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汐拔出银针。

太后见状着急询问,“皇上如何了?”

“回太后,经过刚才的治疗,皇上的情况已经稳定了许多,只是身体的损耗太大,对麻药的代谢会慢一些,要过一会儿才能醒来。”

太后闻言轻轻的舒出一口气,“人没有大碍就好。”

“太后,皇后娘娘他们,还有四皇子和国师都到了门外。”宫嬷嬷实在是拦不住了,看四皇子那架势就差跟她动起手来了。

太后眉心微颤,“哀家去会会他们。”

宫嬷嬷闻言,赶紧上前将太后搀扶起来。

“唐沐汐,你好好照看皇上。”

“是。”

太后跟着宫嬷嬷走了出去,看着几乎被堵死的宫门渐渐的冷了脸。

“这是在做什么?皇上的寝宫是集市吗?都涌到这里来,就不怕惊扰了皇上歇息?”

看太后出来,众人纷纷上前行礼。

“参见太后。”

太后实在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后,最终落到了国师脸上。

“你就是国师?”

国师上前,“正是贫道。”

“满口胡诌,挑拨皇上跟北川王的关系,你哪里是什么得道高人,哀家看你分明就是妖道,来人,把这个妖道给哀家抓起来,关入天牢!”

四皇子一听,哪里还肯干,“皇祖母,国师可是世外高人,你不能这么对他,更何况父皇极为信任国师,若是知道皇祖母你将国师关起来,父皇肯定会不高兴的。”

太后虽然礼佛多年,但气势犹在,她双目一瞠,冷冷的瞪向四皇子,“哀家做的决定,又岂是你可以置喙的,皇上不高兴,等他醒来了自找哀家的麻烦就是!把妖道给哀家带走!”

国师垂首,丝毫没有要挣扎的意思。

四皇子心里越发的着急,希望国师能有个应对的政策,谁知道他连个屁都没有放,就被禁军给带走了。

四皇子气得跺脚,还以为是个王者,没想到是个青铜!

“皇祖母,唐沐汐可是父皇要用来炼丹的人,你怎么能让去给父皇治病?万一她心有不满对父皇下毒手怎么办?”

“人是哀家让去治病的,一切后果,哀家来承担。”

四皇子恼火得很,不过他转而想到自己现在握着禁军大权,若是嘉陵帝真的就这么死了也好,他岂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思及此,四皇子也不闹了,就满心期待着里头传来皇上驾崩的哀鸣。

有太后在,众人也不敢闹了,但谁都不愿意离开,都想要在第一时间知道嘉陵帝的消息。

唐沐汐虽然在内殿,但外面的动静那么大,内殿又安静,她想听不见都难。

看样子局势暂时被太后控制住了,接下来最关键的就是嘉陵帝了。

若是他醒来之后,还执意用她炼丹,这事还是个麻烦。

为了确保她的安全,突破口只能在太后这里找。

太后走进内殿时,脸上带着丝丝疲惫。

到底上了年纪,经过这么惊心动魄的折腾,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

“太后不舒服,让臣女给太后按按吧。”

唐沐汐不知何时来到太后身后,伸出手轻柔的按压在太后的太阳穴上。

太后的头痛瞬间得到了很好的缓解。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医术确实了得。”

“太后谬赞了。”

“如今皇上深信国师的话,若是皇上醒来知晓太后关押了国师,怕是很快就会让人将他放出来。”

太后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国师的罪名,“无凭无据的,哀家也不能下令明着要了他的命。”

明着不行,那就只有用暗手了。

不过,唐沐汐现在还不想国师死那么早,他身上还有很多秘密没有解开。

“只要臣女治好了皇上的病,皇上应该就会相信,国师说的是假话了吧。”

太后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只要皇上的身体好起来了,他就会明白,到底是谁在骗人了,在皇上醒来之前,你就安心的待在寝宫,哀家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是。”

太后到底上了年纪,被唐沐汐一番按揉后,就感觉一阵困意袭来。

这会儿她还要在这里坐镇,宫嬷嬷变搀扶着她到偏殿去歇息了。

安置太后睡下后,宫嬷嬷才从偏殿里出来。

刚将门关上就看见唐沐汐等在外头。

“唐小姐在等老奴?”

唐沐汐点点头,“不知宫嬷嬷可见着小女的父亲了?”

宫嬷嬷笑道:“见着了,当时定西公跟北川王都跟禁军打起来了,好在老奴去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唐沐汐能够想到当时的画面,若是傅渊他们真闯入了宫门,后面的事就麻烦了。

“多谢嬷嬷。”

宫嬷嬷摇摇头,“定西公跟北川王是真的很在乎唐小姐,这是唐小姐的福气。”

“皇上那边小女会守着,嬷嬷也去歇会儿吧。”

得了宫嬷嬷的回复后,唐沐汐松了口气,正准备回到内殿,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她眉眼微臣,缓缓的走到响动的地方,刚绕过一条回廊就看见一抹身影快速的闪进了一间无人的偏殿。

唐沐汐拿出身上的麻醉针,悄然的来到屋子外面,缓缓的将门推开。

就在她推开门的一瞬间,一只手快速的伸出来将她拉了进去。

唐沐汐心里一惊,正要用麻醉针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我。”

唐沐汐提着的心一顿,下一瞬就扑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她深吸一口气,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傅渊垂眸看着她被月光照亮的小脸,不等她开口就吻上了她的唇。

“唔!”

唐沐汐微微一顿,很快就主动回应着他。

两人焦灼着,似乎要在这一刻将对彼此所有的担忧跟挂念都宣泄出来。

傅渊紧紧的抱着她,恨不能将她融入自己的血骨里,天知道他这几日是如何度过的。

直到胸腔的空气都被消耗殆尽,傅渊才依依不舍的将她放开,可抱着她的手却已经不愿意撒开。

“王爷怎么跑进宫来了?”

傅渊捧着她的脸,眸子一片深色,“再见不到你,本王都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