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汐推开门走了进去,葡萄想要跟着却被管家拦下了。
“城王说有事想要单独告知唐小姐。”
葡萄却面无表情的伸手将他推开,“我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小姐。”
“你,你这……”管家有些恼,再次上前拦人,眼看着两人就要动手了,唐沐汐开口道:“葡萄,你就在门外守着便是。”
葡萄这才顿住脚步稳稳的站在门外一动不动的。
屋内,城王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常服,他眉眼沉沉的望着窗外,听见动静回头看向唐沐汐时,眼底满是歉然。
“你来了。”
唐沐汐点点头,“王爷有事就说吧。”
看着她生分的态度,城王很是受伤,“抱歉,我没想到舅舅会做出这种蠢事差点就让你受伤,他被罚是他活该。”
当他知道谢海对唐沐汐的所为时气愤不已,若不是不能出府,他早就去找谢海算账了。
气氛过后,更多的是无奈,因为他现在连光明正大关心她的资格都没有。
“王爷若是让我来跟我说这事的,那就大可不必,谢海已经造了报应,这事在我这里已经跟镇国公府扯平了,不过我到是好奇,是谁给他出的主意,让他干出这种蠢事来。”这也是她这次过来的目的,她要知道,给谢海出计的人到底是谁。
城王眉头凝起,“赵钦,我也很意外,没想到竟会是他。”他也了解谢海的脾性,脑子并不算灵光,加之他又不知晓唐沐汐跟傅渊的关系,若没有人提点,根本就不会想到利用唐沐汐来胁迫傅渊。
所以他马上就让人去了解清楚情况,才得知这个主意是赵钦出的。
赵钦!
唐沐汐眉眼微沉,果然是他!
“这事暂且不论,王爷让我来可还有别的事?”
看着她疏离的神色,城王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快,恢复理智道:“是有一事相求,若有别的办法我也不想将你卷入其中。”
“王爷且说说看,若是不能做,我也不是会强迫自己的人。”
城王点点头,“我想请你帮我证明母妃的清白。”
城王对那个位置并没有太过强烈的念想,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人被人迫害。
“王爷的意思是说,皇贵妃是被人冤枉的?”
城王绷着脸点点头,皇贵妃出事时他就派人进宫去查探情况,也从皇贵妃口中得知此时不是她所为。
她肯定是被身边人出卖了,只是这个人是不是满月还不敢确定。
“母妃不可能做出这种蠢事,母妃说怀疑是淑妃自己所为,淑妃这人极为自爱,平日就是身上磕碰到一点淤青她都能劳师动众的让好几个太医前去为她医治,所以母妃说淑妃绝对不可能自己服毒来陷害她。”
“王爷刚刚说这事可能是淑妃所为,可又说淑妃自爱不会服毒,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城王拧着眉头,“这听起来确实有些矛盾,我知道你医术高超,你当时就没有看出淑妃的情况有异吗?”
城王看着她,没等她回答便道:“你肯定看出来了对不对?”
唐沐汐那天的确觉得淑妃的情况有些奇怪,但当时淑妃宫里的人让她离开,她也就没有强留的理由。
可正因为如此,才更显得奇怪,试问谁家主子中毒了,在大夫说还没明确情况时会迫不及待的让人离开的,这分明就是害怕,害怕被人看出什么。
“我当时并不确定淑妃是因为中毒才会那般。”
城王听她这么说,就更坚信了自己的猜测,“我怀疑,淑妃是用了手段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中毒了,以此陷害母妃,”
“王爷想让我拆穿淑妃,以此证明皇贵妃的清白。”
“可以吗?”城王看着她,眼底带着丝丝哀求。
这事对唐沐汐来说就是一趟浑水,若真如城王猜测那般,是淑妃想要故意陷害皇贵妃的,她若是被自己拆穿,肯定会记恨到她头上,虽然记恨她的人不少,但多一个敌人就多一份危险,她暂时没有能够让自己去冒险的理由。
城王看她没有吭声,眼底的光渐渐黯淡下去,“是我强人所难了,你有什么条件大可提出来,只要我能够办到我一定帮你办好。”
其实从学术方面去研究,唐沐汐到是愿意去探索淑妃到底用的是什么办法让自己出现那样的症状。
“我想知道一件事,只是不知这事王爷是否知晓。”
“什么事,你且说。”
“当年元府的事,王爷知道多少?”
城王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你想查元家的案子?”
唐沐汐抬了抬眼皮点点头,“王爷若是可以给我提供有效的线索,我可以答应王爷再次进宫找寻淑妃身上的真相。”
城王抿着唇,元家出事时,他跟傅渊年纪相当,虽然已经记事,但因为太小很多事都不是他们能够知晓的,但对这个案子他却记忆犹新,那时候宫中人人都在偷偷谈论,都好奇元家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可他知道的事情却不多。
“你想知道什么?关于元家的案子。”
“元家出事,元后死了之后,皇上,后宫,前堂都有哪些变化?”
“变化……”城王双手轻轻摩挲着,似乎在回忆当年的事。
“我只记得母妃说提过一些,到是替元后惋惜。”
当年皇贵妃跟元后的关系其实是不错的,元后宽厚,便是待后宫的嫔妃都不差,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的过错,她都会从宽处理。
皇贵妃虽然有野心,但对元后却是恨不起来的。
前堂也因为元家的倒台,之前元家一派的人都散了,各自寻找下家去了,嘉陵帝到是郁郁寡欢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实际上除了后宫的后位空置出来之外,别的确实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要说变化最大的应该就是皇祖母了吧。”城王忽而幽幽的叹道。
“太后?”
城王点头道:“在元后自缢后,原本一向喜爱热闹,爱笑的皇祖母脸上就再没有过任何笑容,隔年,皇祖母就离开京城到外礼佛去了,有时候过年时会回来一回,有时甚至几年都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