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姑学习讨好男人的本事,黄婷几乎一宿没睡好,次日起来脸上还泛着潮红。
反倒是黄颖什么事都没有,正精神头十足地帮着嫂子准备早餐。
卢安仔细打量一番媳妇儿,觉着好奇怪,临了忍不住问:“你昨晚想我了?”
这话让黄婷想死的心都有了,昨晚还确实想他了,只是睁着眼睛想太难了,要不是小姑在旁边,她好几次想去隔壁卧室找自己男人。
虽然被猜破了小心思,但打死也不能承认啊,她打着哈欠说:“昨夜和小姑聊得太兴奋,失眠了。”
作为经验丰富的老手,卢安怪异地瞟眼自家女人,又瞟眼黄颖,点点头,没就这个再问下去,而是说:
“收拾一下,吃过早饭我们就走。”
“嗯。”
黄婷嗯一声,钻回了卧室。
她的行李本来已经整理好了,但莫名地有点惧怕卢安的眼神,仿佛昨晚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被看穿了一样,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于是只得暂避其锋,躲了起来。
这边小两口的动静,黄颖悄悄看在眼里。
说实话,从男性魅力的角度上来讲,她还是比较佩服卢安的。昨夜不论自己怎么教婷婷,婷婷都没太大反应,可只是轻轻在大侄女耳边提起“卢安”两个字,婷婷就当着她的面情难自禁。
欸,实在是……
黄家最美的一朵花就这样被感情套牢了,她忽然有点理解俞莞之为什么也会心甘情愿了。
早饭过后,黄颖走了,上班去了。
卢安和黄婷坐进奥迪车中,也回了金陵。
中间,他问:“姜晚哪天过来,今天还是明天?”
黄婷回答:“我跟她约好了,她下午到。”
卢安听得直蹙眉。
黄婷关心问:“怎么了?”
卢安喵眼前面开车的陆青,附耳低声说:“我看媳妇儿昨晚明显是想了,我还打算今下午回去满足你呢。”
黄婷脸红红地抿了抿嘴,抿了抿嘴,最后羞涩到不行,忍不住掐了他腰间肉一把。
一路上,两人都在咬着耳朵窃窃私语,不知不觉就到了南大。
正当欲望高涨的卢安打算带着黄婷回教师公寓一楼租房行云雨之事时,没想到迎面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杨千惠。
或者说,对方在教师公寓门口等他,守株待兔式地等他。
四目相视,卢安一眼就认出了俞母,抛开上次在邵市孟家双方见过面不谈。他还曾在俞莞之的别墅看过俞家的全家福,对风韵犹存的杨千惠有着很深的印象。
当时他看到照片时还在暗想:豪门他娘的就是有优势啊,娶的老婆就没一个丑的。
见对面的中年女人眼神不停在自己和卢安身上切换,黄婷一下子就明悟过来,这阿姨是来找卢安的。
卢安这时对她说,“你先回租房休息,晚些时候我来找你。”
“好。”
黄婷尽管对这中年女人的身份十分好奇,但昨晚一夜未睡、现在确实困死了,轻轻地应声好,就径直越过中年女人进了后面的租房。
等到后面门关,杨千惠才出声:“卢安,才过去半个月,我们又见面了。”
“阿姨吃中饭了吗?快到饭点了,我请您吃个便饭。”卢安笑了笑,发出请客邀请。
杨千惠看了他小会,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校门。
说来今天真是巧,才过马路,卢安就又遇到一个老熟人,陈麦。
旁边还有她的死党孙茜。
见卢安跟一个优雅的贵妇人进了胖姐饭店,陈麦停在原地神思良久,随后问孙茜:“一个寒假过去,他的魅力是不是又增大了?”
这个问题莫名其妙,孙茜显得迷糊,“老样子呀?”
陈麦转过头,“你过去有看到这么优雅的中年女人主动泡他的?”
孙茜迷糊,“你怎么知道是中年女人主动泡他?而不是他泡中年女人?”
陈麦比划一下自身:“我这么嫩这么可口的他都没下嘴,怎么会去吃老梆菜?”
孙茜被这奇怪的逻辑打败了,哭笑不得地说:“说不定人家年轻女人吃腻了,换换口味呢。”
陈麦眨了眨眼,“走,我们跟进去看看。”
孙茜跟在后头,“你不是说中午去你大伯家吃饭的么?”
“不去了,去大伯家哪有看男人重要。”说着,陈麦一马当先走进了胖姐饭店。
环视一圈,在一楼没发现卢安的踪影,陈麦问驼背老板,“老板,卢安在哪个包间?”
驼背老板同陈麦早就认识,问:“一起的?”
陈麦说:“不是,不过我要他隔壁的包间。”
孙茜听得一脸懵逼。
不过驼背老板却反应平平,对卢安和陈麦之间那种关系似乎见怪不怪,“二楼没包间了,刚才最后一间被你同学要走了。”
陈麦眼神扫视一番,最后挑了个正对楼梯位置的桌子坐下。
二楼,204包间。
落座,点完菜品后,杨千惠率先出口,“你好像对我的到来并不意外?”
上次见到她,刚出事的卢安注意力都在别处,双方猛然见到,他没太大反应。
可这次不同,单独面对面、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心里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前生他虽然是个教授,也算是见识多广,但同身份这么高、这么特殊的女人坐一起还是头一遭,何况对方是俞莞之的母亲,何况对方刚刚撞见了自己和黄婷在一起,要说不虚怎么可能?
卢安强行镇定情绪,勉力挤出一丝笑容,坦诚道:“我也没想过您会这么早来找我。”
“看来你心里还是有预料的。”杨千惠如是说。
卢安默认。
撇他眼,杨千惠开始发难:“刚才那是你女朋友?”
这问题真他妈的致命!
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卢安琢磨一番,最后死猪不怕开水烫地选择承认:“她叫黄婷,我们大一就在一起了。”
没办法啊,他相信对方能来找自己,那肯定是做了准备的。
自己是个什么成分,人家心里肯定门清,撒谎反而落了下乘,横竖是死,还不如死得光明磊落一点。
杨千惠角度刁钻,“你强调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是觉得莞之是后来的?”
听到这话,卢安脑莫心开始冒汗,暗呼你好歹也是豪门大族的女主人啊,说话做事怎么能跟个市井无赖似的难缠呢?
不过一想到对方说到底是个女人嘛,他又没了脾气。
天下乌鸦一般黑,把她们惹急了,都是牙尖嘴利的主儿。
卢安认真道:“我一向很敬重俞姐。”
杨千惠追问:“只是敬重?”
闻言,他现在不只是脑莫心冒汗了,后背也开始发凉了,卢安抻摸抻摸坐直身子:
“阿姨,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他是理亏的一方,由于对方的身份摆在这,又不好钻营,干脆摆烂了,摊牌了,您也别拐弯抹角给我上眼药了,有事说事得咧。
“好,那我们就挑明了说。”
见他不死打烂缠,杨千惠倒是高看了他一眼,开门见山问:“莞之比你大9岁,你介不介意?”
卢安有点愣,随后诚挚地回答:“我非常喜欢俞姐,年龄对我们来说不是距离。”
杨千惠暗暗观察他的微表情,稍后又问:“她快30了,你有什么打算?”
卢安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不是变相催婚么?
变相把他往死里逼么?
迎着对方目不转睛的眼神,此时此刻他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他定了定神,脑子急急地开始疯狂运转:阿姨来金陵找自己,俞姐知道不知道?
如果知道,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要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才不惹俞母发火、不伤俞姐的心?
其实在潜意识里,以正常逻辑分析,他认为俞姐应该是知晓这事的,而之所以没有知会自己,无疑是对俞母来金陵的目的有所错猜测。
俞母的目的是什么?
不言而喻啊,刚刚人家已经委婉提出来了,结婚!
那么由此推之,俞姐没有阻止她母亲来金陵,也没提前告诉自己,那内心肯定也是对结婚抱有期待的。
思及此,他不由想到了当初被泥石流活埋底下时、俞姐留遗言时的三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