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沁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了,雀儿见她醒了,连忙上前服侍她喝药。

“婉姐姐,你醒了,这是于太医给你送过来的药,你快喝吧。”

沁婉揉了揉脑袋,问:“太子殿下呢?”

她依稀记得自己被人推落了水,是太子殿下救了她。

说到这个雀儿就生气:“婉姐姐,太子殿下救你回来的,推你下水的那个宫女是十二皇子殿下宫里的。”

沁婉一愣:“十二皇子宫里的人为何要害我。”

雀儿脸色有些难堪:“婉姐姐,那个宫女说你勾引太子殿下不成还要勾引十二皇子,所以她想让你死。”

“太子殿下知道以后就让人杖毙了她。”

沁婉闻言,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她与十二皇子并没有太多接触,怎么会有这种流言蜚语到她身上?

唯一一次单独的见面就是在炤华宫....

炤华宫......

此刻沁婉首先想到的就只有一个人——沈姝芷。

可沁婉不明白,堂堂宰相之女为什么会对她一个婢子下手,思来想去除了因为太子殿下之外,没有其他的可能。

而沈姝芷陷害她的原因就是女人的嫉妒,一时间沁婉脑袋混乱不已。

她在这皇宫本就过得如履薄冰,除了要伺候阴晴不定的太子殿下还要以防小人。

有时候命运总是捉弄人,也总是往细绳捏。

“雀儿,太子殿下人呢?”

“太子殿下出去了,赵安公公陪着的,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婉姐姐你不用担心,公公说太子殿下给你放假了。”

如此说来太子殿下的气已经消了。

傍晚,月挂枝头,沁婉坐在凉亭里,月如流水泻下,微风拂过裙摆,恍惚间,好一个月下美人。

若静,若宁,似乎周围都与亭上的融为一体,远远看去,仿佛一幅水墨画。

这样的安逸时刻对于沁婉来说,实属难得,不知是因为思绪堆积太多,还是因为真的累了,沁婉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很快,沁婉就陷入了梦魇,一会儿是她在江州与李倜相识的场景,一会儿是她被送到军营与宋江珩相遇的场景,后来在到皇宫,过去的种种在她脑袋里反复的浮现......

最后她只得被梦魇惊醒,环顾了一下四周,若不是草丛里有蟋蟀在响,有一瞬间她都因为世界都静下来了。

以后的路还长,她想无论人前人后她都要尽心伺候,即使她知道太子殿下只是贪念她的身子,那样就够了,至少因为这个,她能有一份庇佑。

至于其他的,她从来没有肖想过,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太子殿下的眼中连侍妾都算不上。

晚风拂过,沁婉刚出了凉亭就看见太子殿下站在暗处。

她顿时怔了一下,太子殿下何时到的,竟然她没有察觉到。

“太子殿下,您回来了?”

宋江珩应了一声,问:“你半夜不睡,在那里做什么?”

“回殿下,奴婢是觉得屋里有点闷,所以出来透透气。”

宋江珩其实早就回来了,适才他本来想去看看这婢子醒了没有,谁知路过凉亭就看见这婢子坐在里面,坐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自己的忘了,一刹那间,这婢子的那些话涌上他的心头,他在想这婢子当时说的话是对他说的,还是对她那个已故的未婚夫说的。

察觉到太子殿下正看着自己,沁婉主动开口:“殿下,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宋江珩没回话,转身朝寝宫去了,沁婉不明他的心情,只好乖乖跟上去伺候。

待太子殿下沐浴完以后,沁婉就打算离开了,谁知宋江珩似乎抢先一步发现了她的想法,问:“你要去哪里?”

“殿下,奴婢回自己的房间。”

宋江珩坐在榻上看着她:“你是孤的婢子,不好好待在孤的身边,若是孤有事,又该如何?”

沁婉抿了抿唇,关上房门,站到了宋江珩的面前。

宋江珩见这婢子今日这般疏远自己,有些不习惯。

“站那么远做什么?怕孤吃了你不成?”

“是。”

沁婉规矩地走到太子殿下身边,见太子殿下朝她勾手,示意她靠近自己。

她紧绷着神经,熟练地坐到了太子殿下的怀中。

今日宋江珩话格外的少,原本沁婉会以为太子殿下会折腾她,谁知宋江珩只是搂着她,沉默地玩弄她的小手。

过了一会儿,沁婉才听见头顶传来的声音:“今日是孤错怪你了。”

听得此话,沁婉愣了好久,太子殿下在给她道歉吗?

一时间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或许是觉得有些奇怪,宋江珩又说:“但是你是孤身边的人,若你犯错,孤不罚,那如何服众。”

沁婉只当太子殿下是在给她道歉,低低地应了一声:“奴婢知道了。”

她的声音软软的,传到宋江珩的耳朵里却是像在调情似的。

垂眸再看着这婢子的小脸,那双眼睛无论是什么时候看着他,都那么充满情欲,那样勾人,难怪他会日思夜想,就连睡梦中,这婢子都不让他安生。

沁婉向来懂得察言观色,见殿下一直看着自己,她主动抬头亲了他一下。

就这一下,瞬间就将太子殿下的火点燃了,随后沁婉便被扑倒在床,紧接着一双粗糙的手就游走在她的腿间。

正当二人要共度良宵的时候,沁婉感觉到身下一股热流,她连忙伸手抵着宋江珩的胸膛。

殿....殿下....唔....唔。”身上的人那样急躁,似乎要把她吞了一样,想到身下的热流,沁婉用力地挣扎了一下:“殿下,奴婢好像来葵水了。”

听见此话,宋江珩一顿,然后松了手,得了自由,沁婉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殿下,奴婢也不知道......”

“孤知道了,这么紧张做什么?还不下去?”

听见主子的恩准,沁婉连忙下去换了月事带,等回到寝宫的时候,太子殿下已经躺下了,见她回来了,就朝她勾手。

沁婉规矩地上了榻,谁知刚躺下,一只大手就伸了过来,惹得沁婉抖了一下。

反应过来,才发现太子殿下的手正放在她的小腹,很快沁婉就感受到太子殿下手上带来的温暖,恍惚间她觉得这个主子似乎不生气的时候也挺好的。

可能是身子骨弱的原因,半夜沁婉就开始发烧了,迷迷糊糊的她听见太子殿下在叫她。

她便弱弱地应了一声:“殿....殿下...奴婢好难受....”

宋江珩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烫得厉害,顿时脸色有些复杂。

怎么来癸水还发烧了?

没有办法,他又叫赵安打来水,一遍一遍给她擦身子,好让她舒服一些。

可能是疼得厉害,沁婉后面紧缩着身子,只感觉有个人在安抚她,但依旧不见效果,很快她就呕吐了起来,把宋江珩吓坏了,连夜就将于清朝叫了过来。

待喂了止疼的汤药,怀里的人儿才安静了下来,宋江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原先他是听说过女子来月事会疼,只是没听到她这种情况。

于清朝见他满脸的担忧,告诉他:“殿下不必担心,婉姑娘身子弱又加上最近忧心过重,才会这般疼痛难忍。”

宋江珩一边安抚着怀里的沁婉,一边问:“之前不是给她每日喝过那健体的药,为何她身子还是这般弱。”

这个确实难为于清朝了,思绪了一下,她说:“婉姑娘身子骨弱,可能是天生,也可能是后天的原因,若是后天,那就是服用了一些药物。”

“药物?什么药物?”

“微臣也不知,此事还得问过婉姑娘才知道,不过不影响,那药只管继续吃着,时间久了,兴许就好起来了。”

宋江珩应了一声:“只管用就是,若缺什么告诉孤,至于母后那边你想办法瞒过去。”

“是。”

可能是担心沁婉再次疼醒,宋江珩一夜未眠。

等沁婉醒来的时候,发现太子殿下和往常一样早就不见了,摸了摸床榻是凉的,应该是早就走了。

刚醒过来,雀儿就告诉她,收拾包袱回皇宫了。

回去的路上沁婉特意问了太子殿下的行踪,可是连赵安都不知道,看来是真的有急事了。

出汴京城的马车上,宋江珩紧锁着眉头,眼下清晰可见的乌青。

马车里还有一起同行的裴绻和张正云。

这些日子他查到钱大人在内的一行人可能是发现什么不对劲,提前两日通过粮车将黄金偷偷运走,想通过水路带走。

得到探子消息,张正云就赶来禀报了:“殿下,此次他们利用各种商队将黄金白银运往港口,以此速度,咱们至少二日才能追上。”

见太子殿下默不作声,裴绻和张正云纷纷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