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想到了徐雪,穆晚晴一边回复着禹承泽,一边又想起了另一个人,佘三三。

徐雪的死,是她亲眼目睹的。

而佘三三却似乎已经下落不明,从那次想要刺杀她,却被突然冒出来的禹文泽挡了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佘三三了。

她还记得徐雪在最后的疯狂时说过,佘三三的下落,只有禹承泽知道。

当时她并不相信徐雪,自然也不会真的去问禹承泽,关于佘三三的事情。

但现在,认真地想起这些事情,穆晚晴才发现,佘三三可能真的是禹承泽处理的,能在青城无声无息地解决一个人,就算这个人没有什么身家背景也是不容易的。

毕竟青城也算是天子脚下了,经商的人多,当官的人更多,真要有人愿意计较,肯定会时时刻刻盯着的。

禹承泽不在意,因为他没什么好怕的,就连处置掉佘三三恐怕都是名正言顺的路子,不惧任何人去查。

这也正是穆晚晴好奇的点,禹承泽究竟怎么处理掉了佘三三?

肯定不是法律途径,如果是法律途径,作为受害人的穆晚晴又怎么会连警察的例行询问都没有经历?

就好像这件事跟她没关系一样,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来找她问过话。

这些穆晚晴也就想想,她现在和禹承泽分隔两国,很多话题并不适合隔着网线或是电话聊,情绪细微表情之类的,不好判断,容易产生误会。

也只有什么骗人是小狗,谁摸了腹肌谁就是小狗这种幼稚的玩笑话可以说说了。

“不跟你胡扯了,我要睡觉了,你到底吃不吃早餐?”

穆晚晴这次没发文字,直接发了条语言,语气里带着点生气和不耐烦。

她了解禹承泽,所以知道自己说什么样的话用什么样的语气最能让他乖乖听话。

刚好准备完早餐,正想问问穆晚晴什么时候送过去的艾亚希就接到了禹承泽的内线电话,让她送份早餐进来,不用太多,不要耽误开会。

艾亚希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开会还有五分钟。

再看看准备的早餐,五分钟应该能吃完,于是放心地送进去了。

“Boss您的早餐,皮蛋瘦肉粥和帕尼尼。”

这份早餐也是穆晚晴吩咐的,和艾亚希说完准备早餐之后,穆晚晴就自作主张地帮禹承泽决定了早餐,不是特别油腻的东西,也没什么太大的味道。

而且足够让他撑到中午吃饭,就算有什么临时的工作拖延了时间,也不会让他饥饿难耐。

最重要的一点是,当初两个人一起住的时候,禹承泽对帕尼尼还算热衷,一周早餐里三天都是帕尼尼,不过是口味不太一样。

禹承泽听到早餐就知道是穆晚晴决定的,笑过之后就留下吃了。

穆晚晴远隔太平洋的一片心意,他不好糟蹋了。

不过他也知道了,为什么穆晚晴一眼看穿他在说谎,还一个劲儿地撺掇他吃早餐。

一步一步都安排好了,他还能说什么?

放下早餐,艾亚希就走了,她自己还想吃点儿呢。

办公室里又剩下了禹承泽一个人,穆晚晴也说要睡觉了,不和他说话了。

他吃着帕尼尼和着粥,笑容越来越大。

说是要学习厨艺给穆晚晴送爱心餐,结果他自己先感受到了爱心餐。

想到这些,禹承泽眉头微皱,把吃了一半的早餐摆回去,拿着手机折腾了一分钟,终于拍了一张还算满意的照片,发了朋友圈。

【未婚妻远隔重洋的爱心早餐。】

【我劝你以后别发朋友圈。——禹文泽】

禹文泽大概是住在朋友圈吧。

禹承泽想着,吃得更开心了。

俗话说得好,气死情敌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哪怕情敌是亲弟弟也不能免俗!

禹文泽以为,禹承泽会怼他,但并没有,他寸步不离地拿着手机,一直等着禹承泽回复,结果什么都没有。

这让禹文泽郁闷得要死,满心准备了一大堆回怼的方向,最后一个也没用上。

这种感觉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无力,浑身上下从里到外的无力。

无力也没能持续太久,时隔多天,禹文泽终于又接到了贞大小姐的电话。

为什么说终于又,因为上一次还是大年初一那天,贞大小姐电话直接打到了禹妈妈那里,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把禹妈妈逗得是心花怒放,就差没放话说,“我只认你这个儿媳妇”了。

之后他给贞大小姐打了十几遍电话,无一例外全被挂断,到后来更是直接把他屏蔽了。

禹文泽气得要死,发出去的短信也石沉大海,整个春节都过得十分不舒坦。

好在后来贞大小姐谁也没联系,仿佛和他们禹家没关系了似的。

好日子这才过了几天,贞大小姐就又出现了。

一时间,禹文泽也不知道自己是开心多一点还是不开心多一点,反正这段时间积压的火气是一股脑都冒出来了。

“有事?”

明明心里在骂娘,教养还是让禹文泽没能真的骂出口,只是声音冷淡得好似南极最那边的冰山,几万年才融化那么一丢丢。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在香格里拉1606,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半小时后我没见到你,后果自负。”

说完就挂,很有贞大小姐的风格和脾气。

但禹文泽作为堂堂禹家的二少爷,从小那也是娇生惯养,出门在外哪个不恭恭敬敬叫二少的人物,会怕一个贞大小姐的警告?

他怕!

踩着三十分钟的最后十秒钟,禹文泽敲响了1606的房门,开门的是贞大小姐,穿着一条湖蓝色的真丝连衣裙,长发烫成了大波浪,松松垮垮地披在一边,另一边露出小巧秀气的耳朵和圆润白皙的直角肩,风情又妩媚。

“恭喜你,差三秒就迟到了。”

贞霓淡定地按下计时器,轻轻晃了晃,唇角的笑意带着说不出的恶意满满。

“什么事?”

禹文泽没有进去的意思,也确实不打算进去。

他跟着贞霓进了两次宾馆,两次都没有好结果,他现在是真的怕了和贞霓在酒店见面,鬼知道她又在盘算着什么玩意儿。

“啧,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