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熙怎么想都觉得快,可是又一想,这是她提出来的,既然他开口帮她,那么她不能拒绝。
犹豫了几秒后,言熙上了他的车子。
宋听桓的车技很稳,一路都很平顺,一如他给人的感觉温润。
“谢谢你,阿桓。”言熙忽然想到还没有跟他正式道过谢,于是便开口。
宋听桓忽然沉下了脸,假装生气道:“小熙,再这么说,我可不管了。”
本来还有些僵着的气氛,因为他的玩笑话而化解,言熙好看的唇角也漾起了一抹难得的笑意。
这几天来,她确实很累,连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阿桓,伯父伯母知道吗?”他这么突然,她害怕他们还不知道。
虽然从小都认识,但是这种事情毕竟是要说一声的。
宋听桓的脸微沉了下,过了片刻,道:“今天,他们就会知道。”
说着,脑子里就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刚开口,爸妈脸上的愠色,以及宋听禾带着恨意的眸子。
不过,这些他都不会说,只要他今天当中宣布,他们也无可奈何!
“阿桓……”言熙轻声唤了一下,“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强!”她也怕给他们家带来不好的影响。
现在想想,她也挺自私的!
可是,宋听桓却忽然笑了起来,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抚上她的发丝,道:“想什么呢?小熙,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言熙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这样模糊的说,更让她担心,想必在家中已经受了不少的压力,她突然间很想放弃,也许她就不该这么说。
可是,猛然间抬起头,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宋家的大门就在眼前。
宋听桓很绅士的为她打开了车门,她的脚犹豫了下,还是跟着他走了下去。
今天,其实是宋元启为了宋听禾那个仓促的订婚仪式,而举办的一场小型宴会。
虽然邀请的人不多,但是s市的名流该来的还是来了。
宋元启最近几年一直都在做地产生意,貌似越做越大,而他们宋家的影响力在s市也是很大的。
言熙刚刚挽着他的胳膊走了一步,小腿就有些发软,因为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今天是什么场合。
显然,宴会已经开始,地点就在宋家那个古色古香的大厅中。
原本暗色调复古的大厅,已经被布置满了浓浓的喜庆之色,不用细看,也知道这里正举行一场不小的订婚宴,也不用问,当事人是谁?
“小熙,怎么了?”宋听桓关切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耳旁,她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
她知道自己失态了,可是有的时候却是身不由己。
“阿桓……”她犹豫的开口,顿了下,接着道:“今天,合适吗?”
今天的主角绝对不是他们。
正说着,无意间的抬头,就看到一袭月白色抹胸长裙的宋听禾挽着一身价值不菲黑色西装的霍砚南从楼上走了下来。
女的娇媚可人,男的英俊不凡,底下的掌声在他们到来之前异常热烈的响起。
言熙看到这一幕,一颗心一直下沉,一直下沉……
曾经,她也幻想挽着他的胳膊,接受众人的祝福。
可是,事到如今,一切已经不同。
缓缓步下楼梯的宋听禾和霍砚南,显然也看到了他们,宋听禾娇美的小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自然,不过很快被掩饰下去。
而霍砚南则没有多余的表情,向来冷峻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笑。
“小熙,爸妈在那边,我们过去!”宋听桓怕引起她过多的伤心事儿,便开口提议。
言熙点点头,可是却被人当场叫住。
“哥,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我等了你很长时间。”宋听禾娇嗔的声音响起。
顿时,不少人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这里,场子中有些静谧的诡异在淡淡的流淌。
片刻后,不少人已经认出了言熙,一时之间,议论声四起。
“这不是言家的千金吗?她竟然还敢来,不怕丢脸吗?”
“对呀,你看她居然还挽着宋大少的手!”细心的人没有忘记这一点儿!
“你说她会不会是报复来的?”……
等等,比这更难听的话不断的从他们口中说出。
宋听桓脸色微微一沉,他怕言熙难过,护着她的身子,想将她拉走。
可是,言熙并没有动,脸上很难得的扬起一抹笑意,对着宋听禾道:“恭喜你们!”
她说着,一双眸子也是淡然如水,没有起丝毫的波澜。
这倒让宋听禾感到了不爽,她本以为自己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她面前,她会抓狂,会奋不霍身的离开,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不为所动。
“谢谢你!”当然她表面上还是柔顺有礼貌的。
“我们去那边!”宋听桓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虽然他看出来言熙已经可以平静的对待,可是掩藏在她内心深处的,她还是无法释怀!
言熙冲着她点点头,两个人正要离开,宋听禾再次开口。
“哥,我有话跟你说!”
随即,她不由分说将宋听桓拉走,向天台的方向。
顿时,现场只剩下言熙和霍砚南。
言熙对着他无话可说,转身就欲离去,可是却被他挡住了去路!
她不解,抬起头,直视霍砚南的眸子。
这样的场合下,他们是不是不应该说话?
“言熙,别以为你让我妈说情,我就会放过你们言氏!”五年前的恨意,直到今日也没有完全消减。
果然,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言氏!
她在心里冷冷一笑,脸上却还挂着淡雅的笑容,“是吗?我们拭目以待!”她就不信凭着他单方面的收购股票的行为,真的可以让言氏一败涂地!
“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霍砚南脸一沉,突然开口。
言熙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脸上却还挂着淡雅的微笑,“你放心,不会给你的禾儿造成任何的不快!”
“你是要和宋听桓……”蓦然,突然想起什么,霍砚南不悦的皱眉。
“与你无关!”言熙说着,闪开他的身子,从一旁走过,不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