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卿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后,一颗硕大圆润的珠子置于中央。
“这是臣妾特意让人寻来的东海夜明珠,晚上放在屋中,不用点燃蜡烛也能让屋内如白天一般明亮,据说这珠子的光是永不会熄灭的。”
胡从心赞叹,“福晋准备的东西果然都是好的,此物必不好得到吧,世上也没几人见过。”
林晚扶着赵政安,小手拽着他的外衣衫。
趁无人看着,熟车熟路的用手指戳了戳他里面的腹肌,这每一下都是点火的动作,惹得赵政安根本没心思看什么大珠子。
刚才谢婉卿在林晚唱歌前故意说了那些话,让她受耻笑。
林晚怎么能放过呢。
林晚漫不经心道,“福晋真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儿都有,前有什么果子粉来着?今儿又有夜明珠。”
谢婉卿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
那药膏中的粉是谢婉卿早就加的,怕是她自己都忘了。
谢婉卿不明白林晚说的是什么东西,不过林晚也不用她知道,因为赵政安听明白了就好。
赵政安眼神中突然多出几分审视,“福晋的心思不用在正经的地方上,净放在些偏门左道的东西上了。”
谢婉卿:“......?”
赵政安与林晚约定了药膏下毒一事不说出来,给福晋留面子,赵政安便只能选了这个时候提点她两句。
众人本想对着夜明珠称赞,可被赵政安这么一说,皆面面相觑,闭上了嘴不敢多说。
谢婉卿敢怒不敢言,一头雾水,又懵又委屈。也只得忍着,强挤出来一个标志的笑脸,“是,王爷教育的是。”
胡从心立即帮着解围,眼神轻飘,“赶紧看看林妹妹准备的贺礼吧,王爷最疼你,妹妹可得好好准备个大的。”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
小翠从身后恭恭敬敬拿出一个盒子,众人都围了过来。
林晚轻轻推开盒子上的开关,只见拿盒子中空空如也,除了空气没有别的!
她绣的金龙出云袍呢?明明就放了进去!
赵政安的笑凝固在脸上,林晚也顿时有些迷茫。
胡从心打趣道,“不会林晚只顾着准备曲儿,连王爷最重要的生辰礼都忘了吧?”
谢婉卿带笑缓缓道,“刚刚林妹妹表白得那么情深义重,不可能忘了给王爷准备礼物。”
胡从心翻了个白眼,拱火道,“表白?谁不会,只是臣妾觉得那东西怎能当着外人的面说。王爷没好意思说出口,但我得说。有些东西私下里说说就得了,放到明面上就成不知羞耻了。”
谢婉卿接着道,“有些儿女情长的话确实不好拿出来说,王爷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怎能太重感情,林妹妹许是氛围所致,才口不择言了吧。”
赵政安面无表情,“晚晚说什么我都喜欢。”
怼得两人哑口无言。
“那林晚没有为王爷准备礼物,王爷也毫不在意吗?这不就是说明林晚根本没把王爷放在心上,只会夸夸其词。”胡从心道。
谢婉卿垂眸,温柔道,“哎呀,胡妹妹怎能这样说?王爷疼惜林妹妹,自然林妹妹什么东西都是好的。就算是空盒子,也是别出心裁的,也是好的。”
说罢众人都笑出了声。
胡从心阴阳怪气说着,“是,王爷如此偏心那林晚,到头来不过只是个会说好听话的,王爷的生辰礼什么都不准备,对得起王爷的宠爱吗?良心真是让狗给吃了。”
“福晋如此大气,换做是我,可容不下这种胡说八道的人,必要割了她的舌头喂狗。”
片刻,胡从心扭捏地从身后拿出个盒子,“王爷,这是臣妾特意为了王爷准备的生辰礼。”
赵政安鄙夷地打开盒子。
里面一件精致的金龙出云纹袍展现在大家眼前,这花纹和纹路极其的讲究,连用的线都比平常的要细得多,尤其是这龙的眼睛,威武霸气,跟活的似的。
殿内灯光一照,金光灿璨。
林晚丹唇勾出一抹冷笑,我当是进贼了,原是被你李代桃僵了。
遂问道,“胡从心,这是你绣的?”
胡从心得意极了,仅这衣服便能艳压全场。
大言不惭道,“那是当然。我足足绣了一个月,为了王爷的生辰没日没夜,不停歇。到今天眼睛还生疼呢。”
说罢又朝赵政安身边蹭了蹭,眨巴着眼睛道,“王爷,能不能帮臣妾吹吹眼睛?”
林晚神色从容,若无其事,“胡从心,我再问你一遍,这确定是你绣的?”
“不是我绣的,还能是你绣的?怎么,你能拿出来证据证明是你绣的,还是王爷见过你绣啊?”
胡从心早知道林晚绣的时候是背着赵政安的,说话间皆是肯定傲慢的语气。
胡从心看着林晚生气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她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爽感,于是放言道,“就是本姑娘我,亲手、一针一线、精心为王爷缝制的!”
林晚用手抚了下鬓边的头发,唇边的弧度变得更肆意了,“哎呀,王爷你看,胡姐姐绣的这龙,怎么没有脚啊?”
话一出,大家又一窝蜂涌来细看。
这金灿灿的衣服,美的竟让刚才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这龙没有脚。
李梦华道,“没有脚倒是不像龙了呢,像一条蛇,金蛇出云,嗖~”
胡从心傻了眼,只顾着偷,她连看都没看。
林晚问道,“把龙绣成蛇,是不是在暗示王爷不配做真龙天子啊?”
李梦华若有所思,“嗯,看起来像是诅咒的样子,而且胡姐姐说了是亲手、一针一线、精心的诅咒,啊,不,是缝制。”
“不许胡说!”胡从心慌了神,诅咒皇子可是大罪,“王爷,是臣妾不小心疏忽了。但臣妾的心,绝没有半分想对王爷不好的意思,臣妾巴不得王爷越来越好。”
林晚噗嗤一笑,“姐姐刚刚不还说这种话私下说就好了,放明面上就是不知羞耻?怎现在说得这么利索,不在意王爷颜面了?”
赵政安俯身细看了那袍子,忽地敛眸,脸色一沉一手推开了胡从心,“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