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好几个人都目睹它离开,不禁心神剧震,头皮发麻。

缩地成寸的大神通,只有神仙会!

再一次见证小黑的不凡!

盛佳宁追上去,“小黑,你不吃,我就让爹分给大家了。”

小黑应都没应她。

盛佳宁好声好气的,“这年头,很难买到乳猪的,下回想给你做都难了。”

小黑:“你们吃吧,小爷不稀罕。”

“你!”盛佳宁真觉得自己会活生生被它气死!

“好,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

她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她心里却期待它把自己叫住。

然而,身后毫无反应。

盛佳宁气得脸都白了。

她好想说:既然你这么有骨气,走了就别回来了。

但转念一想,这家伙太骄傲,她真这么说,它极可能真不回的。

它的任务是帮盛家人好好活下去,若它任务失败,谁知它会受到什么惩罚?只怕会直接被灭杀吧?

而且,自己整个队伍都很需要它。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只能忍着呗。

赵义等人问,“佳宁,乳猪烤好了,小黑怎么反而走了?”

盛佳宁想了想,“它说困了先不吃。”

大家惊愕,“怎的说困就困了?那烤猪肉咋办啊?”

“留一只咱吃,其他的堆到那大石头上面,给它留着,一会儿它会回来吃的。”

盛佳宁顿了下,又说,“我去看看它,是不是病了。”

她朝小黑离去的方向走去。

“希望它只是心情不好,而不是真病了。”

守护兽焉了吧唧的,大家忧心忡忡。

也没心情吃烤肉了,把一只只烤乳猪全都堆在那里,希望小黑半夜自己出来偷偷吃掉。

盛佳宁其实没去找小黑,自己走到暗处坐着。

她仰望着星空,小身影透着几分孤单和落寞。

小黑差点没忍住,要去哄她。

但是吧,它又觉得自己特委屈,便硬着心肠没去理会。

夜色渐浓,不知名的鸟儿在吱吱呱呱的叫,让这黑夜徒增几分凄凉味道。

盛佳宁在那儿呆坐了许久,等大家都离开了,她才上去把乳猪全收入空间。

……

快到立秋,山里变凉了,不冷不热的季节,大家的小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白日去山上挖葛根、茯苓什么的,下午便去小溪里抓鱼,晚上就做美食,汉子们喝点小酒吹牛行酒令,女子做针线唠嗑,孩子们在打闹嬉笑,外边的风雨与苦难,似乎都远离了他们。

不过,在山上待了三日,大家便有些坐不住了。

这里再好都不是自己的家,没有归属感啊。

况且,离目的地还有一半距离,再不走,天就变冷了。

然而,不管是陈奇和盛达还是赵康兄弟,他们都还没回来。

大家只好又多等了两日。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陈奇赵立等人的家属,都不想大家再等下去,让盛长生先出发,他们留下等。

盛长生也很为难。

他答应了兄弟们等,便不想失信于他们。

可让所有人都在这儿等候,也不现实。

毕竟耽误了行程,大家内心都会很焦虑。

他再三斟酌也没下决定,这时盛佳宁说,“爹,赵康叔叔他们回来了。”

盛长生惊讶,从这里到巫山县的路程,比去宜州还远,反倒是他们先回到?

但不管那么多了,人回来就好。

他满心欢喜,“吴大娘,小黑说,赵康他们快到了,咱到路口迎一迎吧。”

“真、真的?!”吴婆子激动得手脚都无处安放,“明安,春桃,快去摘柚子叶,再点燃个火盆,一会儿给他们去去邪。”

赵春桃也手足无措,在那儿团团转,“奶,您糊涂了,这儿哪有柚子叶呀?”

“没有就用绿树枝代替吧。记住,要树叶浓密的。”

赵春桃转身往深山里跑。

这里不是重灾区,草木大多都还活着,只是叶子都落得七七八八,要找全枝都是绿叶的,有点困难。

赵明安去找他二婶帮忙烧火盆。

吴婆子用梳子将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到脑后,才和盛长生往山下走。

山道上,一辆马车跑得极快,马蹄声哒哒,由远及近。

很快,那灰扑扑的马车,便出现在了吴婆子的视野里。

赶车之人,正是她三儿赵立。

吴婆子不停地挥手。

赵立勒着缰绳,让马车慢慢停下。

“老头子。”吴婆子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一路小跑,一双小腿倒腾地贼快。

这时,赵立上前告诉吴婆子,“娘,爹和大哥都很好。”

“好好好。”吴婆子迭声应,双眼就没移开过车厢。

赵立转身上了车厢,把赵老爹扶了出来。

赵老爹一见吴婆子,浑浊的双眼立即就红了,“老婆子……”

吴婆子愣住,“老头子,你怎的成这副模样了?”

赵老爹头发全白了,眼窝和脸颊深陷,颤巍巍的,瘦骨如柴,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

赵老爹张了张嘴,却如鲠在喉,一个字说不出。

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赵立下了车,把赵老爹抱下来,放在盛长生旁边。

赵老爹站立不稳,身影踉跄,盛长生手疾眼快的扶住了他。

赵立又抱着一名同样瘦得没人形的汉子下车。

吴婆子一眼就认出这是大儿子,可他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她顿时慌了神,“立儿,老大这是咋的了?你不是说他们很好吗?”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追问,“康儿和你大嫂呢?”

她边说着边去掀车帘。

李茹斜躺在车厢里,额头包着的白布上渗出血,脸色发白。

她看见婆婆,便虚弱地坐起,“娘,我没事。”

吴婆子没好气地道,“你都成这样了,还说没事?那要怎样才算有事?”

但她观孩子们神色不见悲伤,想来康儿没有性命之忧,心中大定,便半抱半扶着儿媳下了车。

“娘,咱们上山再说。”赵立让盛长生看着马,陪着他老爹,他先背赵瑞上去。

盛长生扶着赵老爹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递给他,“大爷,先喝口药水。”

赵老爹按住他的手,另外一只手摆了摆。

他声音嘶哑而缓慢,“大夫说了,我身子已无碍,养养便能好。你这药水珍贵,切不可再浪费我身上。”

“只要吃了能好,就不算浪费。”盛长生又递过去。

“我身上的伤和病症都除了的……”

盛长生见他说话都费劲,索性拔了塞子,把灵泉水全倒入他嘴里。

赵老爹“咕噜咕噜”喝下去,很快便经历身体被重组又修复的痛苦,满头大汗,面容扭曲。

吴婆子紧紧抓住他的手,老泪纵横。

“老头子哟,你看看你自个儿,都没个人样儿了,真是造孽哦。”

顿了下,她想起儿媳临走前说的预言,忙去摸赵老爹的胳膊和腿。

赵老爹老脸发烫,一把推开她,“你这是作甚!”

死老婆子,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你即便瘾性再大,也不能当着后辈的面动手动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