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图书馆,两人直接去了校外的菜市场,接着回到画室开始生火做饭。
菜不多,简简单单就两荤一素,叶润主厨,卢安帮着打下手,很快就做好了。
吃饭的时候,她关心问,“你和孟清池在一起,孟家没有为难你?”
卢安想了想,把具体情况如实说了一遍。
叶润听得很认真,听完后突然问,“你就不能收手?你要是真把孟清水给睡了,孟家尤其是那孟文杰肯定会找你麻烦的,我有种强烈的感觉。”
卢安道,“你没听我刚才说的“梦”吗?”
叶润撇撇嘴,“听了啊,但那就是一个梦而已!能当什么真?说不定就是你编造出来忽悠人的呢。”
听到这话,卢安也不气恼,只是抬起头,目不转睛盯着她:“梦里你也为我生过一男一女的。”
叶润刻薄地“切”了一声,显然已经把他当骗子了。
见她不信,卢安沉思片刻,忽然阴森地来了一句,“虽然我们接过吻,但脖子以下你一直防着我,一直保护得很好。
要不,你现在就去看看右大腿内侧,是不是有一粒痣?不是很大,差不过跟花椒大小。”
叶润懵逼,她都没这么细致过,活了20多岁,压根没注意到这情况。
面面相视,卢安下巴往洗漱间呶了呶,“不要用怀疑的眼光这样看我,我在梦里无数次见过你光着身子的样子,自然对你的身体构造特别了解。
要是还不信,你现在可以去验证一下,你左胸口正中心位置也有一粒,不过这里痣很小,大概和一粒芝麻差不多,只是颜色比较浅,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听到这么恐怖的细节,叶润顿时饭都吃不香了,心里挣扎一番过后,她眼含煞气地对他说:
“验证就验证,要是证明你在胡说八道的话,以后休想我再做饭给你吃。”
说着,她带着各种疑惑去了卧室,而不是淋浴间。
因为卧室有立式试衣镜,可以从头到看到脚;淋浴间只有半身墙壁镜,下半身很难看到。
把门反锁,拉上窗帘,叶润想起那流氓的坚定眼神,挣扎一番后,慢慢开始脱衣服,她先是对着镜子查看胸口。
一开始她带着侥幸,但等凑近了,眼珠子立马圆了。
左胸还真有一粒痣,颜色不深,淡淡的,她洗了这么多年澡都没注意过,真是、真是.
她一时卡主了,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有了第一粒痣的例证摆在这,她快速褪下了长裤,然后右大腿往外翻,果不其然,有一粒胡椒大小的黑痣暴露在视线中。
定定地俯瞰着第二粒痣,叶润眼里的震惊变成了惊恐!
这混蛋是怎么知晓的?
难道真是梦?
可她压根不信!
带着某种莫可名状的愤怒,她迅速穿戴好衣服,拉开卧室门气冲冲地跑了出去,来到他跟前质问:
“臭流氓!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这幅样子,卢安一点都不意外,眨眨眼,气定悠闲地张口道:“还能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这两个地方我都吻过啊,在梦里还不止吻了一次。”
叶润更气了,气坏了。
不是十分饱满的胸口立时起伏不定,凶神恶煞的眼神差点实质化,就差要拿刀砍死他了,“混蛋!你是不是趁我喝醉时扒过我衣服?”
卢安反问:“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扒你衣服?扒你衣服做什么?如果扒你衣服,我还会留你处子之身?”
“我!”
叶润被气糊涂了,于是说了一句让卢安忍俊不禁的话,“天晓得你这个挨千刀的有没有做坏事?不行,我得去医院看医生。”
卢安问:“看完又怎么样?”
叶润咬牙彻齿说:“看完回来找你算账。”
卢安指指卧室,“算个屁账啊,要不我现在去卧室给你打一针,让你亲眼见证一下玫瑰花?”
“你!你個流氓!”
叶润此时嘴都歪了,耍嘴皮子又耍不过他,干脆再近前两步,对着他大腿肚一阵猛踢,“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连着被大力踢了四五下,卢安痛得放下筷子,一把抱住跟前的人,求饶:“别踢了,你能不能别踢了,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叶润正在气头上,哪能听他的,接着又踢了好几脚,直到后面被他抱起来压到沙发上才不得不停止。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放开你保证不踢了?”
“我踢死你!”
“那还放个屁啊,没那么蠢的。”
卢安把她四肢用手脚固定住,然后才松开气说,“好好听我把话讲完,你才决定要不要闹?”
碍于眼前形势没人强,叶润气嘟嘟地没做声,死死瞅着身上的男人,要是能找到反抗的机会,恨不得用牙齿把他撕成碎片!
卢安自动过滤她的可怕眼神,自顾自说:“在梦里,我不止清楚你的身体结构,还跟你说过了,清池姐为我生了一个龙凤胎。
要不再等一个礼拜?再过一个礼拜清池姐的生理期就过了,一切都会结果。”
这话成功转移了叶润的注意力,吃惊地问:“你和孟清池那个了?”
卢安恬不知耻地说:“当然啊,你天天在我跟前晃,却又不给我吃,我还不能外出找最疼我的清池姐?”
有黄婷和俞莞之变成女人的事实在前,叶润对他上了孟清池没那么难以接受,只是问:“你就敢保证一定能怀上龙凤胎?”
卢安说:“梦里是这样的。”
叶润问:“要是梦是假的呢?”
卢安沉默良久,尔后低沉道:“要是没成真,我可以任你处置。
你要打要骂,我保证不还手,甚至今后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
见他气势忽地变得如此消极,叶润一时有些不习惯,思索一阵问:“你是不是也是用梦去哄骗孟清池和俞莞之的?”
卢安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叶润噘嘴说:“俞莞之到现在都还没对你身边的女人出言警告过,也没对孟清池下手。
现在那么理智的孟清池都不顾及妹妹的情谊和你睡了,我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什么招数能暂时哄住她们俩。”
卢安夸赞,“你猜得真对,你为什么这么聪明嘞?”
叶润白眼,“哪敢!我要是真聪明,也不会被你这欺负成这样了。”
卢安笑了笑,不再压着她四肢,而是改成了拥抱,“并不是我多厉害,也并不是你被我欺负成这样了,而是你愿意被我欺负,不是么”
“你混蛋瞎讲什么,我又不是傻.”
听到这戳心窝子的话,叶润瞬间没了刚才强势的底气,有些势弱。
但还没等她说完,小嘴就被堵住了,随即被塞进了一朵艳山红。对此,她先是拳打脚踢地气恼了好几分钟,但最终还是熬不过男人的绕指柔,从被迫营业,到慢慢闭上了眼睛。
虽然今天不是第一次接吻,但叶润还是头一次感受到接吻带来的无穷魅力,身子麻酥酥的,灵魂彷佛进入了一个清明世界。
在这一过程中,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臭男人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甚至在吻到情深之时,她双手还不自觉缠住了他腰腹。
反复几次浓情蜜意的法式激吻过后,小老婆成功从小刺头变成了软脚虾,浑身酸软无力,痴呆地望着身上的男人,一时间过去的书生意气忘记了,斗嘴翻白眼的技能也忘记了,脑子空空的,仍旧沉浸在他带来的温柔之中。
过去老半天,她才恢复一丝神气,轻轻问:“要是孟清池真怀了龙凤胎,你会怎么对我?”
这是她第一次就两人的关系挑明。
或者说,到了如今的地步,她也没法再自欺欺人了,变相跟他同居了,变相接受了他的一切示好。
更可怕的是,她没想过离开他。
每每思及此,她就有一种荒诞感,然后就故意不理他。
可每次他离开金陵一段时间,回来找自己时,自己就马上心软了。
这样循环往复,她也有点认命了。
卢安左手穿过她后脑勺,抱紧她,“梦里你给我生了一儿一女,今生我依旧希望你给我生一儿一女。”
叶润听得脸色滚烫滚烫的,却出奇地没像平日里那样咒骂他痴心妄想,而是偏过头,不敢看他眼睛,不敢和他对视。
又过了会,她勾勾嘴说,“你压疼我了,放开我,我饿了,去吃饭吧。”
她这句话很有跳跃性,但卢安听话地松开了她,拉起她道,“可惜家里没酒,不然我们今天喝点酒儿。”
叶润没理会,直直地来到餐桌前,坐好,拿起碗筷,低头吃起了饭。
接下来的时间,她好像忽然领悟了害羞技能,全程没搭茬某人,只顾着夹菜吃饭。
这样子差不多过了十多分钟,她才放下筷子说,“某头猪可别吃太撑了,不然怎么去参加人家的生日聚餐呀?”
卢安愣了愣,“你知道?”
叶润问:“你觉得我很傻吗?”
卢安摇头。
叶润说:“昨天在一楼遇着姜晚了,她邀请我参加。”
卢安问:“你答应了没?”
叶润起身往门口走,一边换鞋一边刻薄道:“我要是答应了,今晚某人怎么好对黄婷下手?”
这话把卢安干傻眼了,合着自己的一切行动,小老婆明明白白的?
半晌,卢安快速追到门外,朝她喊,“你不洗碗了?这些碗怎么办?”
“滚!”
滚字声儿不大,却直穿卢安天灵盖,顿时沉寂下来。
眼睁睁看着小老婆走远,卢安才反应过来,这事怎么透着稀奇呢,不对劲哪?
姜晚特意把聚餐安排在晚上,目的就是给自己和黄婷制造机会,怎么会邀请叶润参加?
那不是搅局么?
按理,叶润和自己的关系,对于姜晚来讲,肯定是再明白不过了的,没缘由再请叶润。
思着想着,卢安准备给周娟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没曾想,他才掏出诺基亚,手机就自动响了,那边传来姜晚的声音。
“卢安你在哪?”
卢安笑了笑,“我正要找你,你竟然打过来了,我在画室这边,你们呢?”
姜晚问,“我们在服装店,和阿娟在一块,你找我干什么?”
卢安把叶润的事情讲了讲。
“哦,原来是这事啊,怎么?你怕了?”姜晚打趣。
卢安没做声。
彷佛看到了他的窘境,姜晚稍后解释:“昨天我们几个从一楼租房出来时正在商讨买蛋糕的事情,那时恰巧叶润从二楼下来,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我就顺势邀请她,不过叶润说今晚有事,拒绝了我。”
原来如此,就说姜晚不应该这么没分寸才是,卢安问,“你打我电话,是不是饭点提前了?还是有其他事?”
姜晚瞄眼不远处的黄婷和黄颖,压低声音说,“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阿婷小姑来了。”
“啊?”
卢安有点惊讶,还有些措手不及,“什么时候到的?”
姜晚回答:“刚来不久。”
卢安问:“怎么这么巧?”
姜晚暗叹口气,“我估计是阿婷特意叫来的,还说等会吃完生日聚餐就跟她小姑回芜湖看望奶奶。”
卢安有点懵,随即沉默,“看样子我们的计划她应该是识破了。”
姜晚有同感,“阿婷一向很聪明的,只是平时很多事情不爱计较。我最担心的是,今天没成,以后给你们创造机会只会更难。”
卢安头疼地揉揉太阳穴,稍后感谢道:“只能说时机还未到吧,无论无何都得谢谢你。”
姜晚问:“那你将来会不会放弃阿婷?”
卢安斩钉截铁地回应:“不会。”
这次轮到姜晚沉默了,良久说:“那你要加油,我这边次数多了,阿婷只会更加防备我,这样下去,我怕会起反作用。”
本来呢,有那么一刻,姜晚是想劝他放弃的,毕竟他有那么多优秀女人了,没必要再拖阿婷下水,可一听到他几乎不怎么犹豫的回答,就明悟自己还是不要瞎劝的好,不然以后兴许朋友都没得做了。
事到如今,她虽然还对卢安怀有情愫,却对他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不过也不想得罪他,只希望安安生生过完大学。
总得来说,姜晚觉着自己是非常矛盾的,既希望他好,也希望闺蜜好。
既希望大学四年都能跟他说上话,却有时候也想跟他断了往来。
纠结,释然,纠结,如此循环往复,好生为难。
电话尾声,收敛心绪的姜晚好意说,“我发现阿婷小姑对你依旧有很大敌意,刚刚阿娟试探性提到你时,她小姑神色非常不善。
你来参加聚餐的话,很可能会闹僵,要不你算了吧,别来了,等会我单独请你吃夜宵作为补偿,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