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忠勇王府里面,陈岳见到了来此的宋维光。
早先要说的话,陈岳已经对赵修说了一遍,此时又对着宋维光进行了复述。
“那这件事情不怪你。”
宋维光听到陈岳的处理之后,说道:“面对皇帝,你仍然能保持自己的血性,实在不错,在文道若是走科举一脉,可要有很长的时间,都会对皇权低头,直至后来,才能找回真我。”
文道修行,未来会找回真我?
陈岳听了这些,将其记在心中。
“你父亲的手臂,你将其葬下,确实不错。”
宋维光想了想,说道:“但是不妥,当年你的父亲是近圣之人,他虽然身死,但是遗留的血肉中,仍然具有强大威力,许家不会轻易放弃,定会再拿走他的遗体,从而再行驾驭……你葬下手臂的地址在哪里?我将手臂取回来,把许家的印记全都给驱散。”
近圣之人。
这是陈岳第一次听到关于陈博的这方面评价,顾名思义,就是临近圣级的人物。
这让陈岳已经不是刮目相看了,是肃然起敬!
当今之世,门派诸多,修行境界的划分,基本按照那些亘古留存的大门派的习惯,不过称呼大多不同,由此将近似的境界归类出来,基本由一至九,其中第九境界,就是圣境。
当年的妖圣就是这一境界,逼得太渊皇帝急急而奔。
而近圣之人,就是第八境界的人。
“近圣之人的手臂,是可以随便洗练的?”
陈岳不由问道。
宋维光平静说道:“正如你莲儿春里面所说,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日无常万事休,人死了,气就散了,纵然你父亲生前是近圣之人,死后没了神气,也就是一块血肉,不过是血肉的品质较高,可以储存文气,血肉中也有部分修炼痕迹,可以在修行的时候,略微感受到你父亲的修行习惯,从而获益。”
“另外就是,佩戴这右手,可以在修行早期,就应用文宝,法器。”
陈岳点点头,感觉也是……如果许贞完全佩戴一个近圣之人的手臂,一拳就把陈岳给打暴毙了。
“陈岳。”
宋维光正对陈岳,说道:“你在这边,写一个自白书,将事情的经过写一遍,并且一定要保证占据大义,我将你的自白书投给皇上,同时也给京中儒门,让儒门给皇上施加压力,不让皇上出动悬镜司,也尽量将这件事情完全压下。”
悬镜司是皇上的亲卫。
陈岳点头,感觉宋维光还是可靠的……虽然离谱的时候,也会很离谱。
陈岳又想到了纪家的灭亡,宋保增为妖等等事情,这里面固然有【幽灵】运作,也有亲近之人的蒙蔽,但是宋维光这个大儒毕竟失职。
宋维光的身影倏忽不见,这是去拿陈博的手臂,准备洗练了。
“你还是有点东西的嘛。”
陈岳在宋维光走过,连忙向着陈博传音,近圣之人啊!
“都是过去的事了。”
陈博声音似乎惭愧,却又很自得。
“既然你是近圣之人,为什么不直接锤死皇帝,还要让皇帝把你剥皮植草?”陈岳不解问道,凭借三十年前妖圣能把皇上逼得离开皇室,陈岳认定皇室没有什么圣境,那陈博的战斗力对皇室来说,就是天花板了。
这实力完全可以把皇帝剥皮植草。
“以后你就知道了。”
陈博叹了一声,有点好汉不提当年勇的意思,略微沉思,而后忽然惊奇的说道:“唉,我这十多年没在朝中,回想起皇上在朱笔里面传来的话语,感觉语气变了很多啊。”
“皇上成熟了?”
“呃……”
两个人简单的对话,陈岳也不在这些问题上纠结,研墨,然后看着眼前的白纸。
给皇上写一个自白书,陈述经过……
陈岳开始仔细思索,自白的同时还要占据大义,能够让京中的儒门看到,并且站在陈岳这一方,从而压制皇上……这不就是陈岳打脸了皇上一波之后,还要再用自白书再打脸他一次?
双赢!
由此,陈岳思索了一下之后,开始运笔,首先阐述自己多么不容易,写了一本莲儿春耗费了多少心血,然后再说许贞这个人多么傲慢,抢夺莲儿春的行为是多么的无耻,乃至于后来皇上拉偏架的时候,陈岳是多么的委屈,以至于在委屈之下,一拳把许贞给打死了。
自白书到此为止,陈岳只是占据了部分大义。
接下来才是陈岳发挥【抄袭】的时刻。
谏太宗十思疏!
这是魏征写给李世民的奏疏,李世民拿到了奏疏之后,将这样的奏疏放在案头示警。
但是同样的话,在不同的语境下,含义也就不一样了。
陈岳抄袭的很愉快。
“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源不深而岂望流之远,根不固而何求木之长。德不厚而思国之治,臣虽下愚,知其不可,而况于明哲乎!人君当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将崇极天之峻,永保无疆之休……”
陈岳在那里愉快的抄写,陈博看着这些,嘴巴在缓缓张大……
儿啊,你还真是有一手!
在原本的语境中,魏征劝李世民节俭,并且精诚的说了十思九德,让李世民居安思危。
整个谏太宗十思疏,陈岳将其分成了四段,在陈岳的语境中,奏疏的内容也就满是阴阳。
特别是最后的放权,对一个已经浮现割据势力的王朝来说,完全可以刺激到皇上。
当然了,陈岳可以保证,儒家的人看到陈岳这样的文章,必然要裱起来,毕竟魏征写的这篇文章太牛了!
并且方方面面,都是为了皇上在考虑!
这皇上要是听不进去,那肯定就是皇上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