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生挑着一担木桶往外走了好几步,闻言回过头,“你们去了谁陪奶奶?要真这么想去,你们去挑水,我留下。”

本来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的,毕竟他们身高摆在那儿,挑水对他们来说太难了。

但没想到,他们忙不迭点头,“好,爹,让我们挑去。”

这几个熊孩子为了去玩儿,都豁出去了。

三个孩子六双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他,满含期待。

盛长生能拒绝吗?

指定不能啊。

他说,“想去就去吧。不过,都我记住了,不许下河游水。”

盛大郎一蹦老高,“谢谢爹!爹,那我下河洗澡行吗?我不游水。”

盛长生想了想,“可以。一会儿我给你们找一处浅滩,在那儿洗,不能去深水区。”“爹,你真好。”

盛大郎恨不得抱住盛长生亲一口。

这样的老爹,真是太让他喜欢了。

盛二郎就显得比较淡定,“爹,那我们先去挑水了。”对哦,挑完水才可以玩呢。盛大郎忙说,“爹,你把水桶给我们吧。”“个子还没水桶高,挑什么水?我挑就成了,你们帮着挖野菜就好。”

三兄弟喜不自禁,“谢谢爹。”

屁颠颠的去翻行李找换洗衣服去了。

盛长生不放心,又叮嘱了句,“一会儿跟着我去,不许自个儿先下河,不听话回来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知道了爹。”

张老太睨了儿子一眼,“总是这么惯着孩子,回头看你怎么管教。”

盛长生心说,您不惯着方才又不见您反对?

老太太就是嘴硬心软,明明自己也心疼孙子,不想拘着他们,非要说他。

他拿开老太太手里的笸箩,“娘,你先别忙活,歇一歇,等玉兰回来再做饭,看好小四就成。哦,对了,咱家还有煎饼,我去给你拿,你和亲家母先吃点垫垫肚子。”

他边说着边去拿碗,装了几张煎饼递给老太太和苏母。

这是赵玉兰前两日做的,煎饼撒上了空间的葱花,柔韧有嚼劲儿,香得很。

儿子这么贴心,张老太心里也觉得暖融融的,“生儿啊,咱家的水不如让有才挑吧。”

儿子是个文弱书生,河离得远,路那么窄,他挑水定然很吃力。

女婿浑身都是力气,挑水对他来说是轻松的,让他多挑两担也没事。

旁边的苏母也说,“生哥儿,你姐夫有劲儿,让他来。”

男人能忍受别人说自己不行吗?

不能!

盛长生瓮声瓮气地道,“不用,我如今有的是力气。”

他说着挑着担子,走了。

说实话,自从他和空间建立了联系后,他就感觉身体变强壮了,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力量。

只是,看他身体瘦瘦弱弱的,谁也不会相信的,只当他逞强。

哼,个个都以貌取人,肤浅!

看着吧,一会儿他一口气挑个十几担水回来,看以后谁还敢说他不行!

……

站在大河边,此时此刻,盛佳宁只想高唱一曲:一条大河波浪宽,风掀水草浪,多么壮观!

眼前的水草比人头还高,十分茂盛,风一吹,掀起层层绿浪,簌簌作响,太美了!

一侧河岸的草往外延伸出去两三亩地远,之后逐渐稀少。两岸的树木也还带点绿,再往上的树叶干枯落尽。

也就是说,干旱时期,这条河润泽着周围的植物,再远的就鞭长莫及了。

水草长得这么好,若是中间夹杂着一丛丛饱满多汁的树莓,很合理吧?

这么一想,盛佳宁自己都忍不住流口水,迫不及待想吃上了。

村里的妇人却很失望,“这些水草长那么好,怎的就没有长野菜呢?”

“对,就是长些鱼腥草也好啊。”

鱼腥草不就是折耳根吗?这里土质肥沃,应该有长才是。盛佳宁蹲下去,稍微一感应,找到了。

就在岸边,被水草挤得没有生长空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株。

她按小黑之前教的,引气入体,先在五脏六腑走一遍,顿时觉得全身力量爆棚。她深吸一口气,把力量源源不断的输送给鱼腥草上。

鱼腥草疯长,不一会儿就蔓延开去,长出了一大片。

紧接着,盛佳宁又发现了马齿苋和车前草,就长在岸边的水田里。

估计先前叶子都枯萎了的,最近才长出一两片瘦小的叶子,可怜巴巴的。

它们的生命力都很顽强,即便干旱了两三年,扎在泥土里的根茎也还有生机,前阵子下点雨,眼下就都活过来了。

盛佳宁也给它们输送些复苏力量,同样长得飞快,没一会儿,就蔓延了一两亩地。她见好就收,装作惊喜地大喊,“大姑、二姑,娘,你们快来呀,我这里有好多野菜。”其实赵玉兰和盛秋香就在她身边,只不过被水草挡住,她做什么,她俩都看不见罢了。听见她喊,一姑一嫂两步就跨到了她跟前。

“野菜在哪儿?”

盛佳宁便揪起一棵,“看。”

“是马齿苋!”盛秋香立即就认了出来,十分惊喜,“还有吗?”

盛佳宁指了指地面,“多着呢。”

“哎呀,真的好多!”盛秋香激动地蹲下,放开背篓,双手同时薅。

马齿苋绿油油的,长势喜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肥嫩的,使劲薅。

只有赵玉兰猜到是怎么回事,有些心疼地看着盛佳宁,“累不累?”

盛佳宁笑嘻嘻的摇了摇头,指了指前面,“娘,我想吃凉拌折耳根了。”

“好,我摘了回头给你做,你一边玩去。”赵玉兰说着也蹲下,双手同时开动。她力气大,薅这个跟玩儿似的。

而听见盛佳宁喊声的那些妇人也到了跟前,一眼就看到那一片片生机盎然的绿色。

“我的乖乖,这野菜是来给咱报恩的吧?快摘!”

“好嫩啊,回去用开水烫了烫,撒点盐巴,滴几滴香油,那要把舌头都香掉去了。”

妇人们把自己说得流口水,蹲下去不停地薅。

泥土湿润松软,一薅就是一把,一会儿便消失一大片。

盛秋香瞧着这些妇人双手快到擦出残影,生怕薅没了,心里着急,见盛夏花还站在外边,忙喊她,“阿姐快来啊,一会儿要摘没了。”

盛夏花的眼睛盯着来路,好一阵才往这边走,气愤地道,“气死我了,大牛小牛那两个不省心的玩意儿,也跟来了。”

盛秋香不解,“跟来了不更好?咱就多两个人摘野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