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丹凝在身后看着戏,如今林晚已经被她拉下水了,再多拉一个谢婉卿的棋子也是好的。

她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如今证据在此,福晋要怎么决断呢。”

谢婉卿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林柔,“那就等林柔醒后…”

这时,“噗通”一声,林柔身边的小晴哭着跪了下来。

她边擦泪边道,“福晋,不关小主的事,都是我,是我平时喂了那些猫,可能那天喂错了东西,才让那些猫发疯的。”

不等谢婉卿开口,林晚便先一口说道,“若喂猫的是你,那林柔手臂上的伤怎么回事。”

小晴抽泣道,“是,是,是我在喂猫时,小主阻拦我,那猫才不小心抓伤了她。”

“那她为何不就医。”

“因为王爷的事刚出,小主怕被人误会才不敢的。”

林晚从容笑了笑,林柔脑子不行,身边的丫头倒是比她伶俐。

林晚提醒道,“小晴,你是跟着林柔从林家过来的,我记得那时,她经常欺负你,你如今帮她也落不到什么好的。”

小晴的泪水把领口浸湿了一大块,她语气稍坚定了些:

“是,但我无家可归时,是小主买下了我,所以小主出了这样的事,我不能袖手旁观。”

谢婉卿叹口气,又扯出来一个微笑,“真是可怜可叹,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吧。”

江丹凝噗嗤笑出声:“打二十板子?”

“福晋,你给人挠痒痒呢?”

“是不是太久不管理王府,不知道怎么管人了。”

谢婉卿道,“林柔还没醒,或许有什么隐情也未可知。”

江丹凝斜睨她一眼,“这丫头说的清清楚楚说她养了那些野猫,又是明明白白说自己喂错东西猫才疯。害的王爷差点受伤,就打二十板子?”

林晚跟着说道,“福晋真是疼爱林柔啊,证据摆在眼前还想要包庇,这份疼爱恐怕连你表妹都不及。”

谢思思的表情愣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明显下去了:

“表姐,林柔有错都要被罚,更何况是她身边的一个小小丫头,更应当重罚。”

江丹凝转了转手腕接着道,“谢婉卿,我看你不会管就别管了。”

说着她冲门外悠然的喊道,:“来人,给我施以猫刑。”

此话一出,小晴起身盯着林柔的面孔,眸中没有丝毫悔意,只有惋惜,暗道,小主,奴婢看不到你得宠、专宠,然后坐上王妃的位子了。小主自己保重。

江丹凝的话音一落,小晴就被两名小厮拖了下去,紧接着进入耳中的就是嘶吼声。

众人不忍细听,谢婉卿脸上的表情更是挂不住。

这时,郎中顿了顿,问道,“刚刚似乎听小主们说有人与这位过敏小主是姐妹?”

林晚不明所以回道,“是我。”

郎中点了点头嘱咐道,“这位小主的过敏,多半是先天遗传的,既你们二人为姐妹,那最好也不要吃。”

林晚一怔。

遗传的过敏?

她并没有出现任何症状,那岂不是说,林柔也非林文清之女?

林晚唇角的弧度压不下去,眼波流转中满是回忆。

林柔小时候因妒忌林凡与生俱来的剑术,便将林凡唯一一把铁剑打烂,还污蔑林凡打她。

为此,林文清让林凡跪了三天三夜,只能用桃木剑继续想象着自己是个劫征战沙场的将军。

林晚因为太饿没饭吃,只能去摘树上的野果子,林柔发现后,便让人把树上所有的果子都摇下来,一个不剩全部喂猪。

林文清站在身后夸林柔做的对。

林晚祈求着林文清给她找个先生教她认字,林文清不依,转身就把林柔送进了学堂。

林文清这样偏爱了二十年的宝贝闺女林柔。

竟,不是自己亲生。

一辈子含辛茹苦拉扯大别人的孩子。

到头来只有林晚才真正属于林家。

林晚笑的狰狞。

窗外沙沙声响起,接着是豆大的雨滴纷纷落下。

身后的江丹凝以为林晚疯了,鄙夷的上下扫了一眼,“林晚你傻笑什么,想王爷想疯了?”

林晚收敛了一些,脑中的回忆却未停止,随口道,“是啊,想疯了。”

一听这,江丹凝的火气便上来了,她只恨王爷不能只娶她一个,还要跟林晚这种狐媚子同在一个屋檐下,便指着林晚骂道,“贱人,你也配。”

她回过头,“来人,贱人林晚以下犯上,也拖下去罚雨中站一天。”

门外跑来两个小厮,他们戴着斗笠,肩膀上还挂着水珠。

不等他们找到林晚前。

林晚双眼无神道,“我自己去。”

林晚走出寝殿,仰头迎接着这场洗礼,雨滴敲打着她的身子,点点滴滴浸入她的体内。

雨水不断的落在她细腻绝美的脸上,又流淌到衣服领口之中。

这场雨冲花了林晚脸上的脂粉,凌乱了头发,一个人的快乐和悲伤的面孔,好像都一样。

而林晚这一刻心中只有一个字。

爽。

这场放纵背后,换来的就是一场有预谋的风寒。

床前,只有赵政安和福晋来探望了。

赵政安急切问道,“怎么回事?”

刘医师道,“无碍,只是风寒,吃些药养几日就好了。”

赵政安点点头,“如此,你每日来给林晚诊脉问安。”

“是。”

谢婉卿道,“王爷,这风寒并非意外,今日林晚不知和江丹凝说了什么,江丹凝就生气的叫林晚去雨中罚站。”

赵政安蹙着眉毛不说话,只是鼻子间的呼气声越来越重了。

谢婉卿继续道,“丹凝怀着身孕,自然无人敢惹她生气。可臣妾那里天天有人来哭诉她的任性无礼,臣妾都要受不住了。”

“竟有此事?”赵政安问道,“还有谁哭诉了。”

谢婉卿满脸的愁容,“王爷有所不知,江丹凝仗着怀有身孕,已经好几次叫谢思思去她房中抄写女则了,且都是夜晚,不燃蜡烛的情况下。”

赵政安不言,医师嘱咐过她的身子不适动气,对孩子不好。为了仅有的孩子,他也不好去责罚她。

“这几日让林晚静养吧,不必向你请安。过段时间的元旦家宴,你和丹凝共同负责。”

“是。”

谢婉卿回头看了林晚一眼,笑的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