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娟一直追问他和苏觅的秘密,可卢安就是闭口不言。
见状,她也不气馁,喜笑颜开道:“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就会生根发芽,我非常期待苏觅和嫂子剧烈碰撞的那一天。”
这下子他听明白了,这妞就恨不得天下大乱,好趁机捡点漏。
卢安气得忍不住伸手敲她脑瓜子一下,“亏你嫂子对你那么好,你背后这样对得起良心吗?”
周娟退后一步,捂着头,“好是好,我平日里对她也不差。
可姐妹归姐妹,男人归男人,不是一码事哈。”
卢安咬着腮帮子说:“我要退股!”
周娟立马不说这事了,换个话题:“哥,新街口那一家Anyi服装店已经装修好了,如今正在铺货,计划元旦开业,你到时候有时间不?”
卢安想了想,“应该有,不过具体的到时候再看了。”
周娟一本正经地说:“公司现在日进斗金,你作为大老板,也该出场露露头了,别什么总是让一个女人扛。”
卢安夸她:“你不是一般女人,我信你。”
周娟说:“不是一般女也是女人,有时候还是需要男人的撑撑场面。”
卢安问:“遇到难题了?”
周娟烦恼地说:“事业上倒没有,但本娘娘的钱袋子和胸一样鼓,太招眼,总有一些男人眼馋,在我屁股后面追得紧,天天不是送花就是写情书,我又没个男人撑腰,可如何是好呢?”
下意识喵眼她胸口,卢安对此充耳不闻,起身就走。
“哥,你去哪?”
“回校!”
“等等,我们一起。”
来时两辆面包车,去时还是两辆面包车。
周娟这丫头开车贼猛,车速比他还快,每次两辆车并排了就摇下窗户向他吹个口哨,或者飞个吻。
偶尔还来一句:“帅哥,今晚约吗?”
卢安干瞪白眼。
心想老子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他妈的遇到了一女流氓。
不过这丫头疯归疯,进入南大就老实了,也没想着口头再沾点便宜,直奔南园8舍而去。
……
画室。
当开门进去时,客厅里没人,倒是厨房里有锅铲声、有说话声,还有芹菜香味飘出来。
卢安把背包放茶几上,走到厨房门口往里一探,发现叶润正在炒牛肉芹菜。
陈麦则双手捧一杯热茶,立在旁边盯着锅中菜,一边陪说话一边喝茶。
只见陈麦啧啧打趣叶润:“小叶子,你这日子,比神仙还了得,跟着卢安那个土财主不愁吃不愁穿,要是将来他跟黄婷分手了,你补上位置,那就更美了。”
由于电话疏漏,陈麦已经印证了之前的猜想,卢安和叶润关系并不简单。
至于不简单到哪一步,她也没法确认,但想来两人上床是没有的,估计还停留在朦胧好感阶段。
不过陈麦可以确信一点,卢安那个花心萝卜对叶润是绝对存在坏心思的。
而观叶润明知道卢安不安好心,却没有下定决心保持距离,可见她对卢安同样有感情,只是这份感情碍于一些原因,叶润选择藏在心里。
同之前一样,整个晚上,陈麦都在洞察叶润的品质,这种品质能吸引住卢安、能让卢安把画室钥匙给交她。
说实话,陈麦非常羡慕这种品质,她也想要。
论耍嘴皮子,三个叶润也不是一个陈麦的对手,此刻脸臊得不行,但又没点办法,只能专心做菜。
见不得自己小老婆被欺负,卢安钻进去说:
“嘿,陈麦不带你这样的,来蹭饭,还来消遣我家里人,别拿老好人当牛使,我都舍不得这样。”
听到他的声音,陈麦转头,“真家里人?”
卢安半真半假说:“你这不是废话么,不是一家人,我能把钥匙交给她?”
闻言,陈麦盯着叶润瞧,直到叶润脸色更红了几分后,轻笑出了声,却也没再说这个话题。
这时叶润撇他眼,“下个菜咸蛋黄土豆丝,你来做。”
卢安像小鸡仔地点点头,“好的好的。”
芹菜牛肉出锅后,卢安接管了厨房。
叶润则帮着切菜洗菜,有时候看他忙不过来时,还会把小勺子里的水装满,以方便他随手就可以拿起小勺子倒水入锅。
中间卢安不小心弄了几滴水到油锅,油锅瞬间爆裂开,好多油点子溅射到了卢安衣服上。
此时此景下,叶润也顾不得什么了,赶忙解下自己身上的围裙给他系上,嘴里还不忘唠叨刻薄他:
“亏你长这么大一坨肉,真是没点用,做个菜都不省心。”
卢安乐呵呵地连连说了两个“是”,这一幕,让他情不自禁想起了前生两人在厨房的画面,也总是这样小拌嘴,也总是这样快乐。
这温馨一幕,把靠着厨房门的陈麦给看沉默了。
以前他总是把黄婷和孟清水当做最大的假想敌,现在才猛然发现,于无声处听惊雷的叶润才是最有威胁的。
可两人是好姐妹,虽然她一开始接近叶润的目的不纯,好吧!现在也目的不纯,但她却对叶润是实打实地当姐们相处的。
这么说吧,在南大,能让陈麦真心当朋友的只有两个半,孙茜算一个,叶润算一个,而向秀只能算半个。
可现在好朋友却变成了潜在情敌,陈麦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是一个性格鲜明的人,像黄婷这种,她可以下狠手、下死手,将来不排除采取一切手段跟对方抢男人。
可面对叶润,她踟蹰了。
陈麦离开了厨房,随后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一边看,一边想事情。
见凶妞离开,卢安小声问:“你猪脑子啊,怎么把她给招来了?”
叶润说:“麦子说找你有事。”
卢安问:“你信吗?”
叶润勾勾嘴,“信与不信重要吗?你这块肥肉这么香,迟早要有这么一回的。”
卢安怔怔地望着她,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问:“她接近你目的不纯,所以你干脆以退为进、顺势引导,最终做到反客为主,让她放弃从你这里入手的幻想?”
叶润剜他眼。
卢安追着说:“想要她放弃从你这里入手,就得暴露你自己的感情。”
叶润白他眼,低头洗手里的菜。
这个白眼太可爱了。
卢安爱死这个白眼了,情不自禁走过去:“这么讲,你是承认对我有感情了咯?”
叶润薄薄地嘴皮子一掀:“别瞎说,谁对你有感情?狗才对你有感情。”
卢安开心笑了,无意识地、像前生那样很自然地一把抱住她说:“厉害!我小老婆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叶润一惊,吓得赶紧看眼厨房门口,尔后挣扎着低吼:
“你疯了吗,陈麦就在外面,你快放开我。”
卢安也没想到会出于本能地抱住她,但既然这样了,松开是不可能的,反而抱得更紧了。
看她还要闹,卢安在她耳边呢喃:“别吵,让我抱一下,我很想你。”
他是真的想,每次跟她在厨房一起做菜拌嘴,就会勾起前生的很多画面,很幸福很快乐很有味道。
见他忽然降低了分贝,见他的声音忽然软和下来,见他突然前所未有的温柔,见他忽然表白,叶润愣了愣,那高高筑死的心里防线瞬间被冲垮。
随后她剧烈挣扎的身子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厨房顿时变得寂静无声。
不过她不敢放松,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盯着厨房门口,生怕陈麦冷不丁钻出来了。
十来秒后,卢安把怀里的女人翻转过来,然后细心地伸手帮她边了边耳迹发丝。
随即在她懵逼地注视下,凑头亲了她嘴角一口,接着松开了她,回到了铁锅前,重新点燃火、拿起铲子忙碌了起来。
叶润全程像个木头一般,整个人都是呆滞的、通红的,就那样蒙蒙地、傻傻地看着他。
直到……!
直到许久过后!
她才骤然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极其不情愿地连着“呸呸”两口,紧接着用衣袖子来回擦拭嘴角,挽尊地刻薄他:
“呸呸!你是十年八年没见过女人了吗,你是得了女人痨吗?在厨房里你都敢乱来……”
听到这话,卢安假装很无辜地打断她,“我错了,下次不到厨房了,咱换个地方。”
叶润气得跺脚,“重点是这个吗!谁跟你下次?没下次了!下次亲你的孟清池去,下次亲你的黄婷去,下次亲你的孟清水去,下次亲你的苏觅去,下次、下次亲你的小老婆去……”
这个嘴误的“小老婆”一出,她把眼睛睁到了额头上,立马闭嘴了。
见她气得语无伦次的样子,卢安差点笑疯,把头伸过去,“别气了,气坏了不好看,要不你亲回来。”
瞅着眼前的猪头,叶润恨不得把灶台上的芹菜牛肉扣他脸上,不过这个想法虽然强烈,但最终还是没下得去手。
等了会,没等到她的动作,卢安忍不住抬头看过去,却发现了极其精彩的一幕:只见她双手在他脑袋上方比划比划,好像手持两把菜刀剁菜一样,嘴里还无声无息地在碎碎念。
见他望过来,叶润脸红红地收回双手,脚尖踢在他腿肚子上,凶他:“看什么看!没见剁猪头啊!”
卢安眨眨眼,把头猛地探过去。
这回叶润不呆板了,反应极其迅速,右手随手抓一个红辣椒塞他嘴里,然后咬嘴忍着笑。
辣椒塞得好深,卢安用手拔出来,随即郁闷地吐槽:“不可爱,没情调,男人怎么能吃辣椒呢,这不是女人的活么?”
叶润听前面还好好的,可听到后面就变味了,不自然地骂他:“死性!臭流氓!”
骂着骂着,当看到锅里的一块毛肚掉出来时,她重新回到灶台边:“不要到这碍事,一个大男人毛手毛脚的,把菜铲给我,出去当你的老爷去。”
菜铲被夺走了,卢安也不动身,只是原地嘀咕:“我不出去,外面有个凶妞。”
这话忽地引爆了叶润的笑点,低头小声笑了起来。
自顾自笑了会后,她开始奚落人:“她这么好看,不是正合你意么,你怎么会怕她?”
卢安靠着灶台,“好看和凶不挂钩。”
“哦,原来某人喜欢温柔的。”
“那倒也不全是,我小老婆就不怎么温柔,但我很喜欢。”
叶润听得嘴都歪了,菜铲狠狠铲了下铁锅边沿,以示不满。
等她做好三合汤后,卢安突地想起什么,质问:“你把陈麦招来画室,不会是想报复黄婷吧?”
“不会说话就住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不提黄婷还好,一提黄婷,她脑海中就自动跳出这混蛋搂着人家激吻的画面,心里没来由涌现出一股酸涩。
在她凶狠目光地逼视下,卢安战略性地举手投降,但这个想法就愈演愈烈。
别看人家是“小老婆”,但你要是把小老婆不当老婆,那就得吃大亏呼。
菜好了,拢共5个碗。
芹菜牛肉、咸蛋黄土豆丝、三合汤,酸辣鸡杂,还有一个三鲜汤。
所谓的三鲜就是豆腐、黄花和香菇。
而三合汤是由牛肉片、牛血和毛肚做成的,特辣特香特下饭。
陈麦和叶润端菜。
卢安也不闲着,装三碗饭放桌上,问两女:“菜这么好,要喝点酒不?”
陈麦问:“你家里有什么酒?”
卢安说:“啥酒也没有,就只有几瓶没喝完的啤酒。”
陈麦看向叶润:“一人一瓶。”
“好呀。”叶润爽快地同意了。
陈麦是第一次吃叶润做的菜,先是每个菜夹一口,大呼好吃。
但她最喜欢的还是三合汤,连吃好几块后评价道:“最开始我还以为这个菜最不好吃,可现在我停不下来,以后谁要是娶了叶润,真是太幸福了。”
闻言,卢安扫眼叶润,用脚在桌下踢了踢她。
没想到叶润根本不惯着他,直接踢了回来。
一下子,桌上三人谈笑风生,桌下两只脚却在来回踢,像有瘾,玩得不亦乐乎。
喝完半瓶啤酒,卢安问陈麦:“你今天来找我应该是有事吧?”
陈麦说:“受人之托。”
卢安问:“你别说,让我猜猜,是不是学生会主席王安?”
陈麦举起啤酒瓶,跟他碰一下:“他许诺我要是能请到你,就全力帮我竞选学生会主席位置。”
卢安问:“那你为什么来了这么久,也不提正事。”
陈麦看眼叶润,十分光棍地说:“学生会主席位置算个什么正事,本小姐只是想光明正大来你这画室看看。”
这话就相当直白了,学生会主席位置算什么东西?上不上元旦晚会她压根不在乎,在乎的是想趁机来画室看一眼。
她就差明说了,我在乎的是和你接触的机会,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得咧,凶妞到底是凶妞,原以为她离开厨房是心里动摇了。
现在看来,是他想得太过天真了些,就如周娟说的,姐妹是姐妹,爱情是爱情,陈麦有她自己鲜明的立场。
叶润假装没听懂,跟陈麦频频碰杯。
陈麦对待叶润的态度同别人不一样,用刚才的话回击了叶润的用意后,怕进一步刺激到叶润,后面就不再提及某人,一时间两女你来我往地喝着酒,说着体己话,关系好极了。
这顿饭吃得很热闹,不过热闹是属于两女的,卢安一直很头疼。
陈麦说到做到,全程没提元旦晚会的事情,吃完饭就麻溜走了,没有任何不舍,没有任何停留。
可能是今天在桌子底下把某人踢恨了,叶润感受到了危险,吓得跟着走了。
只是出门前,叶润还不忘回头白了某人一眼,挑衅味甚浓。
卢安蹙了蹙眉,望着一桌子碗筷甚是烦恼。
随后来到茶几上,开始写信。
给叶润写信,大致意思是:我堂堂一画家,双手何其宝贵,洗碗是不可能洗碗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洗碗的,思你心切,望速回洗碗。
写完,卢安从电视柜下面的抽屉中找出信封和邮票,有模有样贴好,然后就出门去了。
他没去邮局,而是找到财会1班收发信件的团支书,让她转交给叶润。
没多久,信就到了叶润手中。
她开始还好奇,谁会给寄信?
等到一拆开,看到某人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口吻,差点没忍住吐口老血。
一旁的向秀偷看完后,禁不住大笑,一个劲重复说“洗碗是不可能洗碗的,一辈子都不可能洗碗的”,说卢安好可爱。
陈莹好奇,“润润,信能不能给我看看?”
叶润很无辜,替某人脸都丢尽了,见信中没什么暧昧的内容后,见向秀已经知道了后,没小气巴拉的,索性把信递了出去。
没一会儿,信纸就在301全寝室过了一遍,大家忍俊不禁,纷纷见识到了卢安的另一面。
陈莹还拿这事调侃李梦苏:“梦苏,卢安如今正缺一名洗碗工,你可以去应聘试试。”
反正自己喜爱卢安的事已经不是秘密,李梦苏倒也没以前那么拘着了,大大方过说:“好啊,我寒假回家就学洗碗。”
洗碗的事情引发了一个话题,几人纷纷询问彼此,有谁会做家务?有谁会做饭菜。
结果偌大的301寝室,就叶润和苏觅能独立做出饭菜。
而肖雅婷算半个,会淘米煮饭,会一些简单的菜品,比如煎鸡蛋,比如水煮豆腐之类的,更复杂的就不会了。就算豆腐改煮为煎的话,也是不会了。
像其她李梦苏、向秀和陈莹,都是家里的小宝贝,从小娇生惯养不沾阳春水的,就别说做饭了,连厨房都很少进。
叶润会做饭,大家都能理解,毕竟她是单亲家庭出生,家里条件并不好,还是小地方出来的。
可气质天成的苏觅会做菜,会烧得一手淮扬菜,就让众人惊诧不已,谁也不傻,谁都看得出她家里条件是最好的,谁都能从她的一举一动感受到什么才叫真正的修养,但就这样一个美得冒泡的女生会做菜,真是惊掉了下巴,让她们羡慕死了。
肖雅婷忍不住说:“觅觅,你这样漂亮,男人娶回家都恨不得把你当祖宗一样供起来,谁还舍得让你进厨房啊。”
向秀也跟着附和:“就是,要我是男人,我就舍不得让你占冷水。”
苏觅视线从手里的书本上移开,微微一笑,“夫妻生活平淡才是真,爱情只是调味剂,相夫教子方可白头偕老。”
陈莹说:“觅觅这话是真谛,我看你们啊,是电视剧看太多了。就拿我们家来说吧,我爸妈结婚前,我爸把我妈一直当宝,但现在,呵,回家就是土皇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妈都快成保姆了。”
向秀问:“那你妈没怨言吗?”
陈莹说:“有啊,怎么可能没有?但我爸会哄啊,经常是一翻一哄,我妈就没脾气了,一会儿两人好的跟一个似的,一起洗脚,一起钻被窝,经常热闹到很晚才睡……”
这话让李梦苏想起了自己父母,如同一撤。
叶润从小父亲就去世了,对这种夫妻生活听得津津有味,只是听着听着,她就不自觉想到了某人,那混蛋也经常招惹她,但她事后从不会真正的放在心上,斗会气后就又回到了他身边,可恼地是,这小炉子不哄人啊,没哄过她。
就知道一直小老婆小老婆叫着,烦死了。
聊了好久,快要熄灯时,肖雅婷问叶润:“润润,我特想知道,你会回去洗碗不?”
叶润回答地斩钉截铁:“不去,不惯他毛病。”
嘴里说着不惯着某人的叶润,第二天回画室收报纸时到厨房走了一趟,果真发现那些碗筷还在洗碗池里东倒西歪地躺着。
快把她气晕了,最终只得撸起袖子把碗洗干净,把灶台擦拭敞亮,顺带还里里外外把家里搞了一遍卫生。
中间想到什么,她走进主卧,拿起被褥闻了闻,心想着这人倒是爱干净,没什么味,不过也有一个月没换洗了,她最后又把被套换了新,旧的丢进了洗衣机,开始了一系列的晾晒工作。
……
叶润在画室搞卫生,卢安在外面捣腾。
先是开着他心爱的小面包去了一趟山西路,对步步升在金陵的第三家超市进行了实地勘察。
人流量虽然比不上新街口,但足够支撑起一个超市,至于旁边不远处的百货大楼,他选择了无视。
不是看不起它,是真的看不起它。
步步升超市从管理、到员工培训、到顾客服务、到内部现代化装饰,全是按照后世的严苛标准进行的,全身上下透着浓浓的未来风,而百货大楼就像一只守旧的大虫,死而不僵,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只要步步升超市一旦建成,那就是全方位的吊打。
兴许有些市民会有怀旧的消费习惯,可在物美价廉面前,这些都不堪一击,钱,省钱,这些才是刻在百姓骨子里的东西。
从山西路回来后,先是叫上了李冬,路过东南大学时,又把吴英喊了出来,三人吃了顿饭。
一见面,李冬就呼呼地抱怨:“兄弟,你怎么把老曾弄到苏州去了,害我半个月都见不到她一次。”
有吴英在场,卢安没好点破他的小心思,只是默默地掏出200元放李冬跟前,意思是:拿去嫖吧。
李冬愤怒当场,伸手叫一打啤酒,说要跟他拼老命。
拼酒?谁怕谁啊,老子还不知道你那点酒量?
没有任何意外,3瓶啤酒下肚,李冬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连饭菜都没好好碰几口。
吴英一直在给两人倒酒,偶尔陪着喝小半杯,没怎么说话,直到此时才有机会插口:“卢安,你真厉害,步步升超市声势那么大,我十分佩服你。”
卢安跟她小碰一下,开玩笑说:“我看你也别佩服了,要不毕业来步步升超市工作吧。”
吴英想了想开口,“老同学,这话我记住了啊,要是工作分配不如意的话,我到时候就真投奔你了。”
卢安痛快说:“没问题,步步升超市永远为你敞开大门,到时候要来说一声就成。”
这话听得吴英有些开心,女人都是慕强的,而卢安是她们这一届目前最有出息的风云人物,说的话自然分量极重。
把一瓶酒喝完,吴英问他,“听说清水来了趟南大?”
卢安点头。
吴英替他担心:“有没有见过黄婷?”
卢安说:“见过了。”
吴英问:“两人没闹?”
卢安说:“闹过了,但后面还有得闹。”
吴英无语,过了好会才开口:“正月里静姨来了趟我家,特意问起了你和刘荟的事。”
卢安睁大眼睛,“问了什么?”
吴英反问:“这该是我问你的吧,你对刘荟做了什么?为什么她妈妈会特意上我家来问我?”
卢安说:“和刘荟一起逛街,被她爸爸发现了。”
吴英一副看傻子似地表情盯着他:“你使劲编。静姨好歹也是机关单位工作的人,心眼没那么小,女儿和一个男同学逛街是多正常的事啊,还犯不着单独跑我家一趟。”
“好吧。”
卢安摊开手:“分开前,我和她抱了抱。”
吴英半信半疑,“就这?”
卢安说:“当然。”
吴英追问:“就单纯地抱?就没有接过吻?或者开过房?”
卢安身子略微前倾:“不是,瞧你这话说的,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
吴英说:“以前高中还不好说,现在就算有人突然告诉我你睡了姐妹花、睡了女老师,我都得先信一半。”
卢安眼皮跳跳:“你既然不信我,也得信刘荟。”
听到这话,吴英忽然沉默了好久,最后叹口气说:“爱情能使人变得盲目,我就是个例子,刘荟说不得就犯傻了。”
卢安问:“你还没忘掉男少卿?”
吴英沮丧道:“正月里我去了一趟你们镇的学堂湾村。”
卢安问:“你一个人去的?”
吴英摇头:“还有刘荟,她陪的我。”
卢安问:“那遇到了男少卿没?”
吴英说:“隔老远看到了,他正陪孙丽娜在晒谷坪晒太阳,我没敢走近去打招呼。”
卢安听得唏嘘:“宝庆到前镇快200里了,这么远的路,那你不是白跑了一趟?”
吴英说:“也不算白跑吧,去参观了魏源故居。”
话到这,两人突然没说话了,彼此吃饭吃菜,硬是把一桌子好菜吃完才罢休。
要分开前,吴英回头说:“卢安,刘荟蛮喜欢你的,你不如跟黄婷分了,好好跟刘荟过日子吧,她肯定能做个好妻子。”
卢安模棱两可回答:“刘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并不是因为黄婷和清水。”
吴英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卢安摆摆手,随即钻进了面包车,走了。
……
12月23号。
步步升超市位于苏南四镇的四家分店同时动工,步步升超市正式迈出扩张的步伐。
同一天动工的还有位于金陵山西路的第三家超市,面积大约4400平,和相关政府办好一系列手续后,正式进入装修阶段。
不过这时运营主管李仁军、后勤仓储刘韬、初见和财务杨雪联袂找到他,商议下一步建立仓储物流中心和运输车队的事情。
刚见面,刘韬就拿出一张地图汇报情况,“老板,我已经踩过点了,仓储中心建立在这里是最合适的。”
卢安凑过头,发现刘韬指的地方是金陵和镇江搭界的交通要道上,这里四通发达,苏南四镇都位于配送半径上,周边环境好,没有污染源。
卢安觉得这个地方确实不错,问:“规划多大面积?”
刘韬说:“5万平米。”
他娘的这是个大工程啊,卢安顿觉钱袋子又不够用了,不由看向财物杨雪,杨雪点了点头,表示超市现在的收益能够承担。
既如此,卢安不废话,当即同意了。
接着他对刘韬和初见说:“运输车队负责人你们物色好了没?”
闻言,几人纷纷把目光放到了初见身上。
见卢安看过来,初见嘿然,拍拍胸口保证:“哥,你放心,我过去一年天天带着几个老兄弟跑运输,这东西我在行。”
卢安说:“此运输非彼运输,你要有个把握。”
初见眉毛上扬,“都一样,只要哥你把宝庆来的那几个老兄弟给我,保准干得漂漂亮亮。”
看他这么有信心,卢安没再说什么,公司草创阶段,不能什么都太严苛了,有个忠心能用的人已经是奢侈。
他郑重说:“行,那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干,不懂就多向刘主管学习。”
“放心吧,哥,一定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