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雀的药还没分到赵氏她们的嘴里,管家去请的大夫就回来了。
大夫给老夫人诊脉后捋了捋胡须沉声开口,“看贵府老夫人的症状应当是中了秋水仙的毒,老夫这就给老夫人开药,你们赶紧去抓药熬了给老夫人喂下去,这毒拖得久了可是会要人命的。”
府上的人听大夫这么说半点不敢耽搁立即让人去熬了药给赵氏喂了进去。
大夫又去给云氏她们诊脉,确定是跟赵氏一样中了秋水仙的毒。
管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带着大夫寻找寻找毒源,最后在供给府上所有人用的水缸里发现了问题。
管家立即将事情报给罗氏,罗氏听了大怒,“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在府上的水缸里下毒!”她给了一笔银子给管家交给大夫封口。
秋水仙是大燕独有的一种花卉,但因为其根茎有毒,京中已经极少见了,这次府上那么多人中毒是有人将秋水仙的粉末倒进了水缸里,若不是水缸里的水足够多把毒给稀释了,赵氏她们还真不一定能救得过来。
赵氏醒来时已是傍晚,虽然已经解毒,但她到底年纪大了经过这么一遭身体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过来。
得知是有人下毒,赵氏怒不可歇,“给我严查,一定要把那个下毒的贱人揪出来!”
“母亲放心,我已经让管家去把大厨房的人抓起来了,一个个的审我就不能把人给揪出来。”
“母亲,母亲你没事吧?”
下衙回来的唐志高和唐志远知道府上出事后匆匆赶回来了。
“老婆子命硬,那人想要了我的老命可没那么容易。”
母子还没说上两句话,丫鬟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老爷,京兆尹带着人来了。”
唐志高眉头一皱,“是谁报的官?”
管家摇摇头,“这事没得主子点头之前,小的不敢擅作主张。”若是府上内斗整出来的事情,报到官府那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报就报了,那人差点害了母亲的性命决不能就这么轻饶了他。”唐志远到是没有想太多。
京兆尹人都来了,总不能把他晾着,唐志高让管家把人请到前厅去了。
“纪大人。”
京兆尹简单的跟唐志高打了个照面就直入主题,“本官听说有人在唐府投毒,所以就带人过来看看。”
“是,确有此事。”
“具体什么情况,谁能跟本官说说。”
唐志高看了管家一眼,管家赶紧上前将事情说了一遍。
京兆尹点点头,又去水缸看了看。
“府上的人都中毒了吗?”
“这……小的还没差人去问,对了,五小姐,好像五小姐没事,还有她的丫鬟也没事。”
纪大人方正的国字脸一绷,“查案讲究的是准确无误,而不是好像,可能。”
“是,是,小的这就去问清楚。”
京兆尹让所有人都到了前院,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府上的人都有嫌疑。
“大人,小的问过了,府上的除了大小姐院子里的人跟五小姐她们之外,其他人都中毒了。”
“是唐沐汐,肯定是唐沐汐下的毒!”唐雪音指着唐沐汐怒吼,她现在只要回想起中毒时的痛苦她就怕得全身发抖。
“是啊,整个府上的人都中毒了,怎么就偏偏她们没事?”云氏附和道。
赵氏神色阴冷的瞪着唐沐汐,“说,是不是你?”
唐沐汐搀扶着唐沐柔站在人群中,面对赵氏她们的质问也丝毫不为所动。
“办案讲求的是证据,无凭无据的可不能冤枉好人,谁知道是不是那下毒的人想要嫁祸给我们才这么做的?”
京兆尹恩了声,看向唐雪音,“你们说是她下的毒,有什么凭证?”
唐雪音一噎,她能有什么证据,要有她早就出来锤唐沐汐了。
“小女也只是猜测。”
“毒是下在大厨房用来做饭的水缸里的,府上的人都是吃了早饭后就中毒了,你们也吃了早饭,却为何没有中毒?”京兆尹视线忽而转向唐沐汐,话到最后,神色突然凌厉起来。
唐沐汐神色从容的开口,“回大人,早饭是大厨房准备的,小女的丫鬟也是从大厨房的人手里接过来的食盒,我们的早饭里为何没有问题,小女想大人去问大厨房的人可能更为合适。”
“大人,不如搜搜大小姐跟五小姐的院子吧,若是她们下的毒,说不定还有余毒藏在院子里。”被丫鬟搀扶着的姚氏幽幽开口。
“是啊大人,搜她们的院子,她们院子里肯定还藏了毒。”唐雪音附和道。
“没有,大人,毒绝对不是我们下的,请大人一定相信我们。”唐沐柔站出来争辩道。
“不是你们,你们为什么不敢让大人搜?我看你们分明就是做贼心虚,怕是院子里还藏了别的下流的东西等着再害人呢!”
唐沐柔拧眉,“二婶,我们无缘无故的害大家做什么?”
姚氏冷笑一声,“怎么会是无缘无故呢,唐府家大业大,若是我们都死了,这一整个府邸不都是你们的了?到时候你们岂不是能为所欲为了。”
罗氏满脸失望的看向唐沐柔,“柔儿,你二婶说的是不是真的?”
唐沐柔紧紧的抿着唇,姚氏也就罢了,罗氏竟也如此怀疑她们,实在是太让人心寒了!
“你们若是不敢让我们搜,你们就是心虚!”
京兆尹视线在所有人脸上逡巡了一圈,“五小姐,为了证明你的清白,那本官就只能派人去搜了。”
“大人要搜,小女无话可说。”
姚氏闻言,眼底露出一抹得逞的阴冷神色。
京兆尹一声令下,府衙的人就往霜花院和秀珍阁去了。
等待的过程中,京兆尹又询问了一些细节,话还没问完,去搜的人就回来了。
“大人,霜花院跟秀珍阁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姚氏闻言,瞳孔猛缩,这怎么可能!
“你们确定都搜便了吗?别只是做个样子应付了事。”
“这位夫人放心,我们都仔仔细细的搜过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