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近期之内,这儿有人过来的话,难免会被破坏。

那这金蝉献宝穴不是又毁了吗?

孙老爷子也为这个办法发愁。

我和他,都没啥太好的法子,将这三条水渠的表面复原。

就在我们俩苦思冥想的时候,冯茹月突然说了一句话。

“既然复原不了,那咱们把这些全都破坏了不就行了?”

冯茹月这话,一语点醒梦中人。

三条水渠的工程量不大,别人要是心里生了什么想法的话,

有心也有力。

但要是把这儿全都挖一遍的话,我想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这儿有好东西。

只会当是哪个发了疯的野牛,埋头苦干了一夜。

冯茹月说完,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辰。

星月西移,天色将亮。

“挖吧,早点回去,我估计我的身体扛不住多久。”

我丢下这么一句,拿起铁锹就开干。

现在,我的体内还断着七八根骨头,心口还有阴气郁积。

要是再熬的话,恐怕会熬出问题来的。

当然,挖地这种活计不需要卖什么力气。

应该不会加重伤势,顶多会有些疼罢了。

所以我倒是能参与参与。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总算把这片地给翻完了。

趁着天才蒙蒙亮,我们赶紧上车。

用鬼灵芝将我体内郁积的阴气给拔了出来。

这次拔出阴气,除了心疼,我就再也没有别的感觉。

要知道,灵材这种东西,之所以既无市也无价的原因。

不只是因为难找。

还因为这玩意儿就像是一张白纸似的。

它上面的阴气,跟我体内的阴气。

完全是两种概念。

我体内的阴气,是血尸身上产生的。

如果非得用一种东西来打比方的话,那就是墨。

浑浊不堪的墨。

而鬼灵芝身上的阴气,是天地间应运而生的。

就像是清水。

一旦沾了墨,哪怕只是一小滴。

便再也没有清水的功效了。

而我体内的阴气,远远还没达到要用完那一整个鬼灵芝的程度。

想到这儿,我不禁叹了口气。

实在浪费……

拔除了我体内的阴气,冯茹月和孙老爷子也不敢停留。

马上开车,回花城。

要说对付阴物,孙老爷子绝对没问题。

可我现在身上的伤势,是实实在在的断了几根骨头。

饶是强如孙老爷子,都拿我没什么办法。

只能去医院。

这法子,虽然听起来有些不符合我们阴行人的做派。

但很实用。

车才启动,我便靠着座椅睡了过去。

睡醒两觉之后,我们总算到了花城。

冯茹月给许锋打了个电话,赶紧把车开到医院。

可检查过后,医生说的话,却让我大跌眼镜。

医生告诉我,我的体内,确实断了八根骨头。

但已经快要痊愈了,只需要静养就行。

医生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不可置信。

因为进医院的时候,冯茹月告诉过他。

我体内断的骨头,是昨天夜里被她开车撞的。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

而后,光速出院。

走出医院的时候,我很疑惑。

为什么这能让我疼得一点劲儿都使不上的伤势。

半天就好了。

难道是因为那颗蛇胆吗?

旁边,孙老爷子听了我问出的问题。

只是告诉我,先回去。

我点点头,随即上车,回到许家。

到许家的时候,冯茹月已经扛不住了。

她一夜无眠,还开了半天的车。

早就已经到了极限。

直接洗澡睡觉。

而我和孙老爷子,则是征用了许家客厅。

开始复盘。

金蟾献宝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邪乎也够邪乎的。

简单,是老胡给我们下了套子。

我们不仅钻进去把套子给解了,还把老胡痛打了一顿。

邪乎的点,则是老胡的目的。

我猜不透。

如果说,他只是为了对我的阳魂上下其手的话。

何必要把我引到金蟾献宝穴上去?

在我看来,金蝉献宝这一步。

他走的纯属多此一举。

要换我来办的话,找一个月黑风高夜,逮着敌人落单的时候。

麻布口袋往对方头上一套,咔咔两脚踹晕。

想做什么做不了?

而老胡呢?

先是让金蟾献宝穴的风水镇物,进入到我的视线之中。

以此把我引到金蟾献宝穴去。

但问题来了,那老混账,把我引到金蝉献宝穴之后。

完全没有对棺材里的东西表现出该有的贪婪和欲望。

这到底是他傻,还是他真邪乎?

一时间我想不通。

听我说着这一切,孙老爷子也有些迷惑。

据他所说,他年轻的时候跟老胡起过冲突。

也算是老对手了。

老胡只是天资不行,不是脑子不行。

所以,他也暂时想不清楚,老胡这一步迷棋,到底是想干什么。

老胡这人很阴,无论是做事风格还是心里。

他本来就跟孙老爷子在性格上本来就不太对付,又见孙老爷子和三叔走的近,便以为是孙老爷子给三叔吹耳旁风。

导致三叔藏私,不教真东西给他。

于是,便记恨上了三叔和孙老爷子。

三叔倒是不觉得如何,一个边缘的小喽啰,怎么记恨都伤不了他分毫。

但孙老爷子,可就不惯着老胡了。

即便是同门,孙老爷子也不会给老胡面子。

只要老胡暗里使坏,孙老爷子便会把问题拎到明面上来,该打打,该踹踹。

但老胡也不是好缠的主。

他是北方那边的门派,走的是出马的路数,立的是野堂口。

出马一派,说道也不少。

要立堂口,首先要有仙儿缘。

看大仙愿不愿意认你这个弟子。

认了之后,得规规矩矩按照四梁八柱立堂口。

立完堂口,才真正算出马一派的弟子。

而老胡这野堂口,就相当于一只被排挤的野仙儿,认了个仙儿缘极浅的弟子。

最主要的是还没走正规程序。

这样一来,老胡在北方自然混不下去。

这才跑到南方来。

跟孙老爷子正式结仇之后,老胡发现,他出马的这只仙儿虽然有些本事。

但根本干不过孙老爷子。

他一赌气,找到自己的一套方法找出来了狐仙的真身。

还变成了自己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