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你还觉着不够？”迟默一听这话简直毛了，像学了变脸大|法似的变了脸色，斜着眼幽幽地瞪着他，那双墨色澄净的眸子此刻泛了些潋滟的红，活像他沈初是个什么浪**无耻的下流坯。
沈初给吓得差点咬到舌头，赶紧解释：“大哥不是你讲点道理啊……哪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你媳妇儿好歹也是专业演员吧，连官方工作室都成立了几十口人要仰仗她养活好吧，拍吻戏这些在演员的工作范畴之内啊……再说了，你一个四十多分钟的MV都有两个吻戏，她这么十几集几百分钟的电视剧两场吻戏不过分吧？”
迟默一听觉得好有道理，顿时就蔫了不少，只闷闷地问：“那借位不？”
“大哥，你拍MV那会儿你咋不想着借位？”沈初翻了个白眼，直接就抓住重点利落地扎心了，“现在电视剧嘛，观众看的就是一个粉红少女心，**什么是不可能的，但那个吻戏……哎呀，那肯定得火辣辣的才好看嘛！这什么吻戏最少也得来个十几二十场的吧？再说了人家男未婚女未嫁又没啥毛病干嘛非得借位？而且借位这个拍摄难度比直接亲要麻烦得多，还得摆各种别扭的姿势挡来挡去啥的……”
沈初一讲起这些就滔滔不绝，讲到一半才忽然发现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他刚刚这么一大串一大串的是在顶撞迟默？而且关键是这小祖宗现在还懵里懵逼地任他怼……
哇去，这简直爽呆诶！
沈初被一阵莫名的幸福感冲昏了头脑，但嘴上还是很没贼胆地慢慢慢慢地住口了。
“……有道理……可他们要是NG了很多次怎么办？岂不是要反复拍？而且我还不在场，万一因戏生情就跟人跑了……还有万一那个什么很符合角色设定长得跟我差不多帅只是声音没我好听的男主角是个流氓怎么办……万一占人便宜呢……而且……”
迟默可能是被这个杀伤性极大的消息打击到了，不知不觉就把他动**不安的心路历程说了出来，碎碎念到一半忽然又回过了神，把剩下的半句“我和肖洛也才亲过五次”这种信息量太大的话给咽了下去。
“我说……迟默，你知道你刚刚那样子像什么吗？”沈初在这边倒是听得饶有兴味，只是可惜不能发个什么视频跟一千多万粉丝们一起分享他此刻的兴味盎然，如果能发的话，沈初连标题就起好了，得叫“情窦初开的头牌不知西东的千头万绪”。
迟默的神色一僵，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现在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刚刚那一切都是幻觉，他不可能怨念这么深重……
“像深闺怨妇你知道吗！什么丈夫三妻四妾寻花问柳夜不归宿，独留半老徐娘糟糠之妻受尽屈辱含恨垂泪……”沈初越说越来劲儿，简直把多年被小祖宗欺压的积怨都一吐为快了。毕竟这种小祖宗吃瘪还无力反驳的场面可是千年等一回，趣味多多啊……
迟默仍旧保持着脸上的冷漠，但终于还是待不下去了，抓起剧本飞快地站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盒一升装的牛奶往楼梯口走，末了扔下恼羞成怒的一句话：“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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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
今天的二售沈初真的非常重视，但要不是他家小祖宗之前化身护妻狂魔不管不顾地就把MV这种大搞头给扔了出去，他今晚估计也不会这么忐忑不安。
如果MV还没发的话，二售的五万是很容易卖掉的，可是现在……粉丝们已经不仅把歌听完了，还把迟默的脸也给看光了，过几天反正也要有数字专辑了，所以到底还会有谁去买实体专辑？带回家留着过年供起来烧香拜佛？可就算是要供着，二售也没有典藏签名版了，只有中规中矩的CD和歌词本，所以——
应该少有粉丝再会想去买专辑了——
所以——
之前那些莫名其妙杀伤力为零的网络推手不知不觉还真把迟默搞到了？
简直了简直了……
估计他们工作室接下来一年得全去喝西北风去……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这MV前期投资很大，而且专辑并不是预售，是直接打了全款工厂制作完毕到库了的，要是二售卖不干净……
呵。
这还赚个魂，没亏本就不错了！
沈初虽然平时不正经儿，但现在作为经纪人，真是是越想越恨得牙痒痒，但也没胆把迟默拖出来暴打，就只好在心里盘算着得拉着迟默在全国办多少场签售会才能把专辑的库存给清空……
又或者是得给迟默接多少广告代言才能带着大家走发家致富的道路……
这小祖宗也不知道什么脑子，这一千万粉丝全部都是白花花的钱啊，白瞎他长得好形象也正面，随便接几个百万代言那不抵他唱十几首歌？就非得跟自己的脸死磕到底，就是不出镜是咋地？
沈初一边在心底痛批迟默这等甩手掌柜多作乱的行径，一边开了电脑登陆销售网站。
离八点整还差十来分钟。
“小刘，我们官博消息发了吗？”沈初一边移动鼠标一边问，这会儿工作室里除了那几个大神，所有的客服公关都集体开着语音群聊严阵以待。不过沈初跟他们只是网络联系，就没看到公司里那现场的气势。
“今儿下午一点就发了。”那小刘就是传说中操纵官博的公关的一员，当初迟默发了MV闹着要辞职戏最多的也是他。
“嗯，评论里怎么样？没有人买的话大家伙儿只能拉着一仓库的专辑上人民广场上聚众烧了，再集体给拉派出所里吃段日子牢饭，正好我们穷的要揭不开锅了，我老婆本都攒不到……”沈初戴着耳机满脸丧，半是调侃半是忿忿。
“别慌啊，六个多小时已经一万赞五万转，应该不会卖不出去，老婆本肯定还是有的……”小刘拉到微博页面看了下数据，一边回道：“只是就怕顾影女神不肯嫁。”
“我……去。”沈初难得在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笑完了之后就听见语音里头一片毫不遮掩的灌了满耳的嘲笑声——
“等我年底发了奖金我也要追我顾影女神……”
“哥们儿，够胆子，带我一个……”
“别介啊，连沈哥都能追到还有什么不可能……”
“噗——老心渣铁了！”
“我们好歹也收着点，老怼沈哥也没劲儿，现在他自己都放弃抵抗了。”
“等等，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沈哥，你是不是忘了催老板了？他微博到现在还没动静……”忽然有个声音插了进来，道破了天机。
沈初听到之后怪叫了一声，一拍脑袋发现自己只顾着骂迟默了，竟然忘了这一茬儿，正打算摸出手机打电话给他，摸到一半又放弃了。“算了，叫他有什么用啊，他打的硬广我都想屏蔽。现在也只剩十分钟了，就是发他脱衣果照都嗝屁，看了照片也不给钱。”
“诶，那我们要不就别买专辑了，直接卖老板果照算了，十块钱一张，我们来赌是数字专辑销量大还是果照销量大。”客服群里一个妹子忽然就兴奋了，提出了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沈哥，有没有资源，先发给我啊，我筛选筛选……”
“卧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敏敏，重口了啊！”另一个妹子也蹦了出来，然而刚指责完就话音一转，“但是我举我的每一根头发丝儿赞成。”
“赞成！”
“求资源！”
大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兴奋了……
“同志们，老板娘刚发微博了！”小刘这边一直在关注微博，刚刷到肖洛的动态就立刻报告了。
“诶，我也看到了……惊了，果然连老板娘都看不下去了么……老板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结了婚之后能改么？那必须改啊！”
“每一次专辑发售我都觉得老板都像在做慈善，搞得像是钱都没给他赚，连个硬广都不肯好好发……”
“算了你们懂的，老板强迫症嘛，之前一专二专被我们逼着天天发的硬广他卖完了之后就默默删掉了……”
“噗，简直……”
开售前五分钟，一堆的客服和公关在公司里不知道哪来的由头就开了个“年度迟老板不负责任的种种行径批斗大会”，一直吐槽到十秒倒计时了才意犹未尽地匆匆收心……
至于肖洛的微博，那是因为她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迟默家的小公举：“我觉得自己两天前仿佛是看到了假的二售信息，现在头牌已经任性到连硬广都不肯发了么？@迟默[图片]”
配图是她典藏版专辑的返图，她珍藏了老久终于可以发出来了。
评论里的光景和前几天截然不同，喊着让她滚离迟默滚出娱乐圈的话没影儿了，当下一派生机勃勃和平安详的光景——
“临月你快打死他，真得好气，要不是官博我甚至没有购买地址！”
“卧槽果然连公举大人都看不下去了！头牌这种行为必须好好管教一下！家法伺候！@迟默”
“看着典藏版专辑羡慕得一脸血，但今天就是精装版的我都不知道抢不抢得到[哭泣]……”
“咦，我似乎是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恋爱的酸臭味。@迟默”
“噫我看到管教两个字会有画面感怎么办啊谁来救我[惊恐]”
“莫名其妙觉得磕糖了嘤嘤嘤”
“我赌一包辣条，头牌正在赶来抱走临月美人的路上！半小时内绝壁会有回应！@迟默@迟默@迟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