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反应过来他们刚才好像数落了人家受害人家属半天,再看向禹承泽和穆晚晴时就有点讪讪的。
穆晚晴才不管这些,她在警察扣住混子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冲过去扶住了舒雅。
舒雅毫无知觉,像个提线木偶似的任人摆弄,穆晚晴又心疼又难过,只怪自己没有好好看住她。
“穆小姐,禹先生,我们需要两位做个笔录,你们看是去我们所里做,还是我们派人跟你们去医院做?”
“去医院吧,我们需要先确定我们的朋友没有生命安危才好放心配合你们,有些后续的赔偿要求也好和你们沟通。”
禹承泽没说的是,去医院他才有时间找律师过来。
这件事可大可小,关键还是在于警方怎么处理,找律师过来会显得他们比较重视,并不打算私了,也能给警方一点压力。
一行人到了医院,穆晚晴寸步不离地跟着舒雅,最后还是在急救外被护士拦住了才停下。
她不安地在门口踱来踱去,连个余光都没给禹承泽。
禹承泽心中苦涩却也没出声提醒,最终还是路过的护士见禹承泽气质非凡多看了两眼才发现他一脸伤。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都伤成这样了也不找护士,是想毁容吗?”
小护士瞪了禹承泽一眼,不由分说地拽着他就走。
禹承泽毫无防备,还真被她拽动了。
穆晚晴闻声怔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想起禹承泽跟混子动了手,急急忙忙地跟上去。
“哎家属!回来家属!”
然而,穆晚晴才走了没两步就被刚才推着舒雅进去的护士给喊了,她看看被拽走的禹承泽,又想了想躺在**昏迷不醒的舒雅,一咬牙回到了急救室门口。
“您好,请问我朋友怎么样了?”
“你是病患什么人啊?”
护士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地问道。
穆晚晴胸口一梗,心说我都说我朋友了,我还能是她什么人?亲妈吗?
“我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发小,她怎么样了啊?没受伤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穆晚晴心中腹诽不断,面上却是讨好,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
“哦,没什么大问题,吸入乙醚过量,会睡得久一点,你要是不放心,就让她在这观察一晚上,明天等她醒了再走也行。”
听到护士的答案,穆晚晴放心了一些,只是昏迷就还好,如果还有别的事情,那她就要懊悔死了。
“行了,进去看看吧,省得不放心,有事叫我。”
护士整理着病历本走了,穆晚晴进去看了一会确定舒雅没什么大问题后,这才离开急救室,顺着刚才禹承泽被拽走的方向找去。
走了没多远她就看见禹承泽了,主要是这人不但高,气质还出众,让人很难不再人群里一眼看见他。
他坐在一把椅子上,只能看见个后背,其余的都被墙挡住了。
穆晚晴放心了一些,心里还有点愧疚。
不管怎么说,禹承泽是为了救舒雅才被打的。
想起小时候禹承泽的性格,她总觉得那两个混子和背后指使他们的人,要遭。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穆晚晴到了跟前,却看见那个拽走他的小护士拿着沾了碘伏的棉签一脸柔情蜜意地在帮他上药。
正常的上药穆晚晴还是理解的,但眼前的小护士仿佛高度近视没戴眼镜似的,脸都快怼到禹承泽脸上了,说是上药,她才不信呢!
“咳!”
穆晚晴其实挺想撸袖子上去把小护士扔出去的,但动手的前一秒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和禹承泽的关系不太对。
她这么贸贸然冲上去有种抓奸的感觉,问题是她也不是禹承泽的什么人,禹承泽也没拒绝小护士这么做,她再冲上去了,就显得有点看不清自己位置,特别的多管闲事。
万一禹承泽看上了小护士,这会正享受着,她冲上去伤了小护士,那岂不是恩将仇报了?
于是迈出去还没落下的脚又被她收回来了,她大力地咳了一声,想给自己刷波存在感。
只见小护士满含春意的笑容顿时凝固,擦药的手也慌里慌张的乱动,颜色浓重的碘伏在她手里上下乱晃,把禹承泽没受伤的脸也给涂了大半。
这么一看,禹承泽就跟大花猫似的,脸上一描一划的,特别滑稽。
穆晚晴不是特别给面子,当场就笑得蹲在地上捂肚子了。
“好笑吗?”
禹承泽甩开了护士的手,气得要命,蹲在地上无奈地看着她,无能为力。
打不能打,骂不能骂,还得哄着她,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哈哈哈,还行,哈哈,挺好,挺好笑的,哈哈哈!”
最后这场闹剧以穆晚晴笑到岔气,脸颊酸疼为止。
禹承泽小心地扶着她慢慢挪回去,一路上心情复杂。
他怎么就喜欢上穆晚晴了呢?莫非是他瞎了?
禹承泽暗恋这么多年,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光。
穆晚晴要在医院守着舒雅,禹承泽只好留下来守着她。
两个人做完了笔录,但对如何解决只字不提,只说要等舒雅醒了以后,让她自己决定。
警方也没办法追着,再怎么说穆晚晴和禹承泽跟舒雅没有血缘关系,在舒雅本人无事且家人健在的情况下,他们俩就是要求了也没什么用。
医院床位还是挺紧张的,舒雅这个昏迷的人勉强占了张床,穆晚晴和禹承泽就没这么好命,只能一人一把椅子,坐在舒雅床边。
一切都处理得差不多,时间也到了晚上十一点多,穆晚晴靠在禹承泽的肩上打盹。
又是一个趔趄后,穆晚晴揉了揉自己的脸,余光也扫到了禹承泽的脸。
那个小混混下手还挺狠的,虽然没把禹承泽达成大熊猫但也差不多了。
他脸色青青紫紫的,随着时间流逝越发明显,何况还有那个手抖护士的碘伏画作,怎么看怎么可怜兮兮。
“你疼不疼啊?”
见他闭目养神,穆晚晴也不敢真的戳下去了,她用极小的声音问了一句,手指颤颤巍巍地接近着他的脸。
“还挺疼的,我怀疑我颧骨之类的骨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