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文泽叹气一声,稍微柔和了一些。
“引荐你的事先放放,至少也要等这件事结束,否则倒霉的还是你。”
徐雪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也就不多做纠缠了。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免得穆晚晴看见我,对你有了误会。”
徐雪这个时候才说这句话,让禹文泽非常哭笑不得。
真要是知道避嫌,那就根本不该来啊!
就算忍不住来了,也不应该这么明目正大的进来和他聊这么久。
这个时候,禹文泽无比庆幸自己早上没有头脑发热,非留下穆晚晴不可,不然这会就真的是功亏一篑了。
禹承泽回到车里,一言不发,艾亚希叹息一声,关掉了又一次振个不停的闹铃,沉默地开车载他回公司。
“这件事你怎么看?”
临近公司,禹承泽突然开口,艾亚希明显愣住了。
“我没什么看法,这不是一笔小数目,经手人数众多,只凭感觉没什么太大的参考价值,我觉得,我们应该报警,让经侦介入调查。”
这样不但能揪出幕后黑手,还能洗脱自己,免得惹来一身腥臊。
“按你的意思办吧。”
一直到两个人都回到办公室里,禹承泽才说这句话。
突然到艾亚希差点没反应过来。
“那西部那边的政府部门怎么答复?”
艾亚希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后,又多嘴问了一句。
禹承泽又是一声叹息,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整个人都透露出无尽的疲惫。
“订最近一次的航班,我亲自过去解释。”
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跟过去的都是禹承泽信得过的,方维万年不变要留下守着公司,艾亚希和苏珊等人跟着去的。
飞机临近起飞时,艾亚希的电话响了,禹承泽瞥了她一眼就不再关注,抓紧时间在和方维沟通一些他离开之后的安排。
艾亚希看了一眼号码,犹豫了几秒钟,然后在空姐的提醒下,不得不拒接关机。
“刚才是谁的电话?”
禹承泽也被迫关了电脑,便多问了一句。
“是穆小姐的好友,舒雅小姐的电话。”
艾亚希这次倒是没纠结要不要说,主要还是这件事是禹承泽做的不地道,明明答应好了的事,临了却因为工作缺席,连个通知都没有。
可惜她刚才还是犹豫了,所以现在舒雅大概快气炸了吧?
“舒雅?她打电话……今天是晚晴的生日?”
禹承泽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事,懊恼地坐在位子上看着外边逐渐拔高的海拔愣神。
他知道不能怪艾亚希,比起穆晚晴的生日,及时处理了公司的麻烦才是正事,但他还是很丧气。
当初说要给穆晚晴过一次难忘的生日,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也没能实现自己的诺言。
“您下了飞机后,要不要给穆小姐打个电话?”
艾亚希也是怕禹承泽一时钻了牛角尖,如果真的连个电话都不打,这个关键时候,很容易和穆晚晴产生隔阂。
隔阂这种东西,一旦有了就不容易消磨,就算能消磨,那也是几十年的时光一点一点地磨的。
在彻底消磨之前,两个人之间还会有很多的争执和吵闹,随时都可能吵散了。
“嗯。”
禹承泽不置可否,拉下眼罩休息了。
到了西部之后迎接他的是一场硬仗,他没有太多的时间计较儿女情长。
舒雅避开了穆子期和穆晚晴,偷偷给禹承泽打电话,一开始还只是无人接听,后来就干脆利落地关机了。
她不信邪,又给艾亚希打,这才依旧通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呢,未接通的嘀声就变成了“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的机械声。
气得舒雅想砸手机。
她拍了拍脸,想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一些,却又没办法。
她也算是明白了,禹承泽今天不会来了。
禹承泽不来,她所谓的suprrise就成了一个无法兑现的空话,和给了期待又亲手打破的渣女也没什么区别了。
舒雅自暴自弃地想着,闷闷不乐地坐到了穆晚晴的对面。
“怎么?你的惊喜来不了了?”
穆晚晴笑着开了个玩笑,眼底却是冰凉一片。
“嗯,不来了。”
舒雅了解穆晚晴,就像穆晚晴了解她一样。
这个时候是说谎找借口,还是实话实说,她稍微一想就知道结果,所以选择了实话实说。
“我给他打了电话,关机了。”
听到关机,穆晚晴表情古怪,显然是有话要说。
“你这个表情是不是知道什么?”
舒雅正郁闷着自己难得安排了个惊喜就这么夭折了呢,然后就看见穆晚晴的表情,顿时八卦的雷达开始疯狂扫描。
“如果你说的惊喜和我想的差不多,那我大概就知道了。”
穆晚晴和她对视了一会,先败下阵来。
“是禹承泽,对吧?”
她不再强撑着,直接戳破了所谓的惊喜,却没什么喜悦之情。
“他应该是出差了,关机上飞机去了。”
说是说得挺自在的,但舒雅和穆子期都是跟她一起从小到大的朋友,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失落?
“你也别想太多了,也许是临时有什么需要他亲自处理的工作,等处理完就回来了。”
穆子期见气氛不对,忙在中间调解,活跃气氛。
“好了,我们快点吃吧,饭菜都凉了!来,穆晚晴,吃螃蟹!这个时候的螃蟹还算肥美,你别错过了。”
有了穆子期的插科打诨,穆晚晴多少有了点安慰。
但这些天积压下来的没有宣泄出去的压力,和看到的太多与她三观不符的事情,都让她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她依旧忍着,和穆子期舒雅说说笑笑,勉强算是过了这道坎儿。
吃过午饭,穆晚晴给宋女士发了条微信,感谢她十月怀胎生下自己,宋女士受苦了之类的。
如意料之中,宋女士并没有回复。
穆晚晴也不恼,又和舒雅闹腾了小半个下午,这才把她送进高铁站,又和穆子期一起去了医院。
“那你现在和承泽哥、文泽哥,到底什么情况?”
回去的路上就车里就俩人,穆子期一直憋着不问不说的话也终于有了说出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