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晴怕自己凶巴巴地惹恼了禹承泽,他不愿意答应,可以说是倾尽全力在讨好他了。

就连说话都比平时温柔了许多,嗓音也刻意做了改变,听起来有点像天堂的萝莉音。

“好好说话。”

禹承泽舀了一勺拌饭喂到她嘴边,镇定自若。

“唔,那我们明天吃沙拉吧,天天这么吃真的好罪恶啊!”

恢复了正常说话语气的穆晚晴就顺眼多了,禹承泽也不起鸡皮疙瘩了。

他平静地应了一声,又舀起满满一勺拌饭喂过去。

“我可以自己吃……啊,承泽哥喂的拌饭好像格外好吃呢!”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穆晚晴拒绝的话说到一半就看到了禹承泽的笑容逐渐消失,立刻懂事地吞下,顺便赞美一下对方。

见禹承泽的表情由阴转晴,穆晚晴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男人不讲理的时候也这么麻烦的吗?

转天是期末考试,穆晚晴兢兢业业一刻也不敢懈怠,七月的天儿热得让人脑子都不清醒了,她摇摇欲坠地从考场里飘出来,视线模糊。

“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和令人舒爽的冷气,让穆晚晴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她迫不及待地接过禹承泽递来的加冰奶茶放在脸上,舒服地喟叹一声,这才回答他。

“如果是问考试,那我好得很,如果是问我这个,那大概是快死了吧!”

“小公主长命百岁,胡说八道什么呢!”

禹承泽不轻不重地给了她一个脑瓜崩,顺势帮她撑起了遮阳伞。

“哇,那个是不是穆晚晴和她那个超有钱的男朋友啊?”

“是吧?唉,别人的男朋友有钱有颜有身材还超体贴,我的男朋友?男朋友你在哪里呀,我都找了你二十多年啦!”

“别想了,你的男朋友正忙着给别人的女朋友撑伞送奶茶呢!”

同样刚从考场里出来的学生看到禹承泽如此体贴入微,不禁哀叹,甚至都没有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穆晚晴从他们身边路过,不禁有些?,她现在好像就是那个被别人的男朋友撑伞的女人,这么一想,有点带感?

“承泽哥,你说如果以后你妻子知道你给我撑过伞,会不会吃醋呀?”

她也是由那几个同学的话突然想到的,下意识地就问出了口。

回过神来才觉得不妥,不禁暗自懊恼,她该不会是被佘三三缠得久了传染了吧?

“不会。”

禹承泽淡定许多,否定得干脆利落。

他的妻子只会是他的小白兔,他的小女孩,哪有人吃自己的醋的呢?

已经意识到不妥的穆晚晴明明心里好奇得要死,却还是忍住了。

不管以后如何,那都是禹承泽和他妻子的事情,她现在占着禹承泽女朋友的名号,打着到时间就分手的算盘,一直追着问真的很不合适了。

两个人沉默地回了家,一个是因为自己提了一个不太好的问题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重新起话题。

另一个却是因为小女孩没有继续提问倍感失落,一时间也不想说话了。

等进了家门,穆晚晴才如释重负。

禹承泽回了自己住的那边,她这边儿开着空调,一进房间,所有的燥热就被隔绝在外,一股凉爽扑面而来。

而且她也看见了茶几上放着的半块西瓜,旁边放着她最近很喜欢用的小勺子。

她忍着立刻冲过去大快朵颐的冲动,冲了个澡又吹干了头发,这才出来抱着西瓜,满怀仪式感地吃掉了西瓜最中间的那一块。

“神仙日子啊!”

有的吃有的喝,不是神仙日子是什么呢?

又吃了几口,她才想起来还没问过禹承泽晚上吃什么,接着就想起来,按照惯例他接她回来以后会跟着进来,今天却去了对面。

不对劲,很不对劲,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这么一连串地下来,穆晚晴也没了吃西瓜的心情,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一会一个表情。

她想去问问,又怕是因为自己那个无脑问题惹得。

思来想去也没个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西瓜也被她解决了大半,她放下勺子想着干脆问问吧。

不管是不是她惹出来的问题,总归是要解决的。

心有灵犀似的,她刚起身就听见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等禹承泽进来时,立刻绽放了自认为最美的笑容。

“欢迎承泽哥!”

她两手比划着欢迎的动作,视线慢慢下移后就看见了他手上端着的蔬菜沙拉,普通的八寸沙拉碗,看起来满满当当还堆出了一个小山尖,其实往下压压还没大半碗。

“你的晚餐。”

禹承泽放她手里,转身就走,不拖泥带水也没有一丝留恋。

这让穆晚晴更郁闷了,总觉得她好像真的得罪了禹承泽。

两人的疑似冷战持续了整整三天。

之所以说是冷战是因为这三天里,无所事事的穆晚晴每天都在家里咸鱼,而禹承泽要工作,所以每天早出晚归。

但该有的一日三餐一顿也不缺,到了时间就有人送上门来,有时候是蔬菜水果沙拉,有时候是中西餐,中间还送了一顿日料来。

水果零食更是一样不少,每天下午三点都有穆晚晴最喜欢的那家甜品店的下午茶,同样是不外卖,全靠禹承泽的地位撑着。

三天后两人和好,因为穆晚晴的期末成绩出来了,她得回学校。

她回去得不算早,加之很多外地的学生根本就没走,所以学校里还挺热闹的。

穆晚晴没让禹承泽跟着,在校门口道过别后看着他开车走了这才自己撑着遮阳伞慢悠悠地往研一的教室走。

刚进去的时候还好,越是接近教学楼,穆晚晴就越觉得不对劲,好像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她,等她看过去那些人又装着没事人似的,大声讨论着中午吃什么。

她想着可能是这几天跟禹承泽冷战导致自己太敏感了,便抛下了心里的狐疑,径直上楼。

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乱哄哄的,她一进门,瞬间全部噤声,都齐刷刷地看着她。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