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房门口的江丹凝听到刚刚谢婉卿的话,顾不得什么礼仪就冲了进来,抬腿狠狠朝着谢婉卿的背踹了下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江丹凝指着谢婉卿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的脑子是出气用的,还是当球踢的?我种着夹竹桃树还用夹竹桃花害人,你当我同你一样有脑疾啊。”

谢婉卿被怼得哑口无言。

林晚闭着眼听到此处,缓缓睁开了眼,故作虚弱说道,“王爷,别怪福晋,纵火一事福晋一直在积极的寻找线索,想来会还臣妾一个清白的。”

她就是要等江丹凝来,一网打尽。

赵政安见林晚醒来满是欣喜,俯身将她抱起,又怕她累给她腰下垫了一个小枕头。

他搂着林晚,用手紧紧抱着她的肩膀,“谢婉卿,你伪造人证物证,把罪名扣在林晚头上是何居心?”

谢婉卿惊慌到手抖,她不知王爷是真的发现,还是在诈她,只能咬死自己不知情。

“王爷,臣妾不知人证物证是假,臣妾一有发现就告知您了。”

“若那是真的,你就不会在林晚禁足的时候给她下毒,怕她出来。”

“什么?”林晚的眼神无辜,泪汪汪地挤出水花来,“竟是福晋故意给我扣罪名?臣妾不信往日沉稳的福晋竟是这样的人。”

赵政安用手拍拍林晚的背,温柔无奈地安慰着她,“晚晚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尤其是谢婉卿这种佛口蛇心之人。”

谢婉卿趴倒在地上,不停道,“臣妾冤枉,王爷,臣妾冤枉啊。”

江丹凝,林晚也没打算放过。

林晚靠着赵政安的肩,“王爷,既然还没找到真正的纵火之人,请还让臣妾接着禁闭吧,这是王爷说出口的事,哪怕病着,臣妾也不能让王爷为难。”

赵政安抱着林晚的手更用力了些。只觉得林晚是这世界上最懂事,纯净无瑕的女孩,但他却让她受了如此大的伤害。

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涩,从赵政安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了他的咽喉处,堵住到让他发不出声来。

江丹凝见此情形上前俯靠在赵政安的腿上,“是啊,王爷说过禁足林晚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爷是君子,不能无缘无故放出林晚。”

赵政安看着江丹凝若无其事的样子,心底赞叹她的演技,明明是自己放的火却硬说是别人,哪怕是林晚生着病,也没有心软。

他突然觉得江丹凝一切都是那么讨厌,乏味,甚至于她趴在自己的腿上都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不自在,只想远离。

赵政安不耐烦推开她。

林晚见赵政安迟迟不下决断,便奋力的咳嗽了几下,捂着胸口痛苦的样子,像是马上就要饮恨西北。

赵政安担心道,“怎么突然咳嗽起来了,小翠拿点水来。”

林晚抓着赵政安的手都用不上力气,努力说道,“王爷,不论是福晋还是以后抓到的放火之人,她们都有苦衷,还请王爷看在臣妾中毒,为臣妾积福的份儿上,轻罚她们。”

赵政安看着谢婉卿,厉声道,“福晋妒忌心切、心胸狭隘、陷害无辜之人,打二十大板。今日起,革去一切职责,王府里的大小事不许过问。林晚痊愈之前,每日抄写经文供奉到佛祖面前为林晚祈福。”

谢婉卿一听此话,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忽地一震,晕了过去。

江丹凝幸灾乐祸起来,“空壳福晋和妾有什么区别?真是罪有应得,干脆别叫福晋了,叫大妾得了。哈哈。”

赵政安看着江丹凝的嘴脸实在忍无可忍,他咬了咬唇,声音比刚才都要严肃,“江丹凝,纵火一事罪魁祸首竹息已查明,并非林晚。依你所见,该如何惩处?”

只见江丹凝神色大变,她没想到事情败露的会如此快,悻悻说道,“王爷,臣妾并未受伤,只是虚惊一场,依臣妾所见不必严惩。”

林晚看穿她的心思,暗示道,“王爷,江姐姐说得对,好在无人伤亡,只是烧毁了一整座好院子,真可惜。好在整个王府无事,若是王府都烧了,你我都要风餐露宿了。”

“若不惩处,岂非只要无伤亡,便能随意放火把整个王府都烧了?”赵政安眸子冷冽,“江丹凝,你说该如何?”

江丹凝神情紧张起来,抿了好几下嘴唇不答。

赵政安缓缓道,“我已让竹息收拾出来座新院子,在王府的西南角,一会你就搬过去。”

江丹凝道,“什么?王爷,那院子破旧不堪不说,且离您的书房最远,来回一趟要一个时辰,说是冷宫都差不多。臣妾搬过去后,王爷必定不来看臣妾了,臣妾不愿住到那里。”

赵政安避开她的视线,斥声道,“你的幽禁我并未下令解除,这几日让你赖在书房已经是给你留了颜面。若你不依,那便继续幽禁。”

江丹凝恶狠狠瞪着林晚,“臣妾告退。”

说罢,赌气似的提起自己的裙摆转头就走。

“真是费心。”赵政安只觉得心力交瘁,这段时间的事太多了,他转过去呼出一口气,像卸下了所有防备一般把头埋在林晚的肩上。

看在江家刚因为他出事的份儿上,他对江丹凝的处罚并不狠。

毕竟就算是渣男,也不想背上渣男的名号。

林晚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心想着你只是动动嘴皮子处罚了两个人就嫌烦,而我身处漩涡之中都没说什么。

那夹竹桃花,也是之前江丹凝禁足期间她去看江丹凝时摘下的,磨成花粉留到今天派上用场。

再过几日便是中秋,每年的中秋节前王府都要举办家宴,如今福晋无权,江丹凝又不受王爷喜爱,那家宴一事多半会让稳重的吴千语来操办。

想要不动声色扳倒有感情基础的江丹凝,需得从长安排。

林晚勾起唇边心中生出一盘棋,她要先把家宴的布置权握到手。

她故意轻咳了两声,安慰道,“王爷一定很累,其实臣妾能理解王爷。臣妾好自责,总是因为臣妾才惹了这些是是非非,让王爷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害得王爷难过,我都快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