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垫箱底的几块布,然后抓住边角打结,拼成一块大的铺到地上,银子倒到布上。

赵义说,“生哥儿,干脆把我的也放到一起。”

“多我一个不多,一起一起!”

“还有我!”

他们都不等盛产生有所反应,纷纷把自己的银子都抓出来,和盛长生的放在一起。

盛长生阻拦,“哎,你们别这样,小黑驮不了那么多。”

可大家执意放,他拦得了这个,拦不了那个。

赵义说,“生哥儿,我们都背着一包银子,多打眼啊,你也不想我们被人抢吧。”

盛五六忙说,“你放心,我们放了多少便说多少,不会占你便宜的。”

盛长生额头青筋突突的跳,“你们告诉我,这要怎么包?啊?”

大家的银子把布铺得满满的,压根就包不回来。

盛五六说,“生哥儿你别气,我们把布加大就成。”

“对,多大点事儿呀。大家把手里的布接上、打结。”

都不用盛长生吭声,大家七手八脚就把布接好了。

盛佳宁在一旁悄悄的把一些银子放入了空间。

最终在大家的努力下,一个包裹着上万两银子的大包袱,裹好了。

盛佳宁轻轻呼唤,“小黑。”

小黑从暗处走出。

盛长生瞧它那不情不愿的样子就禁不住叹气。

这家伙只听闺女的,不听他的,他才是一家之主好吗!

“小黑,你帮我们把银子藏好,好吗?”

小黑抬起前爪,告诉盛佳宁,“要一头烤乳猪。”

盛佳宁:“……”

要奖赏没问题,可好歹你有点出息啊!

整日就想着吃猪吃猪,我看你吃多了,你都要变成猪!

盛佳宁内心腹诽,其他人瞧着好奇,问她,“小黑这是干什么?”

盛佳宁传达它的精神,“它要吃一头烤乳猪。”

大家一愣,随之不以为意的笑了,“我们能挣到这个钱都是它的功劳,不说一头烤乳猪,就是十头我们也给。”

不等盛佳宁说什么,小黑便说了,“那就十头。”

盛佳宁:“……”

十头猪!

你特么的你肚子是海啊?

你这不叫狗子大开口,叫狮子大开口!

听小黑又叫了一声,赵义连忙问,“佳宁啊,小黑它说什么了?”

现在他们都认定小黑是神犬,不管小黑做什么,他们都不会大惊小怪的了。

然而当盛佳宁说的这每一句话后,他们齐齐石化了。

“小黑说他要十头烤乳猪。”

……

盛长生,带着大家手持火把,出了城门,在外头与卢守正汇合。

这里是个岔路口,一条岔向他们来时的山道,一条通往城门,卢守正带着他们走向另外一条道。

约莫走了二里地遇到一个茶棚,便遇到了和朱老爷争抢大鱼的那些人。

先前在生鲜档口他们只有几个,眼下他们多了许多随从护卫,在他身后黑压压的一片,也不知有多少人。

而且,他们还煮了茶喝,想来已等候多时。

卢守正给双方做介绍,“这位是刘老爷、邵老爷、冯老爷、陈老爷。诸位老爷,这位是盛秀才,后面这些都是他的同乡。”

什么“某某老爷”,乍然一听很敷衍。可这次买卖结束后,双方不会有交集,而且他们也不想暴露身份,有个称呼就行的。

盛长生心头一凛,上前一步,充满歉意的说,“让各位久等了,小生这便带人去把大鱼抬来。”

“无妨。”儒雅温和的邵老爷说,“需要我们的人搭把手吗?”

盛长生满脸堆笑,“谢过邵老爷的好意,小生这边人手足,无须诸位帮忙,鱼离此地不远。”

卢守正说,“你们的鱼在那边吗?你早说啊,先把鱼接上,再来这儿。”

“小生等人也是想确定各位大老爷是否来了,先到此处,心里也踏实些。烦请诸位稍等一阵,小生很快回来。”

盛长生说着把手一挥,带着大家原路返回——这些人提前在这里等,他不能让盛佳宁在这边把鱼放出来,不然太巧、太假了,他得往反方向走一段路。

“且慢。”邵老爷出声,“我们这儿有防风灯,你们提一盏去吧。”

盛长生看了一眼大家手上只剩半截火把,便向他道了谢,拿了盏防风灯。

他们的火把都是半干的松树枝多,各自用背篓背着。

来的时候几乎用光,就想着在回去的路上,再做一些。

但现在看来,大家还要在这里耽搁一阵,火把快烧没了,既然人家有灯,他又何必矫情不要?

也不知道防风灯的燃料是什么,举起来照得四下里纤毫毕现,他琢磨着等会儿,看能不能从这些大老爷们手里买一些。

这样他们以后赶夜路,就方便多了。

这时已远离茶棚,赵义问他,“生哥儿,大鱼在哪里?”

盛长生哪里知道?

这些大鱼是赵玉兰母女暗地里放空间的,有多大、有多少,他都不知的,得闺女和小黑从空间里弄出来。

说实话,他对空间又爱又恨。

爱它的强大,也恨它区别对待。

闺女和老婆都能用,就他不能。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也是一个热爱生活、努力向上的好青年,空间怎的这么不待见他呢?

他思绪一下子飘远了,赵义和牛大力连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神。

他没好气地道,“往前走便是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赵义怼了回去,“说个位置就这么难?这样走,要走到什么时候?”

盛长生一噎,盛佳宁忙说,“义叔,再走一里地就是了。”

“那近了。”赵义瞪了盛长生一眼,“生哥儿,我看你有点官迷。大家都听你的是没错,可你不能跟咱摆架子啊,不然多伤感情?”

盛长生笑骂,“一边去,我算个屁的官,还官迷。”

牛大力龇牙笑,“义哥,说不定你和生哥儿能成为一家人做真正的兄弟呢,这感情可没那么容易伤。”

大家都会心的笑了。

里正心悦张老太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儿,若不是张老太一直没松口同意,这会子他们都成为兄弟了。

不过,要是以前有人提起这个话题,赵义肯定发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