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我之争,替我好好照顾姐夫。”

此话一出,代表了孟清水清晨在**装睡,那时有听到姐姐的话。

这也是她回复姐姐的话:她不后悔,不用到等到五一。

“姐夫”两个字把一切都说得明明白白了。

同时前半句“不是你我之争”,表示她希望姐姐能最后拴住卢安的心,别把他放飞了。也正是因为她自觉留不住卢安的心,所以才把他让给姐姐。

这可能就是亲情吧,既然姐姐也喜欢他,那自己就算争不过、也断然没有把卢安拱手让给外人的道理。

而那个“替”字,多多少少表达了她的不甘心之意,算是对姐姐半敞开了心扉。

正如她昨晚对卢安说得那句“我要是忍不住偷偷来找你了,你不要怪我”,这个“替”字具有同样的功效。只不过前面市是卢安说的,这里是对姐姐说的。

两姐妹抱在一起许久许久才分开,孟清池情真意切地说:“清水,姐姐永远爱你。”

“嗯。”孟清水再度哽咽,自然听懂了姐姐的话中话。

卢安也听懂了,却假装没懂,立在一旁没做声,直到机场传来广播声音时,才催促清池姐赶紧检票登机。

孟清池也听到了广播,松开妹妹转身对卢安说,“小安,照顾好清水,姐先走了。”

“好。”卢安口里说着好,却张开了双手。

之所以当着清水的面这样做,他就是提醒清池姐已经答应做自己妻子了的,可别因为心疼清水反悔。

不是他心狠,不是他心肠硬,而是他清楚一个理,要是让清池姐反悔了,这辈子可能就得不到她了。

这两姐妹中,固执的清池姐可比清水难搞多了。

孟清池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踟蹰着看眼妹妹后,还是走到他跟前,让他抱了抱,临了柔声开口:“好了,姐真走了。”

卢安点点头,没做声,把她送到检票口,目送她背影渐渐消失。

等到完全看不到了后,他才扭头关心问清水,“昨晚一夜没睡?”

孟清水心情复杂地回望着他。

卢安道:“你眼睛都是红的,布满了血丝。”

孟清水没就这给予回答,而是低头往机场外面走,上了车后询问:“你什么时候回金陵?”

卢安钻进了驾驶座,“可能再呆两天。”

闻言,孟清水略一思索就知晓他为何还要呆两天了,无非是为了俞莞之,想及此,她偏头看向车外,目光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卢安见不得这样,十分难受地空出右手,牢牢抓住了她的左手。

对于他的亲密举动,心里有气的孟清水倒也不反抗,过了许久问,“那你会娶姐姐吗?”

卢安答非所问,“其实我更想生活在古代。”

这回轮到孟清水无言以对了。

往前开了十多里,卢安忽地问:“是不是梦姨跟你说了什么?你才这么迁就我。”

孟清水收回车外视线,偏头对着他,“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一直是個爱无理取闹的人?”

卢安摇头,“这事怎么算无理取闹,错在我,是我辜负了你。”

孟清水定定地看了他会,稍后目视前方说:“在我去金陵的前夜,妈妈打了电话给我,在电话中,她希望我把你让给姐姐。”

卢安错愕,这不像梦姨说的话啊!

见他一脸不信,孟清水伤心地解释:“姐姐年纪大了,马上30,而且、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不肯对姐姐撒手,让妈妈感到束手无策。”

卢安沉默。

等了会,孟清水再次盯着他,“在你的那个梦里,我不是你妻子吗,怎么舍我而去追求姐姐?”

这问题脑壳疼,但卢安没伪装,选择坦诚:“我不是舍你,而是清池姐思想太过传统,我得先搞定她,其实你们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都是我女人。”

孟清水逼问:“这个“你们”,包括叶润?”

当着她的面,卢安没好出言进一步伤她,但以默认的方式承认了叶润包括在里面。

出人意料的,今天的孟清水没计较他的花心,往后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说,“我最近总在想,我们孟家是不是前世欠你的?”

卢安幽幽地说:“不是你们欠我,是我太贪心。”

听到这充满歉疚却死不悔改的话,孟清水低头瞅眼被他抓着的手,郁闷地不想理他。

回到市中心,孟清水说:“送我回学校吧。”

卢安没理,径直往别墅方向开。

直到回到别墅,他才松开她的手:“你们还有最后一天假,今天陪陪我,明早送你回校。”

孟清水沉吟半晌,末了摇摇头:“吃完晚饭就走。”

卢安蹙眉。

孟清水避开他的视线,面色发烫地说:“我怕自己晚上拒绝不了你。”

卢安听得高兴,又是心疼,走过去两步,从后面揽住她的腰身。

孟清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静悄悄地瘫软在他怀里,感受这最后的余温。

说到做到,白天两人一起看电视,还一起去逛了会街,可晚饭刚吃完,她就一改之前的暧昧情迷,坚决要求回学校。

卢安拗不过,开车亲自送他。

临分开前,她问:“梦里我真是你妻子?”

卢安坚定地点点头。

她又问:“鸡鸣寺那和尚的批词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能记得前世?”

卢安懵逼:“什么批词?”

孟清水眼神怪怪地问:“姐姐没告诉你?”

卢安道:“没有。”

孟清水哦了一声,然后讲:“其实我不信这所谓的命数,那都是些骗人的把戏。要不是妈妈哭得那么伤心,我会直接告诉她你吻过我全身,摸过我私密部位。”

卢安嘴巴张了张,好多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最后只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三个字,孟清水破功了,气也泄了,刚刚强势无比的气势瞬间崩塌殆尽,她用手背揩了揩挤满泪水的眼角,打开车门走了。

从来没有这么渴望吸烟过,卢安跑到路边杂货铺买了一包烟,坐在驾驶座望着眼前的医科大一直吸一直吸,直到整包20跟吸完才返回别墅。

俞莞之似乎早就在等着他了,他刚把车子停稳,诺基亚就响了。

“小男人,今晚有没有空?”

“有。”

“陪我去市区转转。”

“你有身孕,这么晚还出去转?”

“我知道,半个小时就回来。”卢安道:“我来开车,你不许碰方向盘。”

俞莞之说好。

自家门都没来得及进,卢安立马跑去同俞莞之汇合。

此时她已经在副驾驶坐好了,等他进来,就关心问:“清水,没事吧?”

卢安把车门关上,“应该没大碍,只是心情有点不太好。”

俞莞之点下头,接着鼻子嗅了嗅,“你吸烟了?”

“嗯。”卢安嗯一声,准备发动车子。

“烟味这么重,吸了多少?”

“一包。”

没想到俞莞之伸手指向车外,“下车,去洗个澡漱干净口,我和你女儿在车里等你。”

见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卢安没一点脾气,努力笑一下,直接跑进了她别墅。

虽然是她的别墅,可自己的衣物齐全的很,倒是方便。

大概十分钟左右,卢安再次回到车里,这时俞莞之探头过来在他身上闻了闻,确认没烟味后,忽然把小嘴凑到他嘴边,闭上眼睛说:“小男人,我想了。”

卢安无语:“你这是典型的打一棒给个甜枣。”

俞莞之不依,微微扭下身子,罕见地露出撒娇状。

只这么一下,卢安就被这人间尤物给俘获了,顿时低头吻住了她。

这一吻,俞莞之发挥她的无穷魅力,缠绵了小男人很久,直到他忍不住把手伸进自己裤扣中时,才意味未尽地压住他的手,“你再忍一忍。”

卢安欲望全被她激起来了,喉咙干涩:“忍多久?”

俞莞之眼波盈盈:“等孩子生下来。”

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可卢安还是闷坏了,“那你还**我干嘛?”

俞莞之会心笑笑,揶揄说:“这两天又是清池又是清水的,我得确认一下你对我还有没有兴趣。”

卢安瞪大眼睛,“这结果满意了?”

俞莞之右手捋下耳迹发丝,习惯性摸着耳钉说,“莞之依旧魅力无尽。”

定定地看了会她,卢安艰难地整了整情绪,“你这样的女人,就算到50了,我都还能陪你疯狂一整夜。”

俞莞之侧头,水雾迷蒙的眸子散发出黝黑的光芒,糯糯地问:“小男人,你的意思是,等你40岁以后就不稀罕碰我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怎么那么眼力见,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呢,以她的顶好条件,对比自己唯一的短板就是年龄了,卢安捂着额头,连忙抢救,“我是说我50,不是说你,你想甚咧?”

俞莞之看着他有点想笑,“你50了,还能疯狂一整夜?”

卢安低头呶呶嘴,“你这是小瞧人了不是,你又不是没感受过它的尺寸和能力,不用质疑,就算到50了,我依旧能让你梦回18。”

俞莞之瞥眼,随后偏过了头。

见她败退,卢安得意地挺了挺裤子,然后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在一个十字路口,他问:“想去哪?”

俞莞之此时已经完全从刚才的暧昧气氛中脱离开来了,看看左边,看看右边,最终看向左边说,“去老城区转转,我有段时间没去了。”

“成。”卢安依言左拐。

由于有身孕,如今的俞莞之不同以往,很少下车,中间除了买份棉花糖外,几乎就坐在车里欣赏外边的夜景。

咬一口棉花糖,俞莞之感慨,“不是小时候的味道了。”

往前50来米,卢安把车子靠边停下,“是不是遇着事了?”

俞莞之把手里的棉花糖伸到他嘴边,等他咬一大口后,才说:“今天下午,我一直在沙发上看书听《约定》,回想着我们相知相识的过往,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听闻,卢安陷入了沉默。

他不说话,她也同样不说话。

一时间车外繁花景簇,车内却寂静无声。

良久过后,回过神的卢安无比认真地说:“《约定》是一首好歌,曲好,词更好,你挑个日子,我陪你出国一趟。”

俞莞之转头,温婉问:“想好了?将来不后悔?”

同她对视,卢安问:“孩儿她娘,我为什么要后悔?”

得到想要的答案,俞莞之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生了变化,水遮雾掩的眸子里,彷佛生出了漫天繁星,亮晶晶的。

又喂他吃了一口棉花糖,俞莞之说:“孩儿她爸,你真好,我将来会告诉她,她有一个疼她的爸爸。”

卢安听得怔了怔,稍后缓沉开口:“莞之,谢谢你。我的期望不高,将来只要她愿意叫我一声爸爸,长大后不恨我就心满意足了。”

俞莞之顽皮地瞧了瞧他,“为什么要恨?你就不能祈祷她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卢安道:“我可没你好看,像你更好。”

俞莞之笑说:“吸引那么多优质异性,甚至还有姐妹花,你也很有魅力了。”

卢安眼皮跳跳,继续开车。

前半段两人一直在打禅机,问题说开后,后半段的旅途明显轻松愉快了很多,聊天气聊美食,聊超市,聊油画,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人也兜转一圈,回到了别墅。

卢安下车道:“今晚不回去了,我跟你睡。”

俞莞之问:“不怕我家里人半夜过来?”

卢安秒怂:“怕,但迟早有这一天的。”

俞莞之把包递给他,走在前头,带他直接回了自己卧室。

只见她坐在床边,双手抻在被褥上,仰头说:“孩儿他爸,刚才你宝贝女儿传话给我,说她想泡个热水脚。”

卢安问:“不洗澡么?”

俞莞之说:“出门前洗过了。”

“行,咱今天当回女儿奴。”抛开一些外在因素不谈,有个这样的女人做自己媳妇,是个男人都会乐得找不着北了,卢安不例外,同样会宠着她。

拿专用洗脚木桶打了半桶水,俞莞之把裤脚挽起,双脚放里边,对他说,“你也进来,我们一家三口一起洗。”

卢安挨着她坐下,探头道:“我穿42码的鞋,怕有点挤。”

俞莞之说:“你是男人,皮糙肉厚,我脚放你的脚上。”

“诶,这是个好办法,过去总是我在你上面,赶今儿咱换个位置,让你当家做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