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棠看着眼前有些小委屈的萧野对着他招了招手。

萧野跑到她身边看了一眼桌上的笔墨:“娘偏心,教小妹写字为什么不教我?”

温书棠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因为琬儿是小女孩啊,阿野日后也是要去书院的,有专门的夫子叫你读书认字,可琬儿却不能去书院。”

萧野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心中那一点点吃醋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

“娘说得对,小妹也要学知识才好。”

他抱着温书棠的胳膊不撒手小声嘟囔道:“娘可不可以也教教我?”

温书棠被他这样子逗笑了:“当然可以了。”

她一手抱着萧野,腾出另一只手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萧野的名字。

“这就是阿野的名字了,每个人的名字都是独一无二的,最先学的肯定就是自己的名字,等你们两个学会了自己的名字之后我再教你们写别的。”

萧野放开温书棠的手转而拿起了桌上的纸,端详着纸上的字迹。

趁着两个小孩研究自己名字的时候温书棠退出了屋子,去小仓房盛了一碗秕谷子打算去喂喂鸡。

小鸡崽子们经过这些天的喂食,已经长大了不少,估计再过些时日就能下蛋了。

温书棠将秕谷子洒在地上,看着小鸡们争相抢食的样子。

萧奕卓抱着干柴火从外面走进来一眼就看到温书棠独自在院子里喂鸡,不见其他两个小家伙他下意识问道。

“孩子们呢?”

“在房间里学写字呢,你还是别去打扰他们了,他们现在兴致正高呢。”

萧奕卓闻言挑了挑眉,将手中的干柴火放下。

“你教的?原来你认得字。”

“小时候跟大哥二哥学的。”温书棠头也没抬,这她不是扯谎,原主小时候真的跟温瑞洲读过几天书。

不等他继续开口温书棠又道:“小仓房后面那一片空地我瞧着可以种点东西。”

萧奕卓点点头:“可以,上次我已经把土都翻了一遍,现在就能种。”

温书棠将碗中的秕谷子全都倒在地上回头看了他一眼:“家里有什么种子吗?”

“这倒没有。”

“那就先不着急,等冬天过去再说吧。”温书棠摸了摸下巴,反正冬天种东西是个难事,万一种不好那就白费精力了,还不如直接等着开春之后再种。

一天过去很快,温书棠没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天就已经要黑了,一家人吃完饭之后就各自回屋休息。

温书棠和萧奕卓自然是都睡不着的,两人索性就吹了灯在屋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三个孩子的亲娘呢?”温书棠小声问道。

她其实早就好奇这个问题了,原来看书的时候也没提到过三个小孩的亲娘。

萧奕卓沉默半晌并没有详细解释:“病逝了。”

他其实对温书棠说谎了,三个孩子并不是他的,只是由于一些原因他现在不敢轻易地将孩子们的身世说出去。

“抱歉啊,那不说这个,阿泽很聪慧,日后肯定能有大出息。”温书棠抿唇果断地换了个话题。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萧泽是谁的后代。

这后半句话被萧奕卓咽了下去。

温书棠聊着聊着逐渐有了困意,就在即将睡着之际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

身体本能的警觉让她立马就睁开了眼睛,萧奕卓也听到了声音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

窗外似乎有两个人影,正窃窃私语地说着话。

萧奕卓对温书棠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心的走到窗前立马就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你说他们会把地契放在哪儿啊?”

“肯定就在卧房里,再过一会等他们都睡熟了我们就进去把地契偷出来。”

“这样能行吗?”

“肯定行,反正爹说了,只要把萧家的地契偷出来,这间屋子就是我们的。”

萧奕卓皱着眉听完了他们的对话,没再多等直接撩起窗户一手一个抓住了两个小偷的后颈皮。

温书棠披上衣服下床点亮了屋子中的油灯,萧奕卓把两人抓进屋子里。

两个男孩很是惊慌,稍微大一些的男孩看着萧奕卓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开口道。

“你,你要干什么?我爹可是村长!”

他这一句话就把张大河交代了个清楚,萧奕卓皱着眉将两个男孩的手脚都捆了起来,嘴里也塞了一团布,收拾好之后才道。

“这两个都是村长的儿子,今夜是来偷地契的。”

温书棠拢着衣服,眼底愈发寒凉,梁夫人难道没有给张大河警告吗?竟然还敢来偷地契。

她蹲下身扯下一个男孩嘴里的布:“你爹让你们来的?难道没有人警告他不要再生事了吗?”

这个男孩的年龄看着就比较小,被温书棠一凶当时就害怕地想掉眼泪。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是有一个陌生人来家里跟爹谈话了,那人走后爹就让我们来偷东西了,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听他说完温书棠又将布团塞进男孩的口中。

“先把他们关在小仓房吧,明天一早张大河就会来要人了。”

萧奕卓点了点头披上外衣一手拎一个将两人送进小仓房,在回房间的时候看了一眼木竹所在的位置低声道。

“去警告梁延,若是明日村长还是张大河,那他这个亭长也不用做了。”

他本不想做得这么绝,可有些人就是要自讨没趣。

暗处的木竹得了命令瞬间就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他来到梁府,很轻易地就找到了梁延所在的房间。

梁延睡梦之中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冰凉,睁开眼睛之后发现床前站着一个黑影,顿时把他吓清醒了。

“你!你是何人!竟敢夜闯本官的府邸!”

木竹并没有多废话,捏着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刀抵在梁延脖子上:“我家主子说了,明日大安村的村长若还是张大河,那你这个亭长也就不用当了。”

梁延见到长刀早就被吓得说不出来话了,他瞥见木竹袖口处的羽毛刺绣,顿时大惊,声音颤抖。

“你是黑羽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