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关,听到脚步声走远后,躺**的卢安慢慢睁开了眼睛。
在图书馆,邀请苏觅和李梦苏喝酒之前,他什么都算到了。比如喝醉、比如向秀背自己回画室。
可唯独没算到小老婆这么狠心啊,自己都装死了,不同情就算了,还连着掐了自己好几把,还臭骂了一顿。
真他娘的不讲道理了。
他原本的计划是,只要小老婆今夜留下来,那自己就能借醉酒之名跟她缓下当前的关系。
没想到啊没想到,叶润同志不是纸糊的,竟然生了猜忌心。
真真是,欲哭无泪。
揉揉太阳穴,卢安半坐起来靠着床头发了许久的呆。
最后喝了两杯温开水后,下床活动了起来,先是打几个电话,然后通宵作画。
马上就大三了,他心头无比紧迫,说好的开画展的呢,画一半都还没凑够,接下来的时间得努力了。
……
另一边。
回到沪市的俞莞之不知道为什么?
鬼使神差地突然想见见清水。
于是把吩咐唐希调转车头,开往沪市医科大学。
“俞姐,你今天怎么来啦?”
见到俞莞之,孟清水依旧保持着十分热情,这让俞莞之有些内疚。
说到底卢安最早是属于清水的,如今自己不仅横插一杆,还怀了小男人的孩子,有时候偶尔想起这事时,她内心总是觉得过意不去,觉得自己负了同清水的姐妹友谊。
“卢安最近画了一副不错的油画,我刚从金陵回来,就想着过来看看你。”
说着,俞莞之问,“你怎么样?最近学习压力大不大?”
孟清水像往常那样伸手挽住她的胳膊,一边散步一边笑盈盈说:“我还好,已经习惯了。
卢安怎么样?他BB机也没有,想联系他的时候总是联系不到他。”
闻言,俞莞之从包中拿出一个最新款诺基亚手机递给他:
“这是卢安特意托我给你买的手机,里面存有他的号码,以后你们想什么时候联系都方便。”
孟清水一时间没接,弯着眉眼问:“他有手机了?”
“他也是今天上午刚拿到手,现在……”
“哔哔……哔哔……”
不等俞莞之把话说完,这时孟清水的BB机响了,掏出一瞧,是一则传呼台发送的留言。
看完留言,孟清水的脸色顿时增添了几分喜色,晃了晃bb机,“俞姐你看,真巧,他把手机号码告诉我了。”
俞莞之会心笑笑,说:“走吧,姐还没吃饭的,陪我去吃个饭。”
“好。”孟清水接过诺基亚手机,放入包包中。
两女选取了校外经常光顾的一家饭店,点完菜后,孟清水问:“俞姐,你下次去金陵大概是什么时候?”
俞莞之优雅地倒两杯热茶,摆一杯到她跟前:“想卢安了?”
“嗯。”孟清水脸色带着些许红晕,却承认地很干脆。
俞莞之想了想说:“可能要下个月,或者五一去了。”
“下个月么?”孟清水沉吟。
见状,俞莞之开口:“你要是等不及,要不姐让唐希送你过去?”
孟清水有些意动,但稍后又摆摆手,“不了俞姐,月底我姐姐会来这边,到时候我跟她一起去算了。”
“清池要过来?”小口抿茶的俞莞之十分意外,茶水都不由停在了嘴角。
“嗯咯,我们来这边读大学快两年了,姐姐想趁有时间过来一趟,看看我们……”孟清水如是说。
这时菜上来了,两女停止了交谈,等到端菜的老板娘走后,孟清水继续讲:
“原本是妈妈打算过来的,不知道大姐和她老人家说了什么,我妈不来了,大姐代她过来一趟。”
听到这话,俞莞之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
比如孟清池为什么要代替孟母过来?
比如孟家是不是开始怀疑卢安在南大不安分了?
月底孟清池过来的话,卢安该如何应对?黄婷该如何处理?
还有一个,看着面前笑的像花一样的清水,俞莞之心思有些复杂。
不知道是自己心不纯的缘故?
还是错觉出了问题?
她总感觉清水每句话都蕴含着深意,似乎意有所指……
这顿饭像平时一样热闹,但俞莞之却吃得不是滋味,吃完饭离开沪市医科大学时,心头始终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包裹着。
目送奔驰车远去,刚刚还笑容满面的孟清水慢慢生了变化,不仅脸上的笑意渐渐没了,她整个人也陷入了沉思。
回忆起俞姐之前在吃饭中途突然捂嘴跑进了卫生间,学医的她本能地想到了一个词“孕吐”。
俞姐是怀孕了?
还是身体不舒服?
如果怀孕,孩子是谁的?
是卢安的吗?
对于俞莞之和卢安的关系,聪慧的孟清水一直隐隐有猜测。
猜测的源头起初是俞姐对卢安太好了,对自己也太好了,好到过分了。
正所谓物极必反,这个“好”总是有缘由的。
纵使卢安才华横溢,但俞姐也没必要宠溺到为他花大价钱单独开一家音乐工作室的地步。
何况这个音乐工作室同油画的本职工作没有任何牵连,难道当初花这么大的代价仅仅是为了满足卢安的业余爱好?
除此之外,俞姐和卢安的南岳之旅是最大的疑点。
一开始她也好,姐姐也好,孟清水甚至还试探过叶润的口风,根本不知道卢安正月份会去南岳山。
要不是出事了,要不是遭遇了泥石流这种生死大劫,她们所有人都还被蒙在鼓里。
有关于这场泥石流的谣言,孟清水在邵市听过不少,每一个版本都传得像模像样、有鼻子有眼,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更有甚者称他们是现场目击者,亲眼在事故现场看到天才画家搂着沪市来的富婆……
搂了吗?
孟清水对此半信半疑。
可如此多的蛛丝马迹汇合在一起,她就算再相信两人,碍于某种因素再不愿意往坏处延伸,但种种线索表明:
一个巧合可能是巧合,要是巧合多了,就基本接近事实了。
低头凝视着手心的诺基亚,孟清水在努力思索:
俞姐的生理期是哪天?
南岳之旅那段时间,俞姐是安全期吗?
不确定,她不太敢确定。
不过这些都难不倒她,未来两个月,俞姐要是躲着自己,那什么都用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果俞姐还像过去那样每个星期来探望自己一次,以自己所学的医学知识,应该不难进一步判断。
思绪到这,孟清水忽然犯难了。
假若俞姐怀孕了!
假若孩子确定是卢安的!
那自己该怎么办?
拆穿?委婉告诉姐姐?
还是假装不知道?
毕竟俞姐身份非同一般,对卢安的重要性也无可取代,她好心痛!
也好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