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教授也不用这么脾气暴躁,我们也都知道,穆同学是你的得意门生,发生了这种事,大家也都不想的。”

这个时候,得了校长眼色的副校长出来打圆场。

谁知沈南关嗤笑一声,斜着眼看他。

“发生了这种事?发生了哪种事?莫非穆晚晴同学行贿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着呢?这么肯定的话都敢说,你这是做学问的样子?”

副校长当年也是文学院出来的,咬文嚼字不在话下。

这会被沈南关跳了错处狠批,脸上也不怎么挂得住。

“沈教授,你不要太过分了。”

多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了,禹家两兄弟可都看着他呢!

再说点别的,保不齐就要被禹承泽怼上,只是禹承泽怼倒也还好,他至今还记得当初有禹承泽撑腰的穆晚晴是怎么怼得校长怀疑人生。

“我过分?我……”

“沈教授,你消消气,校长不也没说什么吗?我相信校长最是铁面无私能主持公道的,肯定会给我们个答复的。”

穆晚晴突然开口打断了沈南关的话,微微一笑看向校长,眼神里带着点凉薄和轻视。

显然当初逼得父母辞职的事在穆晚晴这儿还没过去呢,让她尊敬这些个校领导根本不可能。

校长莫名看懂了她的眼神,心口一跳,原本准备说出口的敷衍之词就有些说不出口了,讪笑两声,没说话。

“校长这意思是,您不能主持这份公道了?”

穆晚晴粉唇轻启,说出来的话确实带着刺儿的,字字句句都扎心。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校长连连摆手,穆晚晴也不多说,就那么笑盈盈地看着他,逼着他表态。

戴高帽这种操作,最是好用。

穆晚晴觉得这种操作她还能再用一辈子!

“咳,这件事没什么好讨论的了,沈教授说得对,上边也只是说怀疑,怀疑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们不能因为这么一份模棱两可的通知就判定穆同学是否有过错,我看这次就到此为止,等对方拿出证据了再讨论!”

校长轻咳一声,算是暂时地把事情压下去了。

禹承泽和穆晚晴本身也没想有别的结果,能让校长暂时把这件事压下去,就已经达成他们的目的了。

一行人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沈南关还有些愤愤不平。

“要我说你们就是太惯着他了!这个事怎么能就这么完了?回头他背地里搞小动作怎么办?你这回头一走,谁还能管得住他?”

“沈教授,我暂时走不了了。”

穆晚晴摊手,也是一脸无奈。

“我这边儿已经接到协助调查令了,得跟承泽哥一起去西部接受调查。”

“你们要去西部?”

禹文泽眉头皱起,突然插嘴问道。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直愣愣地看着穆晚晴,等她一个答案。

“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你伤口还没好彻底,再出点什么事,妈受不了。”

穆晚晴不想和禹文泽说话,禹承泽心领神会,一手揽过穆晚晴,冷着脸叮嘱了禹文泽几句,就和沈南关告别走了。

“这样没关系吗?”

走出一段距离,穆晚晴确定禹文泽没跟上来,这才小声问道。

“没事,不用管他。”

有了禹承泽的确定,穆晚晴就放心多了。

身后禹文泽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沈南关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不知道是劝他还是自言自语。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强扭的瓜不甜呐!”

“强扭的瓜是不甜,但解渴。”

禹文泽嗤笑一声,甩开了沈南关的手,扬长而去。

他就不信,他争不过禹承泽!

结果禹文泽还真就没争过,他刚走到学校门口,还没来得及找穆晚晴和禹承泽的位置,就被人拦下来了。

拦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新同盟,徐雪。

“你让开!”

被人拦住了禹文泽情绪不对,脾气自然也就好不到哪儿去了。

“让开可以,你先告诉我,什么时候让我见到禹承泽?”

徐雪寸步未动,抬着头冷着脸,誓要从他这儿得到个答案的样子。

“嗤,你要不是在这儿拦着,我已经找到禹承泽了,怪只怪你自己!”

说罢随手一推,把徐雪推到了一边,自己大步离开。

赶到停车场时也只来得及看到禹承泽的车绝尘而去的样子,顿时气急。

偏偏徐雪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又一瘸一拐地跟了过来。

刚才禹文泽推得那一下没收着劲儿,她又踩了双细高跟,直接就扭了脚不说,高跟鞋的鞋跟也断了。

“禹文泽!你是不是想出尔反尔?”

徐雪一手拎着高跟鞋和包包,一手不依不饶地拽着禹文泽的风衣,面色难看。

横竖禹承泽和穆晚晴已经走了,禹文泽追也追不上,便回了头嘲讽地看着徐雪。

“就算我出尔反尔,你能怎么样?”

能怎么样?

徐雪一怔,下意识就松了手,低头苦笑。

她能怎么样?她什么也做不了,当然是不能怎么样了。

让她出手对付禹文泽是不可能的,她根本斗不过禹家。

就连这次能和禹文泽合作,也是占了贞霓的光。

如果不是偷听到贞霓和元子吵架的内容,她又哪里来的把柄和自信去洗手间门口堵禹文泽,让他跟自己合作呢?

短暂自嘲之后,徐雪又恢复了一点光亮,不服输地看着他。

“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禹二少,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兔子急了也咬人,我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徐雪说这话时眼神里的凶狠吓了禹文泽一跳,等他反应过来不禁有些气恼,随手又甩开了徐雪的纠缠。

“鱼死网破也要你先变成鱼再说,你现在不过是只只能被鱼吃的虾米,你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禹文泽就走,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他自己丢人事小,如果闹成了社会热点事件影响了禹家的发展,不用禹承泽出手,老爷子就能废了他。

想到这些,禹文泽又是一阵气闷,没钱没势的他真的是处处受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