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大扫除时间。杜浅浅举着绑上了扫帚的竹竿,刷刷的清理着教室天花板角落里的蜘蛛丝。她跳上跃下的身影,跟那些捂着鼻子,喊着“蜘蛛好可怕……”的女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靳天泽负责拖地,后来又帮着大家摆桌子。不知不觉的,教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大家都走了,你怎么还没走?”把扫帚从竹竿上解下来,杜浅浅这才注意到了他。
“你不也是一样。”靳天泽说着,突然发现,杜浅浅手里的那根竹竿,怎么越看越熟悉?
“这个不是……?”
靳天泽的话音未落,那根灰头土脸的竹竿就已经随着太阳的落山瞬间变成了一条龙。只不过今天的它不是青翠碧绿,而是满身尘土。
敖湃已经近乎抓狂:“你到底在干什么?居然在我头上绑笤帚!还有蜘蛛丝……恶心死了!你……你真是太不把本殿下放在眼里了!”
杜浅浅不为所动:“你刚才是竹竿,竹竿绑扫帚清蛛丝,不是很正常吗?”
“你明明知道本殿下就是竹竿……不对,竹竿就是本殿下……还是不对……”敖湃彻底把自己绕迷糊了。“总之,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做那些无理的行为?!”他总算是找回了清醒。
“我是在挖掘殿下你仅剩的价值,要不然,你被人称作是白吃白喝,我都替你丢人……不对,你不是人,丢龙。”
“什么叫仅剩的价值?”
杜浅浅指着他的小鼻尖:“殿下你现在作为龙,有什么用?除了吃饭……”
“相比之下,你做竹竿的时候还算是有点用,可以晾衣服,还可以绑上笤帚扫蜘蛛丝。”
“你你你……你是说我堂堂一条龙,还没有竹竿有用?”
杜浅浅带着‘完胜’的笑容摊摊手:“我可没这样说,你要是这样觉得,我也没办法。”
眼看他们的口角进一步升级,靳天泽懒懒地道:“我要去蛋糕屋买点心,再迟就真的没了。”
“你要买巧克力吗?”刚才还在吵闹的一人一龙同时用亮晶晶的期待眼神望着他,靳天泽抑制住爆笑的冲动,点头道:“嗯。”
巧克力的魔力立刻平息了争端。三人走在大街上,向蛋糕屋进发。
“我好像觉得……雨珠就在附近。”敖湃突然从杜浅浅的背包里探出头来,望着四周。
此时他们正经过一段因为道路施工而封锁的路面附近。杜浅浅望望四周:“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工地。”正说着,她突然明白过来:“这里是以前的儿童乐园。听新闻说儿童乐园要从市中心搬到郊区去扩建,原来都已经开工了啊。”
从工地的简易墙望进去,里头早已经是一片建筑工地的热闹景象。那高高的摩天轮此时早已经躺在了地上。杜浅浅突然有点伤感:“小时候觉得这个摩天轮好大好漂亮,现在一看,其实没多高……还到处都褪色了。”
杜浅浅的声音很快就被轰鸣的施工声所淹没了。敖湃也没感应出什么来。虽然他肯定有一瞬间确实感觉到了雨珠的存在,可那一片狼藉尘土飞扬的工地立刻让已经灰头土脸的他打消了进一步追寻的念头。杜浅浅和靳天泽看看连个小水洼都找不到的工地,也只能放弃。
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敖湃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被什么人盯着,可是回头去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壶中天古董店后堂。
费思诚在做牛排,而后面是两个人,不对,一个虎视眈眈的人加上一条龙。此时最得意的莫过于敖湃。他刚帮费思诚成功的推销掉了一只龙纹花瓶。在费思诚的授意下,他瞬间飞舞过顾客的眼前,让顾客产生了一种‘花瓶上的龙飞出来了’那种栩栩如生的错觉。费思诚顺利赚了个盆满钵满。
敖湃在牛排的喷香中得意地摇尾巴:“你还说我没用,哼,你看到我有多么有用了吧。”
“跟着费思诚学当奸商,你倒真是有天赋。”杜浅浅哼哼。
靳天泽郑重的叹气:“我想我是绝对不会在你手里买任何东西了。”
费思诚摆出饱满的营业用笑容:“只要是天泽兄你来买,我保证货真价实还打对折!”
牛排大餐让杜浅浅和敖湃是吃得尽兴而归。敖湃打着饱嗝说:“龙宫的厨子都没你做得好吃!”
望着杜浅浅远去的身影,靳天泽凝视着费思诚,低声道:“第一次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烹饪设备。”
费思诚慢慢地微笑起来:“巧克力其实还是没有饭好,对吧?”
回答他的,是靳天泽扬长而去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