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闷哼一声,攥住她的双手。

“别闹,摔了会疼。”

她当然知道从马上摔下去会疼,可比起摔跤的疼,她更不愿意跟他纠缠下去。

唐沐汐还想再动作时,只觉脖子上一麻,旋即整个人都倒进了傅渊的怀里。

傅渊带着他到了一间隐蔽的宅院,翻身下马时用披风包着她把她打横抱了下来。

唐沐汐恼得很,偏偏她现在动弹不得,刚才出手时银针也不知道掉哪里去了,害得她想要解穴都不行。

傅渊一路把她抱进了一间屋子里,随后将她放在**。

披风拿开,傅渊就对上一双带着怒意的大眼。

“傅渊,你到底想干什么?”唐沐汐咬牙道。

傅渊拉了张凳子在她跟前坐下,一直浅色的眸子就这么直直的望着她。

“不知为何,本王总想看着你。”就算什么都不做,好像就这么看着她,他的心情就能轻快许多。

唐沐汐眉心跳了跳,他怕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傅渊,你现在这番作为不会是想要回心转意吧?恩?我告诉你,我唐沐汐绝不会吃被别人嚼烂的回头草的,你就省省吧!”

嚼烂的回头草。

这个说法瞬间给傅渊稍稍愉悦的心情蒙上了一层阴影。

“本王明明在意的是花蓉,可为何总想着你?”

哈哈哈哈哈!

是因为傅渊生得实在是好看吗?

不然他为什么可以将这么渣的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那你想做什么?囚禁我吗?”

囚禁?

傅渊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他不喜欢这个用词,但确实生出一种想要将她藏起来的念头。

看出他眼神中的片刻沉思,唐沐汐更恼火了。

“傅渊,你要是敢,姑奶奶我跟你同归于尽,到时候谁都别想好过!”

傅渊望着她,似乎有些无奈,“你不是喜欢本王,为何不愿意跟本王在一起”

“那是以前,我现在已经不喜欢王爷了。”

这个回答让傅渊在瞬间变得十分狂躁,“那你喜欢谁?”

唐沐汐好整以暇的望着他,“你管我喜欢谁,反正不是你了,这样,王爷满意了吗?”

“不行!”

傅渊一把钳住她的下巴,“你不能不喜欢本王!”

唐沐汐这一刻觉得傅渊幼稚得像个得不到玩具的孩子,也就没了跟他争执的心思。

“王爷,放过我吧,你已经有在乎的人了,你这么做她知道了肯定会难过的,花蓉难过,你不心疼吗?”

花蓉难过,他会心疼吗?

傅渊似乎从来都没有去考虑过这个问题。

看出他的迟疑,唐沐汐心口忍不住发闷,“王爷,想不明白吗?那我就帮王爷想明白吧,如果有一天,我出手对付花蓉,你是帮她,还是帮我?”

傅渊眉头一拧,听到唐沐汐问的这个问题时,他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帮花蓉,可不知为什么,这个答案并不能让他感到满意,甚至有些恼火。

可在唐沐汐看来,傅渊的沉默给她的回答就是不会。

就像之前一样,她跟花蓉有冲突,他都是站在她那边。

“王爷先解开我身上的穴道吧,我不跑,即便我想跑,就凭王爷的功夫,我也跑不掉不是?”

傅渊抬眸看着她,对上她那双带着丝丝哀求的眼睛时,心软得不行。

唐沐汐只见他指尖一动,原本肌肉紧绷的她浑身都松懈下来。

“王爷给我倒杯水吧,刚才灌了好些冷风进去,我想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傅渊点点头,站起来转身。

然后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唐沐汐快速的拿出麻醉枪朝他的腿射去。

傅渊眉眼一沉,转身望着她时,眼底带着一瞬的痛心和难过。

唐沐汐移开视线,只冷冷的道:“这只是给你一个教训,教你不要随便相信女人的话。”说完,她推开屋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唐沐汐走到大街上,就碰见了迎面而来的夜寐。

两人对视一眼后,唐沐汐移开视线继续走。

夜寐见状两步上前把她拦住。

“唐小姐稍等片刻。”

唐沐汐眉眼冷沉的看向他,“怎么,你也想拦着我?”

夜寐赶紧半举双手做投降状,“唐小姐可千万不要误会,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都不敢拦着您啊,我就是有些话想跟唐小姐说,不知唐小姐有没有空?”

“没有。”

“诶,唐小姐,真的,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你看现在也到午时了,我们去酒楼吃顿饭,我请客。”

一刻钟后,唐沐汐跟夜寐坐在了酒楼的厢房里。

酒楼里的伙计没多久就将饭菜都端了上来,摆了满满一桌。

夜寐看着一大桌子菜,心疼的捂着荷包,这是京城出名的大酒楼,一顿饭能把他一个月的月银给吃没了!

王爷,属下真是太难了!

唐沐汐可不管他,直接撕下一个大鸡腿狠狠的咬了一口。

“唐小姐,其实这话也是我不知道想跟谁说,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唐小姐你了。”

唐沐汐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吃,嘴里含糊道:“那我可真是荣幸啊。”

夜寐一噎,正了正脸色道:“唐沐汐不觉得王爷有些奇怪吗?”

“没缺胳膊没少腿的,哪里奇怪了。”

夜寐又是一噎,确实整体看起来又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他毕竟跟在傅渊身边多年,对他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对那个花蓉的态度就很奇怪。”

唐沐汐手上的动作微顿,却没有停下来。

“怎么奇怪。”

夜寐摇摇头,斟酌了片刻才道:“要说王爷是真的喜欢这个花蓉的嘛,又好像不太像,之前王爷喜欢唐小姐,对唐小姐可不是这个样子,就好像王爷对花蓉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听人指挥似的,并不像是发自内心的在乎她。”

唐沐汐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就算是为傅渊开脱也该找个好点的理由才是。

“那你跟我说说,有谁能够指挥得动他?难不成你要告诉我,傅渊对花蓉的一切都是在演戏?那又为了什么呢?”夜寐语塞,他也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哪里能说出个具体的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