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刚离开,淑妃的大宫女静语就走了进来。
“有劳唐小姐了,奴婢记得上次唐小姐说喜欢喝茶,奴婢就给唐小姐装了些,算是多谢唐小姐进宫为娘娘医治,时候不早了,奴婢送唐小姐出宫吧。”
唐沐汐看了眼淑妃,“我并没有确定的诊断出淑妃的病因,虽然她的脉象已经变得平稳,但不确定之后还会不会反复。”
“唐小姐放心,太医已经跟皇上言明娘娘就是中毒了,现在太医院那边已经给娘娘熬了药,之后的事便交给太医吧。”
唐沐汐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上杆子的给人看病也不是她的作风,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她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好。”
静语叫来了一个小宫女给唐沐汐领路将她送到了宫外。
皇贵妃被夺权禁足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面色不虞的负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父亲,大姐肯定不会这么糊涂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肯定是有人陷害她的。”开口的是镇国的嫡子谢海,他得了消息后就立即来跟镇国公说明。
镇国公拧着一对花白的眉头没有吭声。
谢海却没有那么沉得住气,“先是城王,再到贵妃,之后要对付的是不是就是我们国公府了?父亲,这事肯定是北川王做的。”
镇国公抬头睨着他,“你是说北川王买通贵妃身边的宫女陷害她?”
“肯定是他,之前他就陷害城王差点害城王被重罚,现在一计不成又将注意打到了贵妃身上,之后再找机会对我们,若是我们着了他的道,储君之位还有谁能跟他匹敌?父亲,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们一定要在他再次行动之前反击,这样一来我们才能抢占先机。”
镇国公依旧拧着眉,久久才沉声道:“先不要轻举妄动,这事到底是不是北川王做的还不确定,若是我们鲁莽行事,只会给国公府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父亲,他傅渊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你还要忍着,难道真要等到他对付我们国公府那一天我们才知道反击吗?”
“毛躁!”镇国公低叱出声,“你说是北川王所为,你可有证据,单凭自己的猜想就莽撞行事,若是出了差错,后果你承担得起吗?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妄自行动,听到了吗?”
谢海想要反驳,可对上镇国公那双凌厉的眸子时,他还是不甘的闭上了嘴。
“是,儿子知道该怎么做,儿子告退。”
退出书房,谢海回到自己的院子越想越生气。
城王在百姓中的威望极高,镇国公府也手握兵权,两相结合简直天衣无缝,他早就将储君之位当成时城王的囊中之物,谁知道半路却杀出个北川王。
虽然大燕立贤不立长嫡,但北川王到底是嘉陵帝唯一的嫡子,且手握玄宗门,其实力不可小觑。
现在北川王安耐不住算计他们,若是他们再坐以待毙,失了先机,今后再想要跟他抗衡就难了。
谢海越想越着急,可傅渊这人向来冷心冷肺,玄宗门做事虽然心狠手辣,但屁股却擦得干干净净,傅渊就像个铜墙铁壁,他想找点缝钻进去都不行。
正在谢海苦恼间,侍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少爷,外面有人给你递了封信。”
谢海回神,“进来。”
侍从进屋,将信封递给谢海。
谢海好奇的接过信打开,信纸上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若想反击,德天酒楼天字厢房见。”
谢海猛地将信纸攥紧。
“送信的人呢?”
“回少爷,那人说是有人给他银子让他把信送来的,还说务必要将信送到少爷手中。”
谢海面色冷凝,这人到底是谁,竟能猜到他心中所想。
莫不是傅渊设下的陷阱?
谢海焦躁的在屋子里踱了两步,之后下定决定的咬牙决定冒险去一探究竟。
“备马,我要出府。”
半个时辰后,谢海到了德天酒楼天字厢房内。
“客官您里边儿请。”伙计将他带进厢房,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这间厢房没有给人订了?”
“是,有人订了,那位老爷说了,等您来了之后稍等片刻他稍后就到。”
谢海很想知道对方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他到椅子上坐下,伙计刚出去没多久,厢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谢海回头,看清来人眼底露出一抹讶异,“赵总管?”
赵钦笑着走到谢海跟前坐下,“谢大人,好久不见。”
谢海拧着眉,警惕的望着赵钦,“那封信是赵总管让人传给我的?”
赵钦点点头,“没错。”
“赵总管是什么意思?”
赵钦拿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谢大人也不必怀疑我的用心,我不过是想要择良木而息罢了,皇上自从受伤后就变得疑神疑鬼,怀疑我跟华国人勾结想要谋害他,我向谁喊冤去啊。”
谢海审视的睨着他,“皇上怎么会怀疑你跟华国人勾结?”
赵钦将茶水放到谢海跟前,“所以才说是圣心难测啊,为了保住性命,我不得不给自己找条后路,城王贤名在外,又有镇国公府作为后盾,其胜算在我看来是最大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妨把话挑明了。”谢海是武将,不喜欢弯弯绕绕那套。
赵钦放下茶杯笑道:“如今北川王已经对城王出手,若是谢大人你们再坐以待毙,一定会失了先机,据我所知,北川王正在派人暗中调查当年元家的案子,这个案子虽然皇上没有明确表示不准再查,但看这些年京兆尹府的作为便知,这注定只能成为一宗悬案,北川王派人去查那就是在跟皇上作对,但这事皇上终究不好明面上发作出来,所以谢大人需要给北川王一个发泄的由头。”
谢海听懂了,赵钦是让他放出傅渊还在查元家案子的消息激怒皇上,之后再寻到傅渊一个明面上的错处给皇上发作治傅渊的罪!
“不知赵总管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