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这想法,谢婉卿一点都比不上前福晋,听闻谢婉卿当年还是侧福晋的时候,就常常看不下去前福晋,背地里使坏呢。”

“我看她的面像就是个笑面虎。只会欺负我们这些下人,怎么不见她欺负江侧福晋啊。唉,我看王府迟早得在谢婉卿手上玩完。”

这话听的赵政安眼眸森然,他缓缓转过头看向竹息,话语中满是威胁,“这些话,你可曾听到过。”

竹息慌了神,噗通跪在地上,“王爷,臣听到过。但都是些丫头小厮们闲来无聊凑一起说的风言风语。”

赵政安攥着拳头,“去把谢婉卿叫到我书房。”

地面湿滑。

云儿慌慌张张跑进谢婉卿的寝殿,“小主,小主,王爷让你去趟书房。”

谢婉卿卧靠正在榻上小睡,被云儿的话惊了个激灵,喜悦问道,“王爷寻我?”

云儿点点头,“是,小主快收拾收拾过去吧。”

“我的努力终于被王爷看到了。”谢婉卿喜出望外,起身间不小心还摸了个空,差点从榻上摔下来,

“快拿出来我那件粉色的衣服,王爷上次说了,我穿粉色娇嫩。”

谢婉卿一路小跑,还不小心滑倒了好几下,依旧挡不住她的好心情。

她知道,是她提出的减少份例的事让王爷对她改观了。

一进书房,赵政安正端坐在中央。

他看着面前笑颜如花身着粉色衣服的谢婉卿,厉声问道,“你如今几岁了。”

谢婉卿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丝毫没有察觉赵政安的语气,回道,“臣妾今年二十七了。”

赵政安蹙了蹙眉头,厌恶的神情不加掩饰地展现在脸上。

他不想与她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你可听过王府近日是怎么说你的。”

谢婉卿神情有些不自然,那些传言传的那么凶,她自然是听过的。

即便她已经私下里杀了好几个多嘴多舌的奴才,可依旧那么多人在传,怎么都控制不住。

她抿着唇道,“臣妾有听到过,减少份例本就会让下人们有些意见,但臣妾行得正,不怕他们背地说什么。”

赵政安‘啪’的一声拍响了桌子,身子也坐的比刚刚直了许多:

“愚蠢,王府中人心浮动,迟早有天出大乱子。”

“且人人都在说你治理王府不如前福晋,无人信服于你,如何当得了一府的福晋,管理王府?”

谢婉卿最不愿听到的便是说自己不如前福晋,这是她的逆鳞。

激动到一时间只顾着证明自己。

她迫切的想要肯定,“王爷,臣妾陪着你的时间比前福晋要多得多,臣妾的付出,王爷全看在眼里的。”

赵政安捏了捏眉间,“你付出的再多,抵不过万人的指责。”

谢婉卿道:“可臣妾都是按照前福晋的做法做的,甚至比她做的更好。”

赵政安叹口气,“前福晋是很好。可如今你掌权,你要做的是让王府里的人都信服你、听从你。而不是背地里怀念前人。”

谢婉卿咽了咽口水,“王爷,给臣妾一点时间,让臣妾处理好这件事吧。”

“嗯。”

回到寝殿,谢婉卿拿着一把剪刀朝着团扇狠狠地捅了好几刀,依旧不解气。

云儿抓来一正在说院中说坏话的小厮。

那小厮跪在大殿中央,看着满眼都是红血丝的福晋顿时吓得大小便失了禁,还不确定的问道:“你是...福晋...?”

谢婉卿不给他思考时候,从上堂跑下来,上去就给了那小厮一巴掌,“说,是谁指使了你,让你敢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小厮支支吾吾不敢说出口,毕竟江丹凝也不是个好惹的。

只得把头磕的梆梆作响颤抖道,“福晋,饶了奴才吧,饶了奴才吧。”

谢婉卿见他不开口,如失心疯了一般冲回了桌前拿起了刚刚那把捅枕头的剪刀,“好。你不说,那我便剪开你的嘴!”

“啊!”小厮吓得仰倒在地,双手捂着胸口。

他呼气变得不顺畅起来,强烈的求生欲支撑着他吐出几个字:

“是,是,是江丹凝侧福晋,她说只要说前福晋的好,就给赏赐。”

谢婉卿一怔,嘴角勾出一个恐怖渗人的弧度,那弧度一抽一抽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崩坏似得。

谢婉卿手一松,那剪刀啪嗒掉落在地上。

又吓了那小厮一哆嗦。

她勾着眼尾,眸子里全是杀意,字字说的像是要吃人一般重复着:

“江丹凝,江丹凝!”

片刻,谢婉卿平复了一丝,回过头看向那小厮,她缓缓吐出一口热气,手被气得依旧颤抖不止:

“云儿,把他的舌头割下来,扔到江丹凝院子中。”

“人,埋到谢思思院子里。”

--

红玉把这事做的干脆利落。

江丹凝身边的红玉一开门看到这人舌头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江丹凝赶来一看,亦是一惊。

“小主,这,这怎么回事啊。”

“怕什么,不过是一条人的舌头罢了。赶紧扔出去,晦气死了。”

连着几日,谢婉卿都命人去给江丹凝院中扔一条舌头。

江丹凝本是不怕的,可连着几日出现这种怪事,心里总翻起一些迷糊。

自从朱怡之嫁入了户部郎中家,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守寡就罢了,还要天天看人眼色。她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林柔身上。

只得找了一日出了家门来找林柔。

林柔见到王府门口朱怡之疯疯癫癫的样子,生怕被赵政安看到,她嫌弃的拉着她的手站在一个无人发现的小角落,“妈,你这是干嘛。”

朱怡之声泪俱下,“柔儿,你不知道妈过的什么日子啊,她们天天只给妈吃剩饭剩菜,妈活不下去了。

林柔不耐烦的叹口气,“怎么活不下去了,林晚不也是那样活过来了吗。要不是你那样对父亲,爹也不会惨死狱中!”

朱怡之哭的上不来气,“柔儿,妈知道错了,可妈只能指望你了啊。”

说着,朱怡之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无人看到后,神神秘秘从怀中掏出来个小人塞到林柔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