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能佐证我的这个猜测。

那就是方辉手上的珠子和脖子上挂着的牌子。

这两玩意儿,可不是凡品。

是佛珠和佛牌。

佛牌这东西,是南洋那边的玩意儿,我不太清楚。

可他手上的佛珠,是真东西。

由此可见,他方辉对这方面多少懂一些。

他要帮儿子补的,并不是水。

而是水气!

想到这儿,我猛然抬头,看向方辉:“方老板,先别哭了,说说你儿子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吧。”

方辉闻言,果真就不哭了,立即解释道:“前几天,小杰不是说看到了一个哥哥跟他玩儿嘛,从那之后,小杰的皮肤就一天比一天干。昨天的时候都还只是褪皮,没想到今天居然变成了这样!”

说这话的时候,方辉还故意露出了悲伤的情绪,试图获取我的同情。

但是我该怎样就怎样,绝不吃他那一套。

“方子杰真是今天才变成这样的吗?”

我直勾勾盯着方辉的眼睛,问道。

“嗯。”方辉面不改色,点点头。

我在心里暗笑一声:“我看不见得。”

方辉说的话,听起来倒是没啥大毛病。

但仔细一思考,全是漏洞。

不说别的,就拿方辉今天的行为来讲,问题就很大。

如果真按照他所说,方子杰的病情一天比一天恶劣。

那他这个当爹的,为什么还要大早上出门?

要知道,他这别墅比许锋的都要大。

虽然别墅地势比不上许锋的那一套,但也起码价格差不了多少。

配个司机,应该还是能发的起工资的吧。

但他没有。

如果真是按他所说,方子杰的皮肤是今天才变成这样的。

那他更不可能出门了。

儿子都快死了,他还要亲自出门接人,疯了吧?

身后,孙老爷子和冯茹月都知道我的意思。

赶紧配合我跟了上来。

如我所料,我们才迈出两步。

方辉就赶忙追了上来。

“李师傅,我说!您帮帮忙,救一救阿杰行吗?”

闻言,我微微转身:“那你倒是说啊。”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语气很冷。

完全没有半点要跟方辉商量的意思。

说句难听点的,这种人就该这么对付。

“那您几位先回来成吗?”

听了我的话,方辉有些无奈。

但我还是刚才的态度,摆了摆手:“别,就这么说。”

方辉看我这一脸决绝的模样,估摸着是没办法了,才缓缓道:“你们知道添八字吗……”

方子杰一岁的时候,生命垂危,方辉找到看事儿的师傅。

谁曾想,看事儿的师傅给他出了一个法子。

叫做添八字。

方辉八字太硬,父子俩还命带刑克。

要解决这事儿,就得改变其中一个人的八字。

方辉的八字已经够硬了,自然不能从他身上动手脚。

所以,就要从方子杰身上下手。

把方子杰的生辰八字,添得跟他爹方辉差不多。

这也就是需要找一个同名同姓同八字的孩子的原因。

后来,孩子找到了。

看事儿的师傅把找来的孩子和方子杰放在一间房里,待了整整七天。

七天之后,看事儿的师傅告诉方辉,事情已经解决了。

还让方辉这辈子都不要搬家。

从此之后,方辉就没再见过那孩子一面。

说完,方辉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

此时他还是在他的回忆中,听他这样一说,我顿时清晰了。

方家别墅,之所以会如此燥热,无非就三个原因。

阳宅布局、阴宅布局、还有其他东西的影响。

从方辉刚才的话来说,应该和阴宅阳宅的布局都没什么关系。

那就是有东西在背后捣鬼。

想到这儿,我直接道:“事情我已经有办法了,麻烦你找几个人来。”

方辉闻声,当即一喜,赶紧出去招呼下人。

趁着他出去的功夫,孙老爷子问我:“小子,你怎么就有法子了?”

我看着**的孩子,回道:“既然都是添八字了,那两个孩子肯定是挨得极近的。”

这么一说,孙老爷子就懂了。

方子杰的这件事儿,说起来其实不算太难办。

难办的是方辉那老小子,先前不肯跟我们说实话。

他不说实话,我得到信息肯定不够。

这样一来,我连整件事的症结所在都判断不了。

那还处理个啥?

说话之间,方辉就已经喊来了五六个人。

我也不啰嗦,直接让他们在这房间里开挖。

添八字这书法,我虽然没听说过。

但用脚想都知道,这法子是把一个人的命格和气数,转移一些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去。

不然还能怎么添?

而命格和气数这种东西,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转移完的。

所以那孩子的尸骨,只可能是在这间房里。

再加上方子杰跟方辉说过的话,不难判断,导致方子杰变成这样的“元凶”,正是被献祭掉的孩子。

方家下人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把这间房的中间给挖空了。

但很可惜,没发现任何异常。

见此情形,我想了想。

让他们把方子杰的床挪开,直接挖床底就行。

如果把这间房看成一个八卦的话,那方子杰的床所在的位置,就是离位。

而方辉,财运不小,心思活络。

是典型的水命。

所以,要添方子杰的八字,也是往火行这个方向上去看。

八卦之中,离位刚好是火。

所以,埋葬那孩子尸骨的地方,一定是床底。

事实如我所料。

没过多久,方家的下人就在距离床底一丈处,挖出了一口棺材。

棺材很小,长不过一米三,宽不过两尺。

一看就知道是个童棺。

不过,和其他有问题的棺材不一样。

这口童棺,不仅没半点阴冷气息。

反而像是一个火炉似的。

才被挖出来,我就感觉到了难以忍受的燥热。

“这……这……”

旁边,方辉被这景象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支支吾吾问道:“李师傅,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枉死变幽灵呗。”

我一边回答,一边从包里摸出生石灰和朱砂,围着童棺撒成了一个圈。

顿时,那种难以忍受的燥热感消减了些许。

退后一步,我向方辉嘱咐道:“让人去准备六年的大公鸡一只,九年的大黑狗一只,还有一袋朱砂一袋生石灰,再找个扎彩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