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渊眉心猛地一跳。

“说具体些。”

夜寐就把将士跟他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跟傅渊说了。

傅渊面色沉沉,“她一直都待在大牢里?”

夜寐点头,他敢肯定看守大牢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他们说的话应该不会作假。

“是,一直都在大牢里,没有离开过,王爷,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傅渊把人带回来后就一直关着,也没说什么,因为遇到鱼仙的时候他并不在场,有些事情知道的没有那么详尽。

傅渊眼角下沉,没有回答。

“本王亲自去问问。”

夜寐不敢多话,跟在他身后前去查看情况。

大牢内。

鱼仙无聊的坐在牢房里玩着地上的稻草,“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牢房门外传来一阵动静,鱼仙好奇的抬起头,就看见一身玄色长袍的傅渊走了进来。

鱼仙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你要打要罚的尽管来,一直把我关在这里算什么?是要把我关到死吗?”

傅渊垂眸睨着她,眸底没有一丝温度,“你如何得知王府会出事。”

鱼仙眼睛一眨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不说?带到刑房。”

说完,他转身出了大牢。

鱼仙一听就急了,被关也就算了,还要对她用刑,简直就是没人性。

不过几次接触下来,她深刻的意识到这个却就是没有人性的,她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有这个,这个告诉我的。”

鱼仙从身上拿出几片彩色的鱼鳞,“我会算这个,用这个算出来的。”

傅渊垂眸看了眼她手上的鱼鳞,眼底闪过一抹讥诮的冷意,“用刑。”

“喂,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啊,我都已经跟你说了实话了你怎么就不相信!”鱼仙气得跳脚,她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恶鬼啊!

可不管她如何喊叫,傅渊都头也不回的出了大牢。

一个时辰后,夜寐从刑房回到审讯室内。

“王爷,她还是一口咬定就是靠那几片鱼鳞知晓的,一直都是这套说辞,属下怎么用刑都没用。”

傅渊浅眸眯了眯。

“她到底是什么人……”

若说没有那些奇怪的幻觉,他或许还会相信她说的话,但那些幻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夜寐也好奇死了,当时是卫影跟在傅渊身边的,他回头一定要好好问问才行。

“继续审,本王到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傅渊起身出了牢房。

傅渊离开后,夜寐又审问了一番,可是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夜寐当年在玄宗门的时候,什么硬茬没见过,但一个女人嘴能硬到这个程度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没办法,他只能暂时把人放回牢房,先找卫影问清楚情况后再来审。

夜寐出了牢房就到了卫影的院外。

卫影刚沐浴出来,回到屋里就看见夜寐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喝着茶。

“你来做什么?不用到王爷跟前当值?”

夜寐喝了口茶,“我刚刚从牢房里回来呢。”

卫影将擦头发的锦布扔到他脸上,“难怪一身臭的,没事就从我屋子里滚出去,别熏臭了我的屋子。”

夜寐把脸上的布扯了下来,有些哀怨的瞪着他,“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无情,我这都累了一天了,你也不知道关心关心我。”

“再说废话我就扔你出去。”

夜寐撇撇嘴,这才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那女人到底是谁啊,王爷把人带回来后也没吭声。”

卫影闻言,蓦的想到他们在船上时的遭遇,“是个很诡异的人。”

“诡异?”认识卫影这么多年,他极少能在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评价。

“嗯,当时我们在船上……”

卫影慢慢的把当时遇到的情况跟夜寐说了。

夜寐听罢惊奇不已,“就连王爷也中招了?”要知道,放眼整个京城,是找不出一个定力比王爷还要好的人了,这人居然能把王爷给迷惑了,可见其手段之诡诈。

“这么一个祸害,直接杀了不就成了。”

卫影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跟看傻子似的,“这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就出现的祸害。”

“王爷怀疑她背后还有人。”

卫影摇摇头,想到之前鱼仙的表现,若说她想要害王爷,在船上的时候她完全有下手的机会,就说船出了出海口之后,她如果不说可以通过另一边海流回来,他们很可能会在船上被渴死,可是她却给他们指路让他们回来的。

所以他也看不透,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也或者,她真的就是一个无边的人,只是他们想太多了。

“不论如何,防着她也是没错的。”

夜寐赞同的点点头,这样的一个厉害角色,不防不行。

“你不知道,她今日还说出了王府西南方向会出事的话,后来小世子跟小郡主就真的出现意外了。”

这是卫影到是第一回听说。

“真有此事?”

夜寐点点头,越看这个女人越诡异,“不行,我得回去再好好审审,审不出来,我这心里不踏实。”

“嗯,小心不要中了她的套。”

“我知道,你以为我还是毛头小子。”夜寐说完,就径自出了屋子。

可让夜寐恼火的是,之后几日,不管她如何审问,鱼仙就是咬定自己的说法,只字不改。

夜寐没办法了,只能先去跟傅渊禀明情况。

“属下真是没见过嘴巴这么硬的人,偏偏她演得还像是真的一样。”

那倔强的眼神瞪过来时,他都要以为自己真的错了。

“王爷,看来还是要再想想别的法子才行。”

傅渊默然,这女人的确要比他想象中的厉害得多。

但不弄清楚她到底要做什么,他终究不能放心,若他还是像当年那那般,只他一人,对方如何他都不会有任何畏惧的。

但他现在有太多要保护的人,就疏忽不得。

对方能够派出这样的角色过来,就肯定不简单。

“这事容本王再想想。”

夜寐点头,“是,属下一定会让人严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