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耐着性子,“你想我如何就直说。”
“你可以进来陪我吗?”
“不能。”
“那你用男子的声音跟我说话。”
小黑又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子嗓音响起,“你想听什么?”
“哇!”这声音好听到耳朵都要怀孕了!
啊啊啊!
盛佳宁在**翻滚,内心的土拨鼠快乐尖叫。
特么的,它一个狗崽,怎么会发出如此迷人的声音啊!
再想起它化作人类时那令天地失色的盛世美颜,她觉得自己骨头都酥了。
盛佳宁捂着发红发烫的脸,掐着嗓子娇滴滴的,“黑哥哥,你能给我唱首歌吗?”
“滚!”
小黑换回了原来雌雄莫辨的机械音。
“你凶我!”滤镜破灭,回归现实,盛佳宁气得眼泪都飚了出来,死命捶枕头。
死小黑,你陪我美男!
小黑见她在闹脾气,心里头也有些烦。
它脑子里搜寻了半天,想起一首歌,便轻轻哼唱。
“就一句对不起,结束当初的约定,你转身离开得毫不犹豫,被遗忘的曾经,又泛起了涟漪……”
盛佳宁猛然坐起,整个人都傻了。
这这这!
也太好听了吧!
它的嗓音被天使吻过吗?如同天籁之音,又是如此的沉磁深情!
啊啊啊,她的心脏受不了!
盛佳宁激动得手舞足蹈,鼻子发酸,潸然落下。
“怎的哭了?”
小黑停了下来,嗓音略带着一丝多情的暗哑。
盛佳宁哭得更惨,呜呜呜,她感觉自己要爱上它了,怎么办!
好想和它谈恋爱啊!
可惜,这把迷人的嗓音和它的绝世容颜都是它幻化出来的,假的,不存在的,而真正的它只是个小狗崽!
她内心热血澎湃,可那浓浓的遗憾又令她无比忧伤,她感觉自己都成神经病了,要窒息了!
小黑原本是想哄她安静下来睡觉的,可特么的她在**翻滚,眼下又在那里伤心的掉金豆豆,而它完全不懂她什么心思,它都暴躁了。
“你再不睡,我就把你丢出去。”
盛佳宁哭到打嗝,“呜呜……我都那么难过了,你还凶我。”
那梨花带雨的小模样,实在让小黑硬不起心肠。
“我就问你,你到底要干嘛?”
盛佳宁抽噎,“你唱歌哄我睡可不可以?”
“我方才不是唱了?”
“那首太悲伤了,我听着心里难受。”
小黑深吸了口气,忍!
它正要开口,盛佳宁提出,“我不要这冷冰冰的机械声,我要你方才那样的男子声音。”
小黑清了清嗓子,“刀戟声共丝竹沙哑,谁带你看城外厮杀,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兵临城下六军不发,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不,不,我不想听这些悲怆无助的。”盛佳宁喊停,“我想听吻别。”
顿了下,她又补充,“英文版的。”
小黑忍无可忍,“你特么当我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啊。”
“你不是王八,你是我的宝贝狗崽子。”盛佳宁泪眼汪汪,吸了吸鼻子,“我就喜欢听你唱歌,你就唱嘛。”
得不到它的人,至少也要听它唱情歌。
小黑咬牙,“你就没想过我不会?”
“你那么厉害,肯定有法子的。要实在不行,就唱中文版的吧。”
小黑没辙,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阵,还真让它搜出关于“英文歌吻别”的记忆。
很快,如大提琴般令人沉醉的歌声从它嘴里飘出。
盛佳宁头皮发麻,满脑子都只有自己发自灵魂深处的尖叫。
怎么会这么好听!
啊啊啊!
小黑杀我!
小黑唱得投入,“把我放在你的心里,把我放在你的灵魂里,在我老之前,把你的手给我……”
盛佳宁跟着轻轻和,身体像被通过电那般微微战栗。
她仿佛看见,月光下,小道旁,一对即将离别的情侣,在深情对望……
好激动好激动!
盛佳宁双眼发直,“砰”的一声倒在**。
睡着了。
……
第二天,队伍的人起晚了些。
草草吃过早饭,便打算往深山出发。
当然,人不能全走了,老人和小孩儿留下,还得留两三个壮汉看行囊。
外面天已经放晴,许多借宿的行商、行人也开始上路。
见队伍的人背着背篓,拿着柴刀和斧子往回走,便都有些好奇。
有个妇人问,“你们这是往哪儿去啊?”
盛长生接口,“趁着天晴,我们去砍些干柴回来,好夜宿山野时烧了取暖。”
这妇人不太相信,“这柴禾多沉啊,牲口拉着费劲。在野外露宿,倒不如就地取柴。”
盛长生:“柴不是随时能取的,就好比前两日下雨,处处都湿漉漉的,哪有干柴?”
“若是下雨,人都被淋湿,你拉着的干柴不也湿了么?”
“我们有东西遮盖,不劳嫂子费心。”盛长生露出个敷衍的微笑,便带着大家离开了。
妇人脸色不太好看。
她和丈夫从娘家回来,途径此处的。
这里离家很近了,她也知山上有山货,只是以往忌惮野兽不敢往山里钻。
眼下这些人一看就知去弄山货,人多能壮胆,她也想和丈夫跟去薅羊毛,哪知盛长生竟这么不友好!
她丈夫憨厚朴实,见人家不给好脸色,便拽了拽她,“春娘,不如算了吧,咱回家。”
李春娘没好气地道,“家里只有那三分地,交了税便无粮过冬,你着急回家作甚?”
丈夫神色黯然,“是我无用。”
“每次都这么说,你烦不烦。”李春娘翻了个大白眼。
丈夫宠溺的笑了笑,“那你说要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李春娘眼珠子骨碌碌打转,“你去问掌柜的借个背篓,咱们跟着这些人,定能捡到好东西。”
“这……不好吧?他们身强力壮的,跋山涉水都很利索,咱俩……”
“咱俩怎么了?比人家缺胳膊少腿了?”李春娘十分不满,“你尽是拿自己和那些壮汉相比,你咋不看看人家队伍里有妇人和小孩?”
丈夫唯唯诺诺,“妇孺都红光满面的,精气神比咱俩都好。”
李春娘火了,“你没胆就留下看行李,我一个人去。”
“娘子,你别气,我陪你去便是。”
于是,盛长生的队伍后头,不远不近的坠着一对年轻夫妻。
赵义皱眉,“生哥儿,这俩人跟着咱好久了。”
“随他们去。”
“可这路越来越陡,他俩走不动,便是个累赘啊。”
盛长生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咱又不认识他俩,走不动他俩自会放弃,哪个让你搭理了?”
赵义一想也是,便没再理会。
可走不到一刻时,那夫妻俩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