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持着风筝又玩了一会,小翠从身后急匆匆跑来。

“不好了,小姐,刚才侧福晋江丹凝说在后花园抓住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那男人经过拷打却说是与小姐私会。”

真是绿帽子乱扣,遍地王八。

“走吧,会会她去。”

回到府中,江丹凝已经等候多时,早没了耐心。

那秃头男子看了看林晚脸上的疤,指着道,“对,就是她,她就是我的情妇…”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刺绣,“这是她送与我的定情信物。”

林晚不语,“你既说与我私会,那我且问你,我下午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

那秃头男子镇静说道,“青色!而且咱俩抱的很紧!”

看来这秃子就是下午在假山后偷窥的人。

江丹凝想故意找一男的给我泼脏水,然后正好让赵政安看见。

兔子急了乱咬人,这人急了怎么净犯傻呢?

林晚用手绕起一缕头发,“我下午的确私会了一个男子。”

众人诧异,这是可以说的吗?

赵政安从身后缓缓走来,赌气似的看了一眼林晚,又面无表情的倚靠在正殿的座椅上。

江丹凝如青蛇一般攀附在赵政安的肩膀上,魅惑的说道,

“王爷,你刚刚可听见了,林晚后花园私会野男人呢,是不是得把这对奸夫**妇凌迟处死。”

江丹凝势在必得,此次得手就不是林晚被赶出去那么简单了。

私通可是大罪,一般都是要浸猪笼的,她越想越是兴奋。

“在王府里如此**,当真是目中无人,指不定这两人做了什么更难以启齿的事情,处死之前也得把这野男人扒光了当众游行一圈,让满京城人都看到,看谁还敢在王府胡作非为。”

胡氏跟着附和,“是啊王爷,林晚私会就罢了,还找一秃了头的,年龄大的老男人,跟外面的盲流子一样,什么审美啊,真不知羞耻。”

林晚道,“不许乱说!”

胡氏不停,“怎么了?我就说!你现在脸上还有条疤,你一个刀疤姐能私会什么样的男人?不是盲流子是什么,叫花子还是*客啊?”

“说出去真是丢了王府的人,丢了王爷的人,王爷为你感到羞耻!”

赵政安皱起眉毛看了看江丹凝和胡从心,一字一字郑重道。

“她私会的是我。”

赵政安淡淡问,“所以你们口中的头秃的、老男人、盲流子、叫花子,是在说我?”

江丹凝愣住了,看看林晚,又看看赵政安。

不死心道,

“那这小蹄子,必然是在见王爷之前私会了别的男人。”

赵政安道,“见林晚前,她已经在树上挂了有一会了。”

江丹凝,“……”

赵政安今日本没打算去后花园,只是看到了天上的风筝,好奇心让他跟着走了过去。

没想到远远就看到树上挂了一人儿,还笨手笨脚的够风筝,他忍不住驻足看了一会,也正好救下跌落的林晚。

小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小姐今日并未私会其他人,奴婢以性命担保。”

“你是她的丫鬟,你说的话怎可作证?”

林晚不紧不慢道,“王爷碰见我前,臣妾曾和吴千语姐姐一起赏景。千语姐姐与我非亲非故没有理由向着我。”

吴千语一怔,眼神有些慌乱,立刻咽了口口水,跪下道,“是…,今天我是和林妹妹在后花园一同赏景了。”

屋内安静了下来。

林晚道,“若是污蔑臣妾**,还请侧福晋给找个帅点的。”

说罢又顺势跪下,擦擦硬挤出来的泪水,“不知臣妾做错了什么,让侧福晋这么讨厌臣妾,屡屡误会臣妾,像是要置臣妾于死地。”

赵政安推开肩膀上江丹凝的手,“那男子谎话连篇,立刻乱棍打死。”

“另外,自林晚入府以来,丹凝频生事端。如此看来,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打理王府由福晋来就是了。”

赵政安转过头看着林晚,“你今日见的是我,怕什么,何必犹豫不早说出来,让她们胡乱猜忌。”

林晚当然是故意等她们说完的,恨不得让她们说的再难听点。

她擦擦唇角的泪水,“我也想帮王爷,又害怕给王爷添麻烦,王爷会怪我吗?”

她眨巴眨巴眼睛,一切装的都是那么自然,好像自己真是无能为力一样,想说都不知道怎么说的小白兔。让人舍不得怪罪。

赵政安伸手,“行了,起来吧。”

走出正殿,林晚上前叫住吴千语,友好道,“我都看见了。”

吴千语顿下脚步,平静的仿佛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那你便去告诉王爷,让他乱棍也打死我,我早不想在王府了,我死了亦可以解脱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你我无法抵抗的,姐姐何必用自己的生命来反抗这些,即便死了也不过是往大海里扔了块石头罢了。姐姐放心,我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感谢姐姐今日为我解围。”

吴千语沉默不言,心中却泛起层层涟漪,她垂着眸子半晌才道出多谢二字。

小翠问道,“吴千语向来沉默寡言,不与人为伍,小姐干嘛主动帮她隐瞒。”

时代的洪流中,总是女性牺牲的多,或是感情,或是身体,或是生命。

她不过是一个溺了水苦苦挣扎的人罢了。

“有些事不说出来,会成为两人之间的刺。”林晚接着道。

“她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若我今日不表明态度,他日会为了这事灭口也不一定,还不如早早让她吃颗定心丸,兴许以后还有用。”

“再者,她既不杀人放火,亦不妨碍我,何必举报她。”

……

林府门口,孟子悠不请自来,门口站的小厮见到突然来的陌生美人儿皆指指点点。

孟子悠不语,心中更是印证了林晚说的那句话,看来这林府就是个爱嚼舌根子的地。

尤其是林柔的父亲,以他的官级根本接触不到宰相,更别提宰相之女了,根本不认识眼前的女子。

只见这人穿着不像大富大贵之人,乘坐的马车也十分低调。

他鄙夷的看着孟子悠,“来者何人?见到本御史大夫怎不行礼?站在林府大门中央这般无礼,是等着让我叫人把你拖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