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得先走了。”

夏云珂打断了霍沅皓,勉强压住心里的波动,转身离开。

她紧紧裹着西装,却还是觉得冷到骨子里,身子控制不住地打颤。

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起来。

到底怎样才能不再感觉这么冷?

夏云珂坐在驾驶座上,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心中焦急如同被烈火焚烧,每一个念头都围绕着那个困扰她已久的问题盘旋——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从那错综复杂的迷局中找到一线生机,救出被囚禁的妈妈?

而另一方面,如何才能彻底摆脱那些如影随形、似乎永远无法逃离的困境与威胁?

车子驶入夜色深处,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响亮,夏云珂猛地一踩刹车,在路边停稳,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竟忘了提前通知孙月先行离开的计划。

她连忙抓起手机,按下那一串熟悉的号码,但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冷冰冰的电子女声,提示对方无人接听。

无奈之下,夏云珂只好编辑了一条信息,字斟句酌,确保其中既有急切之情,又不失温情关怀,然后点击发送,希望孙月能尽快看到。

此刻,孙月正置身于灯火辉煌的宴会厅二楼,华美的水晶吊灯投下斑斓光影,宾客们的谈笑声交织成一曲高雅的背景音乐。

然而,这一切的平静突然被打破——一位深受尊敬的老艺术家突发心脏病倒地,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之际,两个矫健的身影仿佛从天而降,一左一右迅速跪在老人身边,手法专业地展开了急救措施。

孙月站在人群边缘,心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紧紧牵动,她下意识地拿出手机,镜头对准那紧张却充满希望的一幕,定格下这一瞬间的生死竞速。

那位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士尤为引人注目,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冷静与精准,仿佛连空气中紧张的分子都被他抚平。

孙月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内心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好奇与敬佩。

几分钟如同几个世纪般漫长,救护车终于呼啸而至,将老艺术家从两名施救者的怀中接过,疾驰而去。

紧张的氛围逐渐散去,谭川,那位戴金丝眼镜的男子,轻轻摘下眼镜,揉了揉因长时间紧绷而有些酸痛的鼻梁,而后再次将眼镜架回鼻梁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向另一位救援者伸出手,“谭川,很高兴认识你。”

谢殷朗,一位同样知名的医生,爽朗一笑,伸手相握,“谢殷朗,同感,谭教授的大名早有所闻,今天算是有幸亲眼见识了内科专家的风采。”

交换名片的仪式简单而正式,谭川从西装内袋中抽出一张精美的名片,递了过去,同时说道:“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今天有点急事需要处理,先告辞了。”

谢殷朗则轻松地耸了耸肩,打趣道:“我这个人,从不带名片,因为大家都说,我的脸就是最好的介绍信。”

虽然谭川已经转身离去,但孙月的目光依旧紧紧跟随他的背影,直到谢殷朗轻敲了一下她的后脑勺,用一种既亲切又带点玩笑的语气将她从沉迷中拉回现实,“瞧你,人都走远了,还看得这么入神,我们的小梦梦真的长大了,开始懂得欣赏英雄的魅力了。”

孙月脸颊微红,带着几分羞涩和兴奋,“殷朗哥哥,真的是你!我刚才远远看到背影很像你,正想喊你,你就已经冲上去救人了。”

她举起手机炫耀般摇了摇,“看,我还把你们英勇救人的瞬间都记录下来了呢。”

谢殷朗好奇地问:“你说的是我,还是那位谭教授?”

“当然是拍你了,谭教授只是凑巧入镜而已。”

孙月认真回答,随后话锋一转,“妈妈听说你回国,还特意参加这次慈善晚会,非要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回来了。如果是你,她还说要请你回家吃顿饭呢。”

谢殷朗边回着短信,边漫不经心地应答:“其实今晚本不打算来,但事情提前结束,就顺路过来看看。替我向阿姨问好,告诉她最近可能会比较忙,不过一有空我一定去看望你们,家里的地址没变吧?”

孙月摇了摇头,眼眸中闪烁着笑意,“没变,依旧是那条充满回忆的老胡同。”

“我马上要去见个人,先撤了。”

谢殷朗走出几步,又转回身,把一张名片塞到孙月手里,“拿着这个,更实惠。”

孙月低头仔细端详那名片。

特简单,上面就写了谭川,荔城市内医生,后面附带着邮箱和电话。

不过这种教授级别的专家,电话一般就是工作用的。

孙月对着名片傻呵呵笑了会儿,想着妈妈的任务算是搞定了,也该回家了。

刚迈出门,孙月正好和进门的霍沅皓打了个照面。

孙月低下了头,加快步伐闪人,这一身打扮,二愣子哥哥应该认不出。

安全擦肩而过,孙月暗暗松了口气。

“嗨。”

霍沅皓突然后转,冲着那背影喊道,“等一下嘛。”

孙月心里一惊,脚下加速开溜。

“哟,还真是咱们梦梦。”

霍沅皓穷追不舍,“站住!孙月,你给我站住!”

但他越是急着喊,孙月跑得越快。

霍沅皓好不容易才拽住她的胳膊:“跑啥?难不成我还真能把你吃了不成?”

孙月尴尬地笑了笑,突然指着不远处:“哥,快看,那边有个穿比基尼的大美女!”

霍沅皓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就在这一瞬间,孙月转头一溜烟跑了老远。

等霍沅皓回过神来再找,哪里还有孙月的影儿。

“哎哟!”

霍沅皓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抱怨道,“孙月,这笔账我给你记下了!”

夏云珂因为慈善晚会上没见着谢殷朗,之后想再联系他也毫无头绪,而萧逸阳呢,又被老爷子派到南方谈项目去了。

这么一来,和萧逸阳的婚事仿佛陷入了僵局,夏云珂心里是又急又烦。

这事儿拖得越长,妈妈的的身体就越虚弱,怕是最后,即便动了手术,成功率也不会高了。

“想见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