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着创可贴了，禹承泽也不用纸巾托着下巴了，直接拿开露出自己还在流血的下巴，眼神示意了一下禹文泽。
禹文泽无语，也不接他递来的创可贴，反而从药箱里拿了瓶酒精，大致看了一遍生产日期保质期之类的，就拽着他去了洗手间。
“下巴，伸到洗手池上边，我要给你清理一下！”
主要是，那纸巾吸了血，又蹭得整个下巴都是，禹文泽根本分不清伤口到底在哪里。
禹承泽那个下巴看起来就跟命案现场似的，除了血还是血，血腥效果一级棒。
禹文泽甚至怀疑，真顺了他的意，直接把创可贴贴上，没一会就得掉下来。
沾了血的胶布怎么可能会粘呢？
“嘶……你能不能轻点？”
酒精碰到没有结痂的伤口，必然是会疼的。
理智让禹承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不妨碍他倒吸冷气喊疼。
“不能！嫌我粗鲁找你的穆晚晴去！她肯定下手轻。”
禹文泽没好气地怼了一句，动作迅速地帮他处理好了伤口，有用酒精棉帮他擦了擦，这才把那块不大的创可贴糊上去，嫌弃地洗了手。
“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刮胡子还能刮破皮，你是低能儿吗？”
“我明明是被你吵得太心烦意乱才手抖的！”
别的可以认，低能儿不行！
禹承泽自认为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禹文泽呵呵一声，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
两个人吵吵嚷嚷一路，哪怕是开车回去也在互怼，一时间倒也让人分不清他们到底是二十多岁奔三十了，还是十三四岁的小朋友。
“可算回来了！还担心你们俩是不是一起跑了！”
禹妈妈一直在门口张望着，见兄弟俩各自别着脸一副在闹别扭偏偏步调还一致的模样，不禁弯了弯眉眼。
当妈的，哪个希望自己的儿子们老死不相往来呢？
哪怕她真的很偏向禹文泽，也不希望禹文泽和禹承泽生分了呀。
禹文泽冷哼一声，抢先一步开始告状。
“妈你不知道，我哥他特别蠢，刮胡子都刮不好，还埋怨是我太?嗦了！我才没有?嗦！我就是告诉他今天除夕，家里做了好多菜，你和爷爷都很忙，让他赶紧回来帮忙而已！”
不管是富贵人家还是普通人家，春节都不会忘了贴春联。
禹文泽说的帮忙也不过如此。
禹承泽懒得和他争，绕过他们相亲相爱的母子俩，快步上楼敲了敲老爷子的书房。
“爷爷，我回来了，您春联写好了吗？”
老爷子除了钓鱼，那就是书法，别的还都不太感冒。
所以从老爷子退休以后，家里的春联就都被他承包了，故此，才有了禹承泽的这一问。
“好了好了，快进来。”
老爷子最喜欢听别人夸他的字好，这会正愁自己的佳作无人欣赏，没想到禹承泽就回来了，哪还有端着的道理？
“爷爷的书法又进步了，这幅字写得特别有筋骨，还有您老人家自带的风采，与王羲之比也不遑多让！”
别的事情，禹承泽都很认真，有一说一，唯有在老爷子的字上，夸起来就跟某宝上买的夸夸服务似的，只要老爷子不喊停，他就能一直变着花儿地夸下去，根本不知疲倦。
“你小子，胡说八道的能力也进步了不少，还王羲之呢！你怎么不说柳公权啊？”
老爷子被夸得是通体舒畅，却还不忘虎着脸教训一下禹承泽。
如果能挡挡眼底的笑意，或许这教训还能更深刻一点。
“不一样，所谓颜筋柳骨，您现在可是自成一派，哪还用得上颜筋柳骨？”
禹承泽了解老爷子，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这才又夸了两句，拿着老爷子的墨宝走了。
比起国内春节时候的繁华，美国这边的年味就淡了很多。
穆晚晴也是万万没想到，她的除夕夜竟然是在上课的时候度过的。
她和禹承泽开了视频，手机放在一边认认真真地听课写笔记，禹承泽则在家里坐着老神在在地看春晚。
两两相比，穆晚晴越发觉得人生真是太不公平了。
唯一幸运的是，海瑟薇回来了。
不过对回法国的理由依旧三缄其口，倒是阿德里安不知道是打通了感情的任督二脉还是偷偷找人补了课，天天粘着海瑟薇，除了工作就是来学校陪海瑟薇上课，看得穆晚晴各种羡慕。
“你家阿德里安呢？”
这话这两天已经荣登穆晚晴的口头禅排行榜第一位。
“鬼知道。”
海瑟薇翻了个白眼，从包里摸出一瓶指甲油，顺便瞥了一眼穆晚晴的手机。
“你们国家的新年是今天？”
“准确来说是明天啦，今天是除夕夜，也有的地方叫小年，就是旧年的最后一天啦！”
穆晚晴还是挺愿意科普一下这类习俗的，很快就把海瑟薇念叨得脑壳痛。
“这个指甲油颜色还不错，应该很衬你的肤色，要不要试试？”
海瑟薇直接求饶，顺便亮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在听着穆晚晴科普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自己的手指甲给涂完了，这会有了买家秀，穆晚晴果然来了兴致。
“好呀好呀！这个颜色有点怪哎！”
禹承泽听着电话里两个女孩子讨论起了指甲油的颜色，伸头看了一眼，结果只看见了穆晚晴满脸笑意，于是叹了口气，继续看春晚。
海瑟薇准备的指甲油是很淡很淡的奶黄色，泛着一点绿色，一时间让人分不清，它到底是个白色还是黄色亦或者是绿色，总之颜色很奇妙，也很显白。
涂完了指甲，今天的课也到此结束，海瑟薇的阿德里安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冲着她们俩笑。
“今天除夕，我爸妈准备了年夜饭，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这还是穆晚晴第一次邀请他们回家吃饭，还是在除夕夜这样的场合，俩人自然不会拒绝。
这会其实也才接近中午而已，所谓的年夜饭在国内已经快成了跨年饺子的时间了。
但是没办法，总不会一大清早起来就吃年夜饭吧？
别的不说，准备也来不及呀！
“爸妈！我带了海瑟薇和阿德里安回来了。”
另一边，禹承泽也准备在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和禹文泽聊聊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