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国师又让城王前往荒北,本宫得知后总觉得心里慌得很,贵妃也知道,荒北这一路……并不好走,若是在途中有个变故……这谁又说得明白呢?”

皇贵妃猛地对上元后发沉的双眼,心口猛地一跳。

便是出了凤翔宫,回到自己的殿中皇贵妃心里也久久不能平静。

“娘娘,皇后跟您说那些话,莫不是故意让您跟国师树敌?”

皇贵妃回神,蹙眉,“她想让本宫跟国师为敌,那她说的话就不能是假的。”

“娘娘总不能跑到国师跟前一问究竟。”

皇贵妃眼底闪过一抹暗光,“不能到国师跟前一探究竟,那就去问皇上,燕窝粥可还有?”

“有,今日煮了好些。”

“那就拿上,本宫给皇上送去。”

“是。”

两刻钟后,皇贵妃到了御书房外。

“见过贵妃娘娘,您这会儿怎么过来了?”李德正好在外头,见着皇贵妃到了门外,赶紧上前行礼。

“本宫给皇上熬了一些燕窝粥想着让皇上尝尝。”

“娘娘稍等,奴才这就给您传话去。”

皇贵妃微微颔首。

李德没多久就出来了,说是嘉陵帝轻皇贵妃进去。

皇贵妃提着食盒走进御书房。

“臣妾参加皇上。”

嘉陵帝放下手中的折子看向她,“爱妃起来吧。”

皇贵妃站起身,将食盒放到一旁,把里面的燕窝粥拿了出来端到嘉陵帝跟前。

“皇上成日为国事辛劳,臣妾看着心疼不已,就亲手熬了这燕窝粥给皇上送来补补身子,皇上快趁热尝尝。”

嘉陵帝笑了笑,端着碗吃了一口。

“嗯,爱妃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皇贵妃走到案前给他磨墨。

“臣妾就记得,当年第一次给皇上熬燕窝粥时,皇上尝的第一口那眉头都是皱起来的,明明味道怪得很,还非要宽慰臣妾说好喝。”

嘉陵帝笑了起来,“朕是怕你听了心里难受。”

皇贵妃柔情蜜意的睨了嘉陵帝一眼,“皇上对臣妾可真好,皇上不知,前些日子城王才染了风寒,整整烧了三天才好了,如今身体还虚弱着,臣妾担心他这一路往荒北去,身体会吃不消,若是在途中再有个头疼脑热的,可就不好了。”

“怕什么,朕不是让唐沐汐陪他一块儿去了吗?就凭唐沐汐的医术,还不能解决那点小病?”嘉陵帝一脸不以为意。

皇贵妃眉眼微垂,娇嗔的道:“臣妾也是担心……”

“爱妃不必担心,国师说了,城王就是这次赈灾的吉星,有他过去,灾情一定能够得到最大的缓解,身为吉星,他自己本身肯定也不会有任何事的。”

皇贵妃闻言,神色顿了顿,旋即笑道:“皇上怎么就能确定国师说的是真的?万一他算错了呢?”

“不可能,以国师的能力,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皇贵妃听出嘉陵帝言语间已经带了恼意,不敢再说,看着他将碗里的燕窝粥吃完之后,就退下了。

回到殿中,皇贵妃有些焦躁的在殿内踱步。

从嘉陵帝的反应来看,元后是没有说假话的。

也就是说,城王这次要到荒北去,是国师的主意。

若是没有傅渊的事,她也就不会将此太放在心上,可想到傅渊的遭遇,她就止不住的担心。

思索片刻后,皇贵妃就来到案前写了一封信,之后交到自己的亲信宫女手中。

“立即将信送回到镇国公府明白吗?”

“是,奴婢这就去。”

镇国公刚用了晚膳就收到了皇贵妃差人送回来的信。

他看过信后,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这个几个月前凭空出现的国师,身上确实有诸多疑点,他早就注意到了。

这段时间他不是没有让人去查这个国师的底细,只是他隐藏得实在是太好了,至今他都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爹,贵妃都说了些什么?”

镇国公拧着眉,将信递给谢海,谢海看了之后,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这个国师到底什么来头?爹的人查到没有?”

镇国公摇摇头,“正是什么都差不多,什么痕迹都没有才更让人觉得刻意。”

从皇贵妃信上的内容来看,国师先是对付傅渊,现在傅渊手中的权利已经被夺回了,现在他又将矛头指到了城王的头上,他是什么用心已经很明显了。

“他不会是四皇子的人吧?”谢海道了句。

镇国公拧眉,这个国师看似跟四皇子没有什么直接的牵连,但他那时候出现的前提确实能够牵扯到四皇子身上。

如果这一切都是四皇子安排的局,那他去对付傅渊,对付城王就说得过去了。

“看来,是我们小看四皇子了,没想到他有本事在皇上身边埋下这么有用的一颗棋子。”

“那我们该怎么办?他不会是想要在半途对城王下手?”现在傅渊已经被他压下去了,若是城王再出什么事,能站在皇上跟前的,岂不是就只剩下四皇子一人了?

镇国公沉沉的出了一口气,这事太过棘手,一时间他也想不到太好的应对之策。

“父亲,要不让城王不要去了?”

“皇上圣旨已经下了,他又深信国师的话,又怎会轻易收回圣旨?”

“那怎么办?难道明知道前面是他挖好的坑,还是要让城王去跳吗?”

“前往荒北的事,只能想办法护住城王,至于国师那边,既然没办法从他身上找出破绽,那就去查四皇子那边,总能够查出端倪,在事情明朗之前把他压制住,不能再让他窜出来出幺蛾子了。”

“父亲说的对,再有就是,皇后为何突然去跟贵妃说这些话?她不会是想要我们跟国师,四皇子为敌,坐收渔翁利吧?”

傅渊现在看似是失势了,但他能不能再站起来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国师太过妖异,若是北川王要跟我们联手当先将他除掉,也不无不可,元后主动跟贵妃示好,也并非没有这个意思。”

“父亲的意思是,要跟北川王联手?”

镇国公眼睛眯了眯,“给贵妃传信,让她再去试探试探元后的态度,必要时可以将话说的明白些。”

“是,儿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