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的思维一片混乱,他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然暴露,便从阴影之中冲出,朝着旁边的另外一条岔路狂奔而去。

 然而,还没跑出几步,路易斯便凭着本能抬起了手中的长剑,朝着身后用力挥出,金属碰撞声随之响起,长久以来使用教会石锤所锻炼出的力量使得他在这次硬碰硬中并没有落于下风,但紧接着,那把锋利的长刀便从另外一个方向刺来,速度奇快。

 长剑倾斜,将那锋利的刀刃滑到一边。

 对方一触即退,好整以暇地站在两米开外,那金属面具完全挡住了他的面容与五官,但路易斯却能够才感受到他戏谑的表情与目光。

 “教会?”

 该隐赫斯特的猎人低声说道,语气中满是不屑和愤怒:“你们的行刑队呢?现在已经只剩下老弱病残了?”

 迎面而来的长剑代替了路易斯的回答,刀剑相撞,两把枪械同时抬起,水银子弹同时朝着对方宣泄而出。

 子弹均落在了空处,路易斯手中的教会长剑自左而右连连劈出,但那锋利的剑刃却始终只能擦着对方的身体划过。

 该隐赫斯特猎人所抢夺而来的鸦羽披风伴随着他的闪避而不断甩动,冷不防,这披风之中闪过一道刀光,那长刀的刀尖精准地挑在路易斯的右手小臂上,刺痛使得他的动作一歪,那长剑重重地落在了墙壁上。

 刀光如同毒蛇一般探出,一道伤口登时出现在了路易斯的胸前,原本就已经破破烂烂的黑色教会制服变得更加不堪。

 双管手枪抬起,火光响起,血花立即在路易斯的大腿上炸开,他惨嚎一声,当即跪倒在了地上。

 恶毒的踢击让路易斯仰面倒地,他尽力地朝着旁边滚去,勉强避开了那把朝着自己胸口刺下的锋利长刀。

 “啊!”

 强大的求生欲使得路易斯疯魔一般地抓起长剑,朝着身旁用力挥出,但就在剑锋即将击中目标的一瞬,那猎人的身躯便引入了尘埃,出现在了数米之外。

 路易斯抛下了自己的短柄火枪,强忍着左臂上的伤痛,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取出了一支采血瓶扎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是在临走前,妓女放进自己衣袋之中的,他原本并不想收下,毕竟民间的血液往往没有任何的保障,但最后,他还是做出了妥协,毕竟现在的他已经连自己的生存也无法保证了。

 身上的伤痛,包括左手的旧伤和腿上的新伤在血液运作的刹那便开始修复,路易斯迅速地扬起武器,将劈来的长剑扫开。

 他能够感受到那股血液正在他的身体中缓缓发生着作用,而且效用,甚至要比治愈教会内部所分发的血液更加强悍。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那该隐赫斯特的猎人居然就站在了两米开外,静静地看着他从地上爬起。

 “哈……真是,真是让人怀念的味道。”

 戏谑而轻蔑的语气消失了,此时,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其中甚至还有一股浓重的向往之情,这手持长刀的该隐赫斯特精英猎人朝前踏出一步,问道:“那血液是怎么来的,告诉我。”

 路易斯惊疑地撤开一步,双手抓着长剑,凝神戒备着,

 “快,告诉我……”

 那猎人的身体甚至都在颤抖,似乎他此时非常的激动,他再次走上前去,见路易斯仍然没有回答自己,那把本已经垂下的长刀再次抬起。

 “哈,我懂了。”

 他自言自语道:“你们怎么会放过这血液的拥有者?哈哈……”

 该隐赫斯特的猎人狂笑起来,仿佛是为了保证公平,他收起了自己的连发手枪,左手抓起刀鞘,右手长刀归入刀鞘之中。

 浓重的血腥气在空气中飘**,长刀再次出鞘,刀刃之上已然附着了一层浓稠的鲜血,血光与刀光混于一处,在昏暗的光线中**出了一道触目惊醒的痕迹。

 那金属盔甲上的纹路在血光的映衬下显得无比诡异,这猎人如同疯了一般不断地挥动着手中的长刀,路易斯左支右绌,他手中的长剑虽然可以拦住那刀锋,却根本无法阻拦那伴随刀光闪过的鲜血,这血液犹如实质,锋利而致命,轻而易举地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伤口。

 路易斯体内的血液不断地修复着他的伤势,但却根本不能挽回他的颓势,终于,在不知道第多少下碰撞后,那在他的身前一扫而过,右手手臂上当即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失去控制的长剑当场便被磕飞了出去。

 戴着金属手套的手掌掐在了他的脖子上,这可怜的教会猎人被用力地甩在了墙上,紧随而至的膝撞更是让他的再也无法控制身体的平衡,路易斯捂着腹部,无力地摔倒在了地上。

 那染血的刀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数秒后,却又被它的主人收了起来。

 长刀上的粘稠血液散去,刀柄砸在了路易斯的后背,将正尝试着爬起来的他砸翻在地。

 他感觉自己的腿被人抓了起来,那该隐赫斯特猎人便如拖着一具尸体般,将他朝着某个方向拖去。

 “我听说,那些藏在你们教堂上层的学者们一直致力于研究非人的学识。”,他的声音重归平静,这阴冷的男人一边拖着路易斯,一边对他说道:“就像我们追寻合格的血污一样,你们也在追求着那所谓的真理?”

 “而那些在追求真理的路上走歪的人,便会变成一副让人作呕的模样……我想你是见过的。”

 听着这话,路易斯便感觉自己身体一阵阵发凉,他听见了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流动声,听起来就像是有人正在吸食着什么。

 “那么,检验你知识的时刻到了。”

 男子说道:“就让它来鉴定一下你脑袋里的知识到底有多少吧。”

 说罢,他便将路易斯拖进了一个房间中,用力地将他甩向了一个墙角,随后冷笑着转身离去。

 “不!不!”

 此时的路易斯已经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但是身上的伤痛却让他行动艰难,他挣扎着想要站起,但一个披着破烂衣物的惨白人形却抢先一步站立了起来,那从脑袋上延伸出去的柔软“触须”从一具尸体上抽离,那几乎无法分辨五官的脑袋转向了路易斯的方向。

 教会猎人大脑中一片空白,此时他再也不想什么大教堂的事情了,他甚至感到后悔,自己就应该好好地留在那个小巷之中。

 白色的奥术光辉闪过,好不容易迈出两步的男子被死死地束缚在了原地,他绝望的嘶吼着,泪水冲刷着脸上的血污。

 冰冷的手掌搭上了他的脖子,那浑身惨白的怪物如同收获了美食的乞丐一般攀上了他的身体,触须抖动,朝着那头颅用力刺下。

 没有痛楚,意识逐渐抽离,路易斯感觉自己正在缓缓坠入梦乡,身体愈来愈轻,眼前的一切也渐渐地黑暗了下去。

 朦胧之间,沉重的砸击声在他的耳边响起,他惊惶地睁开眼睛,恐惧地看向那正用一把巨剑猛力劈砍着惨白人形的猎人,随后,傻傻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

 mong男从不食言,两更是肯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