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前路漫漫,迷雾重重,大乱降至。”

“记得小心些,我之所及,仅限于此!”

“李沅之留。”

摸完三叔给我留下的这封信,我早已泪流满面。

哭得泣不成声。

原来,三叔退隐之后,就一直被阴脉派的人监视着。

三叔不知道阴脉派什么时候会动手,他也不在乎阴脉派什么时候会动手。

但之后,三叔收养了我。

他怕阴脉派连我也除了,于是就教了我开棺术。

以此保下我的性命。

三叔知道,只要我一出师,他必定会身死。

越想,我就越是悲伤。

伏在棺材中,痛哭不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眼泪都流干了。

身体,也几乎到了极限。

抬起头,我隐隐看到了孙老爷子的轮廓。

“孙老,我刀呢?”

“在上面。”孙老爷子轻声道。

“麻烦您带我上去。”

我强行提起一口气,站起身来。

孙老爷子和冯茹月也上前扶住了我的肩膀。

将我弄到了仓库里。

紧接着,我们三人收拾好东西,回到许家。

在**整整躺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晚上,我才恢复了视力。

双眼恢复清明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给三叔留下的黑色古刀,找个刀鞘。

三叔留给我的“信”里面说过,这把刀叫作黑金古刀。

黑金古刀,是把宝刀。

阴阳不分,削铁如泥。

不论砍煞还是砍人,都跟砍瓜切菜似的。

但同时,这把刀也是一把魔刀。

黑金古刀,会吞噬使用者的精气和血气。

就比如我用这把刀斩了那白毛尸煞之后一般。

全身精气血气都差点被吸干净了。

最要命的是,这把古刀,不用也会吞噬使用者的精气和血气。

除非,使用者的能力足够强!

三叔生前,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驾驭住这把刀。

所以,我得找个能将这把古刀能力限制住的刀鞘。

不然的话,还没跟阴脉派的人打起来,我恐怕就会变成干尸了。

可我想来想去,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材料。

能压制住这黑金古刀的材料不少。

死玉、黄铜、桃木……

但死玉这玩意儿,太过脆弱。

能磨成刀鞘的死玉,注定厚不了。

跟别人打起来,刀鞘一不小心虽了的话,倒霉的就是我了。

黄铜硬度是够了,但太沉。

至于桃木,合适是合适,但我总觉得哪儿不对。

想了想,我又不是道士。

阴行的人背个桃木剑鞘,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思来想去,我准备一切从简。

用裱纸和红布包一下得了。

这两种东西,看起来虽然没其他材质高大上。

但隔绝其他气息的本事儿一流。

关键这俩玩意儿多,还方便,实在不行就换个新刀鞘便是。

说干就干。

很快我就用裱纸把黑金古刀给包裹了起来,外面又裹了好几层红布。

一眼看去,还算像样。

没有我想象中的霸气,但也还算看得过去。

背好黑金古刀,我找到冯茹月。

让她带我去一趟鬼市。

这两天的时间里,孙老爷子都不在许家。

不知道去了哪儿。

到了鬼市一看,孙老爷子还真的在这儿。

好像是在跟周阳和那红眼男说阴脉派的事情。

见到我,孙老爷子摆了摆手,示意周阳和红颜男先离开。

“你小子不好好休息,怎么来这儿了?”

“你这两天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孙老,我没开玩笑。”

说着,我跟孙老爷子解释起了为什么要这样的原因。

阴脉派是很强,家大业大。

但他们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来搞我,那我忍不了。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当然,我说的不是直接打到阴脉派的老家去。

而是事先打探好关于阴脉派的情报。

然后,阴脉派的人来一个,我杀一个!

三叔留给我的信里,其实已经透露了我基本不可能在两年内补全魂魄。

既然是这样,那我还不如全心全意给三叔复仇。

听我说完,孙老爷子陷入了深深地沉默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小子,你想好了,你要是这样玩儿的话,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我知道。”

阴脉派派人来搞我,被我反杀。

和我主动截杀阴脉派的人,是两种概念。

后者,会让阴脉派对我下狠手。

但情况再坏,阴脉派都不敢收走我这条小命。

顶多对我的阳魂啥啥啥的动动手脚。

这结果,不算太坏。

“确定?”孙老爷子又试探着问道。

我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确定。”

见我一副要跟阴脉派斗到底的表情,孙老爷子也没多说。

他进入库房,交代了周阳他们两句之后,直接让我们上车。

我问孙老爷子要去哪儿,他也没说。

只是告诉我,要带我去找个人。

说完,孙老爷子就指挥着冯茹月开车。

经过一通弯弯绕绕之后,我看着周围的环境。

“孙老,咱们来白事儿街干什么?”

听我这么说,孙老爷子当即反问道:“白事儿街是干什么的?”

“卖殡葬用品的?”我试探着回答。

孙老爷子接着问:“那你觉得卖这些东西的人,都会是谁?”

问到这儿,我也懂了。

这白事儿街里面,应该是藏着高人。

孙老爷子这是带着我们来找高人来了。

下了车,我们进入了白事儿街。

孙老爷子也没说要找谁,就一直往里走。

我和冯茹月只能在后面跟着。

走到了尽头,孙老爷子才停下了脚步。

面前,是一扇已经生了锈迹的铁门。

门上不仅上了拳头大小的铁锁,还贴满了道门的符箓。

符箓已经有了泛黄的痕迹,甚至有些已经快要落下来了。

风一吹,哗哗作响。

见此情形,我有些疑惑:“孙老,这里面住人了?”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孙老爷子回头瞥了我一眼,敲了敲门。

他双指一屈,扣响这铁门。

上面的符纸,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铁锈也跟着抖落在地。

而里面,毫无声响。

孙老爷子见此,似乎有些不耐烦。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徐瘸子,开门。”

一声喊过,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回,孙老爷子终于忍不住了。