高兴。

赵安来找沁婉的时候她正准备上药,结果药还没有敷上,她人就被赵安拉走了。

赵安告诉她太子殿下心情不太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心情不好?

沁婉有种不祥的预感,刚才他将月霜郡主单独叫去了,现在突然心情不好,直觉告诉她,太子殿下发现了那天的神女就是她!

想到这里,她心绪莫名地紧张起来,她该如何告诉他?如何哄这个主子呢?

午后,微风带着热气拂进华常殿,宋江珩坐在罗汉**闭目凝神。

不一会儿,赵安就将人带过来了。

“殿下,婉姑娘到了。”

俄顷,只听见屏风后面传来冷冷的声音:“关门。”

随着门嘭的一声关上,沁婉心仿佛跳到嗓子眼了,宋江珩会不会生气要了她的命?

她呆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听见声音:“拿块冰过来。”

拿冰?

“是。”

沁婉从刚里取了块不大不小的冰出来,因为她怕太子殿下用这个冰敲死她。

走到屏风后面的时候,宋江珩并没有看她,沁婉抿了抿唇柔声说:“殿下,冰取过来了。”

宋江珩还是没理她,两个人就这样僵着。

时间长了,沁婉手被这冰冻得难受,水滴答滴答掉落沾湿了沁婉的袖口。

今日在射宴她被沈姝芷射中脸,还差点瞎了眼睛,现在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子又拿她撒气。

思绪到这儿,她没忍住,一时抽泣了起来,她怕宋江珩听见,死劲憋着。

可还是让他给听见了。

宋江珩见不得女人哭,睁眼一看,这婢子抱着块冰在偷偷哭。

不过这一次他可没惯着她,他问:“你哭什么?”

沁婉抽了抽鼻涕:“奴婢没哭,是这冰块熏到眼睛了。”

宋江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