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也因此脱手而出,掉在了车里。
他扭过头,拍着胸口,用见了鬼似的眼神看着我。
“李师傅,您这是……”
话说到一半,方辉才注意到我脸上的表情。
他那原本被吓得飞起来的五官,也渐渐平淡了下来。
“李师傅,那……那东西解决了吗?”
闻言,我心里顿了一下。
“什么东西?”
“把小杰害成这样子的人。”方辉接茬很快。
我这才打消心中的疑虑。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方辉这老小子是说漏嘴了。
但很明显,方辉并不知道尸魃的事情。
如果他知情的话,接话绝对没那么快,也绝对没那么自然。
但这并不足以打消我心里的疑虑。
我还是怀疑方辉知道些什么。
“那倒没有。”
我摇了摇头,补充道:“真正害你儿子的,可能不是另外一个方子杰。”
另外一个方子杰,正是被献祭的那个孩子。
“那是谁?”
方辉闻言,神情重新紧张了起来。
我笑了笑:“这得问你。”
“问我?”
方辉很机灵,知道我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是他为什么要向我们隐瞒整件事情的关键信息。
好在,我在之前的时候,已经看穿了他的小把戏。
从而有了应对之策,要不然的话消失的可能不是那只尸魃,而是我了。
“李师傅,我真没害你的意思,我只是……”
说到这儿,方辉的声音压得极低。
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开口:“我只是不想承认自己是帮凶,这几年来,我天天吃斋念佛,但心里难安……”
几分钟过去,我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方辉也忏悔得差不多了。
我接着问道:“那几年前,你找的那个看事儿师傅是谁?”
方辉想了一下,道:“是个老头,长相很平常,好像叫什么烟儿爷,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再三向方辉确认之后,我和孙老爷子对视了一眼。
随即,便告诉方辉,孩子已经没事了,休息个把月身体就会恢复如初。
当然了,打款的账号还是得告诉他。
毕竟这一单活儿,可是值三十万呢。
出了方家,上了车。
我马上问孙老爷子:“孙老,您觉得方辉的话可信吗?”
孙老爷子摇了摇头:“不像假的。”
“那尸魃怎么解释?”我皱眉问道。
说实话,要是放在平常,比如三叔还活着的时候。
我一定会将尸魃这事儿归为普通的巧合。
但现在这个关头,我忍不住多想。
更何况,那只尸魃本来就不正常。
但转念一想,也不可能是某个人在暗中针对我。
这世间,没人任何人能做到算无遗策。
更没人能在好几年前就设下这么一个局,等我来钻。
可想到这儿,新的问题又出来了。
那烟儿爷是谁?
他为什么要故意养一只尸魃出来?
总不能是为了好玩儿吧?
“我也不太清楚。”
孙老爷子的回答,直接了当。
很快,我们回到了许家。
要找人,肯定少不了许锋的帮忙。
以他的能力,在其他地方不一定好使。
但在花城,许锋还是有一些话语权的。
孙老爷子那边也没闲着,赶紧联系鬼市的人去调查。
一通布置之后,客厅里只剩下三人。
我、孙老爷子、许锋。
而冯茹月,则是洗漱休息去了。
去的时候,我特地给了她两支安魂香,让她能休息得好一些。
客厅里。
许锋放心电话,问道:“孙老,咱这样找能找到吗?”
不等孙老回答,我就抢先答道:“这个人找不到也要找,至于原因我就不多讲了。”
“我懂。”许锋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一口答应了下来。
不得不说,许锋是真学聪明了许多。
现在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虽然刚才他只是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尸魃这玩意儿,跟行外人解释起来太麻烦。
而且知道得越多,离阴行就越近,就越危险。
要知道,自古以来,都是在各行各业混不下去的人才会选择入阴行。
包括现在也是。
有文化有本事的人,早去高楼大厦里坐办公室去了,谁爱干这些见不得光的活计?
所以我还是不解释的好。
“那我就先休息了,你们聊。”
许锋跟我们打了个招呼,当即离开客厅。
等他走远,我才压低声音开口道:“孙老,烟儿爷这种级别的人,强不强?”
“强!”
孙老爷子点点头,沉声道:“你想想,灵胎之体出世的时候,多少人争着抢着想杀你?只为练出一副品相好的血尸?”
“你再想想,血尸和尸魃差了多远?”
孙老爷子这么说,我就懂了。
这烟儿爷,不说他身手什么的,但说养幽灵炼幽灵这一条路子上。
他绝对是能让别人只可望其项背的存在!
“也是。”
我估摸着,孙老爷子心里面应该有怀疑的人了。
但是他不肯说,我也没办法。
“好了小子,洗个澡出来走桩,你遇到的麻烦真是越来越大了。”
孙老爷子也没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丢下那么一句话就回了房间。
我估摸着,他应该是去洗澡去了。
对付那尸魃的时候,我们三人可没少出汗。
所以我赶紧回了房。
一通洗漱之后,换了一套衣服。
去到院子里。
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到院子的时候,发现冯茹月居然也在场。
“月姐你不睡觉?”
我打趣地问了一句。
冯茹月倒是很坦然,直接道:“睡不着,不敢睡。”
“安魂香呢?”我有些疑惑。
安魂香本来就是用于稳定心神的。
点燃安魂香,冯茹月应该很好入睡才是。
“那玩意儿对这丫头没用。”
我话才问出口,就见孙老爷子慢悠悠走进了院子。
他一边走,一边解释道:“这丫头太有主见,安魂香这种小玩意儿对她没啥作用。”
说完,孙老爷子瞥了我一眼,沉声道:“练功。”
他一声令下,我和冯茹月赶紧摆好架势。
转眼,便到了日出之时。
我长呼了一口浊气,收起架势。
旁边,冯茹月也结束了训练。
我们三人连早餐都没吃,直接驱车去找何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