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深宫西苑。
陈印坐在椅子上,对女帝这新住处感到很是新奇。
隐蔽、幽静,这地方自带暧昧元素啊。
“陛下你怎么不继续住在乾清宫了,那里可比西苑要宽敞得多。”
殷南嫣苦笑道:“你看乾清宫还有一点寝宫的样子吗?”
“那地方不管是谁都能擅闯,倒不如搬到这偏僻的西苑来,至少幽静。”
陈印听罢顿时哈哈大笑。
殷南嫣脸上一红,暗啐了一口后别过脸去。
玩笑归玩笑,殷家的确像是一座大山般,压得殷南嫣喘不过气来。
搬到这里来,也是为了离殷芳远一点。
陈印敏锐地洞察了这一点,自顾自地走到了殷南嫣的身边,随后一屁股坐在了**!
“你,你干什么?!”
殷南嫣满脸惊愕,这家伙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一点,现在都已经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吗?
关键是,这**有自己的小秘密啊!
殷南嫣的心完全提到了嗓子眼,只求陈印不要**。
那东西要是被发现了…真的会颜面尽失的!
“陛下,淮西殷家底蕴深厚,一时间束手无策实属正常,徐徐图之即可。”
“倒是您上次说先帝二十岁便有子嗣,微臣倒觉得这个问题比较急迫。”
看着陈印满脸的坏笑,殷南嫣又羞又恼,如受惊的兔子般腾地站起身子。
“你又如此轻薄,快些起身,这是朕的御用红床!”
然而就在这时,陈印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触碰到了一个硬物,这让他顿感疑惑。
这不是皇帝的**吗,怎么会有硬物呢?
形状类似长剑的剑柄,莫非是女帝藏在枕下防身用的?
“陛下,你这绣花枕头底下是啥啊,怎么摸着奇奇怪怪的。”
他伸出手就要去翻,殷南嫣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就要去抓他的手臂。
“不要!”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当陈印看到那个红木物件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怪不得女帝一直不去后宫也能压制自己的人类本能。
发明出这个玩意的工匠也着实是个人才,就是路子走歪了,不然就凭这技术,研究个啥研究不出来啊。
嘶...真是苦了咱陛下了。
“嗯,真是能工巧匠,做工精美,厉害!”
殷南嫣感觉天都要塌了,自己就不该图方便把这东西塞在枕头底下。
鬼知道陈印一上来就伸手,还正好摸到了!
完了,全完了…
“不过陛下,红木易陈腐,臣以为还是少用为妙。”
“实在不行,微臣也是可以代劳的嘛。”
殷南嫣只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赶紧把那物件一把夺了过来,随后快速藏匿于身后。
“陈印,今天的事情你但凡敢说出去一个字,朕就把你的也切下来!”
陈印目瞪口呆,瞬间感觉到**一凉。
这姐可不像是要开玩笑的样啊!
他赶忙站起身子跪在地上,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
“陛下,小人今日若是不开开玩笑,日后怕是再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殷南嫣一呆,忙问道:“什么意思,有人要暗中对你动手?”
陈印摇头道:“非也,是近日有一姑娘倾心与臣,臣…还在纠结当中。”
“若是日后终成眷属,便很难再来陛下您的寝房了。”
“哦?”
不知道为什么,殷南嫣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朕倒想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如此有眼光,竟看上了朕帐下第一的谋士。”
“这姑娘是名门之后?”
陈印摇了摇头道:“父母早亡,普通百姓。”
殷南嫣眉头一皱道:“这样啊…”
“年纪呢?”
陈印低头回应:“比陛下要年幼一两岁。”
殷南嫣已芳龄二十五,年幼一两岁,那也得有二十三四了。
这个年纪放在周国来说已经是大龄剩女,殷南嫣心中不免有了些疑惑。
“陈印,你现在官居二品,不去找个世家大族的年轻姑娘联姻,倒找了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
殷南嫣无法理解这种想法,莫非是这姑娘有什么过人之处么?
陈印摇头道:“陛下,此女的确出身寒门,但却聪颖过人,不仅对经商之道颇有见解,帮助濒临破产的商会起死回生,更是在街坊百姓眼里有良好口碑。”
“抛去这两点外,更难能可贵的是,此女一心向臣,在臣最困难的时候帮臣出谋划策,让臣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光。”
这番话说完,殷南嫣都有些急了,满脸疑惑道:“这么好的姑娘你不珍惜,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出身寒门又如何,她既然一心向你,自然是真心待你的,不如就…”
话说到这,她忽然发现陈印在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这让殷南嫣的大脑飞速运转。
数秒过后,她的脸猛地一红。
该死!
这家伙是在夸他自己啊!
所谓帮助商会,说的就是丝绸商战!
所谓百姓出谋划策,不就是帮自己扳倒了那严党和英国公吗?
“好你个陈印,耍滑头耍到朕的身上来了?”
殷南嫣表面恼怒,心里却觉得豁然开朗,原本羞耻的心情也随之平复了下来。
陈印淡笑道:“陛下,微臣早就说过,臣已有一心仪的女子。”
殷南嫣知道这家伙又在蹬鼻子上脸了,再说下去指不定又要出什么问题,干脆摆了摆手。
“你小子不要再东拉西扯的了,朕实在是忙于政务,没有心思想这些男女情事,这不是一个帝国的皇帝该考虑的。”
陈印眼珠一转道:“陛下的意思是,只要帝国稳定下来了,陛下就要开始考虑了?”
殷南嫣显然被绕进去了,脑子一热就开了口。
“等百姓们安居乐业,朝堂上再无佞臣,朕自会考虑。”
“好,那就这么说好了。”陈印笑着站起了身子。
“陛下,不出五年,小人自会帮您完成这些梦想!”
“到那时,您总没有借口能推辞了吧?”
殷南嫣也没想到这家伙忽然来这么一手,愣了半天才脸上一红。
“什么事儿在你嘴里都说得轻巧,回去吧,朕要歇息了。”
陈印也不留恋,退至大门口才回过头暗笑道:“陛下,那东西做工再精妙也不如真的,您还是需要考虑真人行真事啊!”
殷南嫣没好气地大喊了一声:“你给朕快滚回去睡觉!”
这下就连门口的侍卫们都愣住了。
在他们的印象里,女帝是高高在上的冰山,从未露出过如此真性情的一面。
等到门外真的没有了脚步声,殷南嫣却又睡不着了,就好像陈印仍在眼前一般。
“该死的…朕最近和这小子走得太近了。”
“那男女之事**,就真的那么让人着迷吗?”
她的美目缓缓闭上,今晚的梦都带着些难以言喻的甜味。
平静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直到这日早朝。
九月末,太和殿。
殷南嫣脚步轻盈,感到十分愉悦。
在她看来,乾国刚刚遭到重创,一时半会很难来展开报复,最起码三年五年的时间内,周国都会处于难得的安稳当中。
可很快,兵部尚书杨清的话就让她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相当离谱。
“陛下,臣有本起奏。”
此时的殷南嫣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摆正姿态轻轻拂手道:“宣。”
杨清脸色沉重,把手中奏折递到一旁候着的太监丁顺手中。
“陛下,东南行省藩王暴乱,宁王已经带着两万私兵北上,势要重夺武家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